楚临赋冉沁竹(楚临赋冉沁竹)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楚临赋冉沁竹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楚临赋冉沁竹)
贴住脖颈的刀刃冰冷刺骨。
可更冷的是心。
冉沁竹隔着道道寒光望向楚临赋,声音压不住抖:“楚临赋,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楚临赋却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她!
眼看着侍卫首领高高举起长刀——
“慢着!”
冉沁竹喝住他的动作,忍着疼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免死金牌。
迎着楚临赋漆黑冰冷的目光,她一字一顿:“免死金牌在此。皇上醒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能动我。”
“包括你,楚临赋。”
话音落下那瞬,眼泪也跟着滑落。
不是委屈,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冉沁竹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打破他设计假死才换来的平凡幸福。
恨自己嫁给他,让他无法将夏轻雾光明正大的接进府。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年少时许下婚约承诺,如果不是他惹她春心萌动,他死后她怎会那么痛苦?怎会宁愿牺牲自己也要给他报仇?!
冉沁竹盯着他的眼睛,逐字咬重:“楚临赋,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
楚临赋冷冷睨着她,半晌后才终于开口。
却不是对冉沁竹,而是对侍卫:“把公主关入地牢,等候皇上决断。”
立刻有两个侍卫将她扯着带走。
冉沁竹没再反抗。
地牢阴暗潮湿,她刚被关进去,心口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就痛痒起来。
最后只能捂着伤口,蜷缩着躺在茅草上。
不知道是何时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冉沁竹做了个梦。
梦见十三岁那年盛夏,楚临赋为了她在他家院子里扎了个秋千。
他将她越推越高,一下没抓住,自己直接飞出去摔进了他家的池塘。
她呛了水,昏睡了好久。
醒来后他握住她的手说……
说什么来着?
没等冉沁竹想起来,就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
睁开眼,一个人站在面前。
借着昏暗的光,她瞧清了他的面容。
“殷玄泽。”冉沁竹声音有点哑,“你知道不是我。”
殷玄泽不可置否:“当然,你不会做糕点。我知道是楚临赋,也料定他不敢放真毒药,所以才吃的。”
冉沁竹的伤口又疼起来:“但所有人都看见你吐血,免死金牌能保我吗?”
殷玄泽笑了声:“平月公主给朕的糕点,曾在路上被礼部尚书碰过,毒是他下的,与平月公主无关。”
类似的话,她在三个月前从楚临赋的嘴里也听到过。
冉沁竹骤然攥紧手:“那礼部尚书……是楚临赋的人?”
殷玄泽不回答,是默认。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次楚临赋想借自己的名义杀了殷玄泽,结果却被殷玄泽利用,反倒拔掉他的一股势力。
估计他又要恨死她。
可为什么他俩相斗一定要带上她?
冉沁竹想不明白。
只听见殷玄泽让宫人给她披上大氅:“朕派人送你回国师府,你自己小心。”
冉沁竹试图笑笑,却怎么都笑不出。
回到国师府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
伤口大概是受潮开始溃烂,在心口又痛又痒,血水也殷红了衣衫。
她想着回房重新上药,不想刚下马车,竟看见楚临赋站在府门口。
他是……来接她的吗?
冉沁竹下意识不相信,可偏赶上她回来时他等在那。
她到底忍不住奢望,快步走上前:“阿赋……”
却听他冷声开口:“冉沁竹,你怎么还没死?”
如根长针穿破迷雾,冉沁竹脚步一凝,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涌上来。
也终于想起不久前那个梦里,十五岁的楚临赋握着自己手时说的话是——
“竹竹,你怎么就没摔死呢?”
第7章
冉沁竹狠狠打了个颤,骤然抬头望向廊檐下的楚临赋。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就算抛去年少时的婚约承诺,也到底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在。
可如果十五岁的楚临赋就想自己死……
不!不会是这样的!
冉沁竹急于求证,跑过去一把抓住楚临赋的衣袖:“你还记不记得十三岁那年我摔进你家池塘?我醒的时候你跟我说了什么?”
一定不是她想起来的那句话!
那时的阿赋怎么会想她死呢!
然而楚临赋一把推开了她,神情冷漠得残忍:“你终于想起来了?”
冉沁竹没站稳摔倒在地。
同时无数记忆画面像潮水般向脑海里涌来,幼时回忆突然变得清晰——
原来,她与楚临赋从来都不是两情相悦。
是她在宫宴上对他一见钟情,父亲见状,硬要楚家答应了自己与楚临赋的婚约。
直到那次落水,醒来后她记忆受损,误以为与他互相爱慕……
怪不得楚临赋那样恨她!
怪不得他宁愿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也一定要假死!
怪不得楚家上下都瞒着她!
心脏传来撕扯般的疼,冉沁竹下意识抬手去捂,却触到一片湿黏。
展开掌心,五指都粘上黑红的血,原来是伤口裂了。
冉沁竹忍不住看向楚临赋,想知道他看到她流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有一点儿的动容。
然而等抬起头,眼前早就没了楚临赋的身影。
春寒料峭,透过衣衫直直窜进骨子里。
冉沁竹咽下苦嘲,撑着站起来,一个人慢慢走进了府。
从嫁进来那日起,楚临赋就把殷玄泽挑给她的婢女都赶去了后院,却又不安排人伺候。
她只能自己上药包扎。
等折腾完,冉沁竹疼得满身冷汗。
这时房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听上去像是夏轻雾。
她听得心烦,正想回里屋去休息。
身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就被抓住手腕扯住。
迎面是楚临赋隐怒的脸:“冉沁竹,是不是你烧了我和轻雾曾住过的屋子!”
冉沁竹有些怔,随即想起山林间的那处竹屋。
“是又如何?”
他就那么爱夏轻雾,甚至爱屋及乌到一间潦草的竹屋?
“那里放着轻雾重要的东西!”楚临赋眉眼凛冽,“刁蛮跋扈,你当真与幼时一样令人厌恶!”
他冷冷甩开她便往外走。
而在房门紧闭后,冉沁竹又听见他漠然吩咐:“从今天开始,不准她踏出一步。”
“除非死了,其他事都不必来告知我。”
这话像是火焰,点燃了情绪的引线。
冉沁竹忍不住喊问:“楚临赋!就算我年少有错,可我对你的情意都是真的!你怎能这样对我?难道我连夏轻雾的一个物件都比不上吗!”
楚临赋高大的影子投在窗棂纸上,看上去那样不近人情。
而他的声音更冷:“比不上。”
冉沁竹陡然如坠冰窟,仿佛寒冬再次降临。
明明是知道楚临赋是怎么想她的,可听到他这个回答,心还是像被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她忍不住想,如果当初父亲不曾用强权逼迫楚家同意婚事,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没有如果。
冉沁竹抱着自己在榻上坐了很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