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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舒却将脸突然凑近，“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姜抑神情不变，“师娘请问。”

　　卫舒：“你上次说有喜欢的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姜抑扭头盯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好似要看进她的神魂。

　　卫舒心里七上八下：上一世还没拿下你的时候，我就问过你这句，我记得你当时可生气了，还黑着脸让我莫要同你开这样的玩笑，说这样对不起你师父业无渊。

　　来吧少年，且让我看看你的回答，看你是不是重生的。

　　姜抑紧了紧指尖，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请师娘，莫要开这种玩笑。”

　　卫舒提着的心，顿时落下：难道是我想多了？

　　她忙又扯了个笑，“知道是玩笑就好，师娘是怕自己太迷人，让你生了不该有的邪念。适才是师娘在考验你，好在你没让师娘失望。”

　　姜抑脸色好转，“原来如此，师娘多虑。弟子一直谨记身份，不敢心生妄念。”

　　“嗯嗯。”

　　“时辰不早了，让弟子渡灵力给您吧。”

　　这个很重要，如今别的船上已经有人遭难，而他俩都在各船上施展了搜神术，根本搜不到一丝妖魔之气，很难说何时就会跟妖魔动手，多储备点灵力总是没错的。

　　只是见到姜抑张开双臂的姿势，卫舒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她好歹是个金仙，未来还是要当宗主的，她就这么直直地扑过去，搞得跟禽兽没两样。关键她连续尝试不同的姿势投怀，都感觉怪怪的，一时间踟蹰原地。

　　姜抑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也没催她，只是耐心等着。

　　不想下一秒，卫舒绕到他身后，跪着从后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上去。

　　姜抑：“……”

　　卫舒：“就这样吧，反正只要肢体接触就行。”

　　“师娘喜欢便好。”姜抑的声线依旧冰冰冷冷，听不出喜怒。

　　卫舒就这么吊在他后头，果然两个时辰后四肢就开始发麻，有些撑不住了。

　　但为了面子，她得撑啊，不撑一会儿被姜抑嘲笑还不如杀了她。

　　又过了半个时辰，四肢的酸麻令她止不住地颤抖，姜抑果然还是发现了，刀削的侧脸微微转来。

　　“师娘身子不适？”

　　“没，我好得很。”卫舒嘴硬，实际光滑的额头上已尽是汗粒。为了让对方相信，她还跟对方攀谈了起来，“对了，之前的几次，你抱着我，你都不累的吗？”

　　“不累。”

　　卫舒虚弱一笑，“那你可真本事，是不是你们男仙的体质都普遍比女仙要好？”

　　“弟子不知旁人之事，回答不了师娘。”

　　“哈，也对。你是姜抑，姜抑怎么可能会去关心这种琐事。你的眼里只有修行、规矩，对，还有师令，像你这么四四方方的人可不多啦。”

　　说完卫舒的脸又痛苦起来。

　　姜抑正细品她对自己的评价，“师娘是说弟子古板？”他试探性地问。

　　可惜肩头上没有传来回应。

　　“师娘？”

　　仍旧没有回应。

　　他当即用法术将人变到怀里，发觉卫舒已经昏睡过去，他鼻息一叹，冰眸里肆无忌惮地显出无奈和宠溺。

　　熟料睡过去的卫舒一下蹬起，仍不忘搂上他的脖子，速度之快，娇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抹柔嫩的触痕。

　　姜抑腾空的双手慢慢落到她的后背，再适当轻声喊，“师娘？”

　　发觉她确实睡着，才敢将她抱了个满怀，唇线轻颤，终归于无声。

　　卫舒再次醒来，发觉浑身舒爽，不用问也知是托了谁的福。

　　总不能每次只有她一人得益，于是她又分了一些果干给姜抑，并重点说明，这些果干她可不是人人都给的。

　　姜抑冰眸似有笑意，“弟子知道。”

　　卫舒心回：你要真知道才好。

　　今日便是他们乘船离开落雁城的第三日，根据船员的预测，傍晚时分船便会开到那处传说之地。

　　各船上的佳人们已经蠢蠢欲动，打算在雁群来临之际，一个个去船头那儿站上一站，看有没有大雁落下来，是以承认她们的惊天美貌。

　　卫舒倒对这些不怎么关心，传说嘛，十有八九都是骗人的。

　　她早上跟姜抑抽空去了徐长安等弟子所在的船，得知昨晚他们船上没再有人被妖魔吸干精血，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整天下来，看着风平浪静的五艘船缓缓驶向传说之地，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22章秽气

　　这会儿，卫舒正悠闲地寻了一处晒太阳的好地儿坐着。

　　她眺望船队前行的方向，吃着手里的果干若有所思。

　　此时下面的甲板上来了人，一身花红柳绿的金贵料子，金钗步摇，煞是比那皇城中的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秦落在一众姿色平平女子的簇拥中出来，当看到甲板上落下的人影，她倩首轻回，就见坐在上头逆光啃果干的卫舒。

　　卫舒现下看上去就跟假小子一样，于是秦落淡淡扫过她，向她的附近周遭寻视起来。

　　卫舒痞痞一笑，冲她打起了招呼：“落落小姐，可是在寻我师弟？”

　　从第一天秦落见着姜抑开始，卫舒就敏锐地察觉到秦落对姜抑的少女怀春。

　　因为，太~~~~明显了。

　　秦落就像那珍阁高束的娇艳牡丹，对谁都爱搭不理，唯独在姜抑面前，唇珠含笑，眼起秋波，傻子才看不出来她那点春心萌动。

　　经卫舒挑破心思，秦落果然娇羞起来，“仙驾在说什么，落落听不懂。”

　　卫舒笑，“既是听不懂，就算了。”起身要走。

　　秦落脸色骤变，“别。”

　　卫舒脚步一顿，“落落小姐还有何事？”

　　秦落又羞又为难，“不知道姜仙师现在何处？”

　　卫舒龇牙，“还说不想找我师弟？”

　　“我……我就问问。”

　　卫舒：“好吧不逗你了，我师弟他踏风去前方探查，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去前方探查？”秦落意外，“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此言一出，众女子纷纷忧色上脸——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会有危险吧？”

　　“难不成真有妖物？”

　　卫舒见恐惧一下蔓延，赶忙澄清，“大家稍安勿躁，我师弟他就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先过去查看，若他无事归来便不会有问题，大家切勿忧心切勿多想。”

　　秦落，“可姜仙师不是到现在都未归？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要不您去把姜仙师寻回吧，万一他正逢为难，您过去刚好可以搭把手。”

　　“是啊，万一真遇到危险，有个人帮忙肯定是好的。”

　　“对。”

　　卫舒笑得无奈：嘶，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姜抑的魅力，没想到他在凡界也那么吃得开。就算遇到几个小妖小怪的，与其担心姜抑，不如担心担心那些精怪会不会留下全尸。

　　她正愁，天际下突然飞来一道亮如白昼的寒光。

　　她脸上一喜，冲底下的女人们说道，“来了来了，我师弟回来了。”

　　凡人自是看不到姜抑，直到他从光影中凝实现形，出现在卫舒身侧，下方的女人们才纷纷雀喜起来。

　　姜抑见状一脸莫名，他只看着卫舒问，“这是何情况？”

　　卫舒虚摸一把额汗，“没什么，你只需知道，你再晚回来片刻，我可能就被她们吞了。”

　　姜抑：“？？”

　　秦落为了邀请姜抑，连带卫舒都沾了光。

　　此刻他们就在船二楼，吃茶品画。

　　卫舒对书画并不感兴趣，从前在天界为了投业无渊所好，她也学习过鉴赏画作，但天资有限，对此类附庸风雅之事，始终上不了道。

　　于是在秦落跟姜抑的有来有往下，她渐渐出神。一旦出神想事，她便会掏出果干来啃——

　　目下五艘船，只有徐长安等人的那艘上出了人命，却在船上找不到蛛丝马迹。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根从茶壶里找到的蜘蛛丝，可包括那艘船在内的五艘船，我跟姜抑都仔细搜查过了，压根找不到蜘蛛精的痕迹……呸，别提蜘蛛精了，船上连个蜘蛛都没有。

　　！！

　　不对，船上都有货舱，怎么可能没蜘蛛？而且不光是没蜘蛛，别的小虫我也没看着，哪怕是仙界也不能连个小虫都没有的，唔此事必有猫腻！

　　好在我防了一手，就是不知效果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