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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后来来的几个小男生想坐过来，然后被另外一个男生阻止了：“你们干嘛去打扰她？看不出来人家想一个人静一静？”

　　“蒋小少爷，这又不是你媳妇儿，你自己就说这心疼是不是莫名其妙。”

　　“我做好事行不行？”

　　“得了吧，你像思春，像个屁的做好事。”

　　男孩儿被怼得没了声音，半天才说：“你真能想象，我思春也不至于思她啊，咱们圈子里又不是没姑娘。”

　　最后那几个男生，到底没有坐过来。而白羽墨当时不习惯跟这些人接触，始终没有抬头看过去一眼。

　　“爸爸在看你。”小蝴蝶说，“笑得好傻。”

　　白羽墨收回思绪，没有说话。过去的事情，大多数都湮没在了记忆深处，平时很难想起这些细节。

　　“爸爸小时候长得也好漂亮，小蝴蝶像爸爸。”

　　“嗯。”白羽墨温柔的说，“小蝴蝶也很漂亮。”

　　两人继续往后翻照片的时候，白羽墨的手机响了，打电话来的居然是王励肆的助理，他说：“屈琳琅约我谈你和蒋总的过去了。”

　　白羽墨想，屈琳琅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白羽墨甚至只是顺道布置了点场景，她甚至都没有花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没回他，柳助理自觉道：“陆小姐，你和蒋总的过往，我恐怕不太方便说，也不太了解，要不我把地址发给你？”

　　白羽墨依旧没有说话，柳助理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把地址给发了过去。末了又委婉的提醒说：“最近王总，经常发呆。”

　　“是吗？”

　　“陆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王总其实，没谈过什么恋爱。这头一次……可能情绪不稳定。”

　　柳助理好歹也是跟了王励肆很久的人，从那天王励肆让自己给白羽墨买红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可从来不让自己，给别人办事的。

　　白羽墨看着柳助理发过来的地址，下午的时候，出了趟门。

　　屈琳琅在推开包厢门，看见白羽墨的那一刻，不由得僵住了。

　　“请坐。”白羽墨对着她笑了笑，又温和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怎么是你？”屈琳琅警惕道。

　　“你想知道是跟秦司洲的过去，没有人比我们当事人更清楚，看样子你不会去问秦司洲，那只好我来给你解答。”

　　屈琳琅当然不会问白羽墨，那样未免也太掉价了，她转身要走，白羽墨说：“屈小姐觉得秦司洲爱你吗？”

　　“你什么意思？”她回头看向白羽墨。

　　见白羽墨迟迟不开口，屈琳琅也出手了：“就算秦司洲不爱我，他喜欢的人也不可能是你，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不要你？”

　　“屈小姐当真听过我们当年的事情么。”白羽墨声音很柔，比起她的直接冷言冷语，像极了容易被伤害的一方，只是每一个，都是插进屈琳琅身体里的刀，“如果你知道当年我和秦司洲的事情，那你应该清楚，当年，秦司洲跟我见的最后一面，他下跪求我，跟他一起走。我没有，所以他恨我。”

　　“不可能。”屈琳琅几乎是当场否认，“秦司洲才不是会那样低声下气的人。”

　　“不如你去问问，秦司洲在我身边低声下气的次数。”白羽墨有些可怜的看着她，“他只是不对你这样。”

　　“你骗人，你骗人，你只是想要我们分开。”屈琳琅的眼泪落下。

　　“我不是想，而是你们没有可能了。”白羽墨说，“我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现在我容不下你，你可以选择现在自己走，要么，被我逼走。”

　　白羽墨站起身子，她体贴的抽一张纸递给她，白羽墨其实并不喜欢为难女人，女人这样苦，何必苦苦相逼，只是屈琳琅到底触及到了她的底线，“我说的这些，你可以回去跟秦司洲求证。”

　　“至于秦司洲喜不喜欢你，或许吧。但是当年，我和小蝴蝶之间，秦司洲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

　　屈琳琅闭上眼睛，她永远比不上小蝴蝶。

　　白羽墨缓缓说道：“你说我是一个抢别人男朋友的烂人，屈小姐，你真认为，秦司洲……我真需要花心思抢吗？”

　　她目光平和，却让屈琳琅，心底一颤。

307

　　屈琳琅之前，从来不相信白羽墨的，可是此刻，眼见着白羽墨的平静，她反而开始怀疑起秦司洲来。

　　秦司洲从未说起过白羽墨，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三缄其口，避而不谈，真的是放下了么。

　　她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泪水。屈琳琅勉强坚持说：“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一个字，你只是嫉妒秦司洲对我好。”

　　屈琳琅始终没有接过白羽墨手上的纸巾，仿佛那是代表尊严的底线。白羽墨看着她的眼神当中终于带了丝怜悯，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泪：“还有一件事，我也一并告诉你，我和秦司洲的路，是我亲手斩断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我要你走，却从不打算勾搭秦司洲。”

　　“等你走后，逼走你这事，我会跟他坦白。”白羽墨看着脸上逐渐失去血色的屈琳琅，声音越发柔和，说，“我也知道你离开他会很痛苦，我最开始，一直想成全你们。可是你野心太大了，你不仅想要秦司洲全部的爱，你还想要他全部的财产。”

　　屈琳琅否认道：“我没有。”

　　“别急着否认，屈小姐，从你在我面前提起给小蝴蝶生弟弟妹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有。人都是贪婪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打算，你没必要隐瞒。”白羽墨说：“想不想知道，秦司洲是怎么答应我的？”

　　谈起给小蝴蝶要个弟弟妹妹的事，屈琳琅当时只不过是为了当面挫一挫白羽墨的锐气，谁能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屈琳琅哪里还愿意听下去，她擦干眼泪，转身，冷冷说：“我要走了。”

　　“我跟秦司洲约定好，在小蝴蝶成人之前，他都不会再要孩子，并且他财产的百分之八十，在小蝴蝶十八岁后，就会全部转让给小蝴蝶。”

　　屈琳琅终于忍不住道：“你跟秦司洲都分开了，凭什么对他的财产指手画脚？”

　　白羽墨笑了，浅浅淡淡的，乍一看带着几分宽容的温和，实际上却是笑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呢，屈小姐，你我出发点都是为了各自利益。你想从秦司洲身上得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我不过是为了保全原本就属于我女儿的利益不被你抢走。我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我有那个本事，你没有。”

　　我有那个本事，而你没有。

　　屈琳琅被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

　　她真不想有那个本事拿捏住秦司洲么，不，她想，她只是做不到。

　　屈琳琅要是有本事，绝不会让小蝴蝶再跟着秦司洲，她越爱秦司洲，就越接受不了他跟别人的女儿。

　　只是做不到的人，是不愿意扯开她是弱者的遮羞布的，反而会用道德跟分寸来绑架他人：“白羽墨，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那么，一个女朋友，在还没有成为妻子的时候，又凭什么想算计秦司洲的财产，又有什么资格不满秦司洲对财产的分配？

　　“如果没有我，秦司洲可能还在过苦日子。你以为他如今的所有，是怎么来的？”

　　白羽墨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屈琳琅咬着嘴唇，是觉得憋屈到了极点。

　　她约的明明是柳助理，来的却是白羽墨，这也让她生出埋怨，如果来的是前者，她根本不需要被白羽墨羞辱。

　　屈琳琅当即就去找了柳助理。而柳助理在看到她时，并没有一点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找他。

　　“秦司洲跟白羽墨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让她自己来告诉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柳助理客气的官方道。

　　“秦司洲如今的一切，跟白羽墨有什么关系？她不是仅仅只在秦司洲初期帮了点忙？”

　　柳助理依旧很客气：“如果只是随手一帮忙，就能让蒋总能有如今这般不错的生活，那就不是做生意了。陆小姐付出的，当然不可能只有一点。可人脉毕竟还是陆小姐的，她能让蒋总日子好过，自然也能让她日子不好过。”

　　屈琳琅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柳助理也明显跟她保持着距离，没跟她说几句话，就找了工作事宜推脱离开了。

　　等到回到办公室，王励肆乜了他一眼，“还跟屈琳琅走这么近？”

　　“王总，你可别打趣我了。”柳助理有些尴尬，不过对于今天屈琳琅跟白羽墨见面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