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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他跟你去肃北，这算个什么事？我弟弟入赘？唐知夏你想得美！”

唐知夏见他态度松动，道：“不是入赘，等成了亲有了孩子，孩子姓谢。”

唐知夏实在是个谈判好手，她看得出谢允谦的顾虑，知道他在意的地方，揣度人的心思简直拿捏了十成十。

谢允谦眸光深沉，于风中沉默半晌，舍不得又不得不顾虑她的话，最终还是忍不住妥协：“唐知夏，我就这一个弟弟！”

“我知道，我起誓，我带他走便会护他安宁！”

“你最好说到做到！”

谢允谦得她保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只好恨恨道：“还不快去看看他？这么大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红眼。”

谢允谦实在没好意思用哭这个字眼，显得太没骨气了些。

唐知夏刚刚话确实说重了，朝人一点头，便往沁园去了。

沁园内静悄悄的，十三不在，董九灰头土脸的站在廊下，一副显然挨了骂的模样，一见唐知夏便上前来：“姑娘。”

她看向禁闭的屋门，说：“你下去吧。”

董九点点头退去。

唐知夏推门进去后复关上，地火烘得房中温暖如春，走了两步踩到滚落的茶杯。

席九宸坐在须弥榻上，听到动静头也不抬：“说了别来烦我！”

唐知夏捡起茶杯放好，随即走到跟前：“好大脾气。”

席九宸猛然抬头，又扭过脸去：“你还来干什么？”

唐知夏说：“那我走？”

“你走！”

唐知夏作势往回走了两步，回过头：“我真走了。”

席九宸不说话恨恨盯过来，胸口剧烈起伏。

唐知夏倏然一笑，复走回来：“还生气呢？”

席九宸冷笑说：“我哪敢生气？我有气也不敢生！”

唐知夏伸手扯了扯他僵硬的嘴角：“不生气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席九宸瞪她：“你别太过分！”

他还气着呢！

“哦？这就过分了？”唐知夏掐脸的手改在他唇角磨蹭着：“那你肯定没见过什么叫过分。”

席九宸气着，又不敢真犟着，怕她真走，不知该瞪人还是该留人，又想要问清楚，稍稍抬眸看着她。

不知是因为刚刚生气的缘故，那双眼里蒙着隐约潮湿。

唐知夏目光清澈无比，手指却慢慢磨蹭勾勒着他的唇角。

他今日穿这身红衣裳真是好看极了。

食指慢慢蹭过唇尖，再往右移去，落下唇边，略带茧的指腹带着异样的感觉，席九宸不知她想做什么，只感觉那一节手指像是烙铁一样，只沾一点点便是热的。

她的目光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幽深，说：“衣裳新制的？”

席九宸别捏的扯了扯袍子，低声应道：“……恩。”

被她这么近乎赤裸的目光盯着，席九宸说完就想低头，又被抬起来。

唐知夏轻笑着：“很好看。”

唐知夏终于大发善心收回那只作恶的手，席九宸却好像松了一大口气，静坐一会，说：“我不会一个人留在燕京。”

唐知夏恩了一声：“我知道。”

席九宸顿时控诉：“你知道还答应大哥？”

“没答应。”

席九宸轻轻眨眼：“没答应是什么意思？”

唐知夏失笑：“没答应就是带你一起走，明知故问。”

席九宸面色转晴，眼梢带上雀跃笑意：“当真？”

唐知夏在一边坐下，往后倚靠去，道：“当真。”

第80章 新年（3）

屋内屋外静悄悄的。

席九宸绕过须弥榻的方桌，挨着她，乖巧里带着一丝低沉：“姐姐。”

唐知夏昨日睡得晚，有些淡淡的倦意，曲着一条腿，垂眼应道：“……恩。”

“你刚刚好凶……”

唐知夏：“……”

这种撒娇中又带着委屈的语气。

“谢岑。”她语气不太好。

席九宸不明所以，疑惑看她。

唐知夏说：“别招我。”

席九宸：“？？？”

他不以为然，从须弥榻上下去，推门出去后很快返回，带着一个类似糕点样式的圆盒又挤上来。

屋内温暖如春，他眼眸闪着明亮的笑：“我做的。”

唐知夏在他期盼的注视下打开。

席九宸看她：“我花了一早上做的。”

唐知夏捏起一块咬了一口。

席九宸道：“怎么样？”

唐知夏没说话，低头看着手中的饼。

其实她并不是喜欢吃鲜花饼，只是后来再也没人给她做，母亲从不会单独给她做吃的，加上她常待军营，久而久之母女之间的关系便生疏了。

席九宸还在说：“面不是我揉的，面粉一直沾着我的手太难揉了，但其他都是我做的，怎么样？”

唐知夏只咬了一口便放下，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席九宸道：“不好吃？”

“你是准备做厨子吗？”

席九宸眯眼：“我只想告诉你，别人会的我也会，我聪明，还能做得比别人更好。”

唐知夏说：“不用做这些。”

席九宸眨眼：“有那么难吃？”

唐知夏叹气，说：“不是。”

她顿了顿，道：“无需做这些，我也很喜欢你。”

席九宸凑近：“哎这算不算哄你开心？”

他发尾的末端垂下一节白色发带，唐知夏伸手勾住，轻轻拽了拽，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跟我回肃北吧。”

席九宸微带疑惑：“大哥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唐知夏拽着发带，一松再扯，半拇指宽的白绸便落到她手中：“是我想亲耳听你点头。”

席九宸笑着去够发带：“我去，我自然跟你去。”

他拉住扯了扯，没扯动，反倒是唐知夏一拽他便不由松手，她没说话，将发带展开，然后朝他靠过来。

席九宸不明其意，唐知夏双指一拉，白带绕了一圈将他双眼遮住，唐知夏在他脑后干净利索的打结。

席九宸伸手想扯又忍住了，狐疑道：“这是做什么？”

温热的呼吸骤然靠近，她低声道：“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混蛋。”

说罢吻上微张的唇缝里。

这个吻十分绵长，唐知夏起初很温柔亲昵，后来慢慢加重，席九宸看不见，所以感官格外的强烈，手也摸扣到腰肢上热切回应。

她一低头便能看见他泛着绯色的脖颈，红晕染开一大片，又白又红，像是一朵娇艳的花，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她停顿的这一小会，席九宸茫然的以为结束了，就要去扯带子，手被抓回来，殷红的耳垂随即被裹住。

唐知夏不用看也知道那双闭着的眼是什么模样，她感受着席九宸的呼吸，那么的急促又无法控制，牙齿咬在耳后，带着锋利的尖锐，泛起一片潮。

唐知夏手摸索着扯开腰带探入鲜红的衣袍里：“之前的都不算什么……谢岑……”

唐知夏身上的气质是冷淡的，可她眼里盛着直白的欲望。

属于我。

她听见这道声音。

他属于我。

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属于我。

少年像一团热烈的火焰，烧了自己也殃及他人。

“别……”他仓然箍住她不安分的手，随即被推开，他无措得只看见一片黑暗，又像光明，颤着声想要寻找她。

唐知夏眼眸漆黑，低头与人接了个吻，声音暗哑：“谢岑。”

……

得见光明时，席九宸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脖子上出了一层密麻的汗，唐知夏手指轻轻揩过，声音平淡，却含着无边的风月：“你出汗了。”

他何止是出汗了。

他又死又活了一回。

席九宸眼怔怔望着人，袍间凌乱一片，人与衣裳在这一刻融合到了极致，可唐知夏只是皱了一角袍子。

唐知夏说：“去换衣裳。”

席九宸回过神。

她说的对，他确实得换衣裳，染的不能看了。

他坐起平复，起身走近里间去换了一身白袍，出来时唐知夏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席九宸一想到刚才，弄了半盆热水来，打湿巾布坐在榻前给她擦手。

唐知夏睁眼，瞧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垂，笑了一声。

席九宸抿了下唇，擦完手后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说：“混蛋。”

唐知夏没有反驳。

唐知夏没有待太久，卓三来接她时，席九宸将自个做的饼塞给她，说：“不好吃也得吃。”

她轻笑一声，径直上了车。

柳小小端端正正坐在车内，见她上来，犹豫着叫人：“陆姐姐。”

唐知夏神情愉悦，恩了一声，问道：“今日在胡府过得怎么样？”

“还好。”柳小小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胡爷爷人有点凶。”

唐知夏看她：“凶？”

“凶！”

她摸着下巴若有思索，半晌道：“那你觉得我凶吗？”

柳小小迟疑着：“……不凶，很亲切。”

唐知夏：“亲切？”

车外卓三轻咳一声。

亲切……她还真敢睁眼说瞎话。

唐知夏笑道：“是嘛，多谢夸奖。”

柳小小莫名一寒。

唐知夏原本想着，也不可太操之过急，等过两日再与胡荣商议定亲一事，不曾想第二日便出了岔子。

下了两日的小雪终于停了，吃过早饭卓三领着柳小小进门，卓三道：“主子，小丫头有话想跟你说。”

唐知夏正在描绘地势图，闻言抬了抬下巴，说：“坐吧。”

柳小小在一旁坐下。

唐知夏画功不行，但对照着画地势图还是没什么问题，她变换着两只笔，一支粗大一支尖细，勾勒出一些大致山丘初貌：“不是有话说吗？怎么不说？”

柳小小咬咬牙，望了卓三一眼，道：“陆姐姐，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

唐知夏顿笔，抬眸看来一眼，说：“我是挺喜欢你。”

她已经猜到柳小小要说什么了。

柳小小道：“那我……我以后跟卓叔一样，是不是也能留在这里？”

唐知夏沉吟着放下笔，说：“你想留下？”

柳小小道：“待哪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