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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会因为赌个气就浪费那么甜的沙瓤西瓜。
确定卫瓒并没有杀人后,压力瞬间消散,味觉也跟着回来了,西瓜的清甜弥漫在沈鸢口腔,尽管那小子还在跟她生着气,可她还是由衷感到轻松和惬意。
这种平平稳稳、普普通通的日子,是如此来之不易。
又一口西瓜下肚,沈鸢打开手机,最后一次看了眼那条新闻。
刘月和江岭在新闻里被称呼为了被害者。
失去了名字,沦为过目即忘的某某。
就像当年她的爸爸妈妈一样。
痛快吗?
好像并没有。
从此,她再也不必打听那对母子的近况,不必去纠结他们过得好还是不好,不必时刻在内心做斗争,思考他们是否无辜,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恨他们。
因为他们死了。
她第一次放下仇恨与执念,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想着,这世上,会有人为这对母子的死而难过吗?会有人在葬礼上为他们流泪吗?
或许,是没有的。
短暂地活过,无声地死去。
恨,悲,苦,罪,在浓烟之中,化为乌有。
沈鸢埋着头,一一删除手机里关于刘月母子的所有信息。
全部删光后,她抬手擦干湿润的眼角,继续大口吃起了西瓜。
雪粒镇(十三)
原创 尸尸 尸姐 2023-08-29 19:06 发表于江苏 357人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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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哄好弟弟-
她错了吗?
沈鸢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她在关键时刻确实没有选择信任他,可他卫瓒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好东西!
这么一想,他们好像一对塑料姐弟。
一个不信任对方,一个不跟对方说实话。
沈鸢又陷入沮丧。
她这个姐姐可真够失败的。
余馥送了两张电影票给她:“放心吧,就你弟那个姐宝男,很好哄的,带他看场电影就行。”
沈鸢冷笑:“哄他?我凭什么要哄他!?明明是那小子骗我在先!”
余馥点头赞同:“对,不能惯着他!这票你还是拿去约沐煦哥吧!”
确实。
绝不能惯着他。
回到家,沈鸢将那两张电影票拍在电脑桌上:“电影,明天晚上七点,看还是不看?”
卫瓒看了眼电影名,是一部动画片。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板着脸。
“装什么?前几天你不是还在看海绵宝宝?而且动画又不是只给小孩子看的,长点见识吧你!不看拉倒!”沈鸢收起票,转身要走。
卫瓒下意识拽住她的衣角,低低吐出一个字:“看。”
沈鸢发现,自己人生中许多个第一次都是跟卫瓒一起完成的。
第一次吃辣条,第一次吃麦当劳,第一次去电影院。
一来到影院大厅,沈鸢就被浓浓的焦糖爆米花香吸引到了柜台,咽着口水道:“你好,请问最便宜的爆米花多少钱呀?”
“小爆三十五,不含可乐。”
沈鸢转头就走。
三十五?三十五!?
荒谬至极!
街边卖的老式爆米花,五块钱能买好大一袋!
走了几步,没见卫瓒跟上来,沈鸢回头一看,发现他正从柜员手里接过一桶爆米花,已经付完了钱。
“卫瓒!”她原地跺脚。
自从有了赚钱能力,这小子翅膀就越来越来硬ггИИщ。
卫瓒一声不吭,将爆米花递向沈鸢。
沈鸢一边瞪他,一边抓起一颗放进嘴里。
真香。
最终,那桶爆米花被沈鸢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则被她强行喂给了卫瓒。
回家路上,她心情大好:“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感觉果然很不一样诶!”
卫瓒:“嗯。”
“不如以后每个月……”
沈鸢本想提议以后每个月都来看一次电影,随即又想起卫瓒很快就要开学了,下一次回家要等到寒假,她及时闭上了嘴。
如果他在省城实习顺利,那么以后连寒暑假都没了,他会正式成为一名社会人士,以后每年回家的日子会更少。
最多除夕夜那天抽空回来陪她吃顿饭,第二天再急急忙忙离开。
沈鸢忽然感到恐慌。
上一次这么恐慌,还是中专毕业的时候。前脚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后脚就被分配到了厂里,成为一名流水线女工。
那段时间,她艰难适应着身份的转变,一到夜里,想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校园,再也没有寒暑假,再也无法自由随性,一言一行都将被合同和薪资束缚捆绑,便忍不住哭湿了枕头。
如今,她又得去适应一遍卫瓒的转变。
去适应卫瓒终有一天会和她疏离的事实。
昔日那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早已长大,飞向宽阔的省城,见识到了五彩斑斓的新世界,而她却还止步于小小的镇子,只是偶尔去县城看了一场电影,就雀跃得像个傻子。
难道,她真的要像卫瓒提议的那样,跟着他一起去省城发展?
虽然她从小就渴望离开雪粒镇,可她早已不是二十岁了,从乡镇迈入县城已经是她所能设想的最大跨越,她没有底气,也没有胆量再去做更大的尝试了。
父母的离世带走了她的冲劲和勇气。
沈鸢坐在电瓶车后座上,打量着卫瓒笔直的背影。从前总是她载着他,现在成了他载着她。
再往后,或许她就一直是独自一人了。
沈鸢将脑袋轻轻靠在了卫瓒背上。
人总会长大,总会分离。
习惯就好。
卫瓒后背僵了一下:“姐,怎么了?”
他总能及时察觉出她的低气压。
“李婶家玻璃是你砸的吧?”沈鸢问。
“嗯。”卫瓒没有辩解。
“下次不准这么干了。”
沈鸢语气格外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生气。
久久,卫瓒才应了声:“好。”
直到暑假结束那一天,沈鸢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把卫瓒哄好了。
虽然他看上去好像不生气了,但行为举止之间又隐隐不如之前那般跟她亲近了。
曾经从早到晚都要抱着她撒娇的人,如今连不小心碰到她一根手指头都要迅速抽回手。
“卫瓒。”
在他离家之前,她叫住了他。
卫瓒站定,温顺地看着她。
“卫瓒,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沈鸢认真地说,“无论拿去跟谁比,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这一点你不用有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