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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昕回到了花月公寓。

供台上，放着母亲的骨灰盒。

白素昕用毛巾擦了擦，随后将骨灰盒抱在自己怀里。

陶瓷的表面依旧冰冰凉凉，回想着海边那双欧阳丽璇的高跟鞋，以及她消失不见的踪影，白素昕闭上了眼睛。

电话铃声响，白素昕开了免提。

“白素昕，丽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愿意成全她对沈诺的爱吗？”

白素昕睁开眼，她的眼睛满是茫然。

她久久没有说话，直到那边的欧阳环月自己挂断了电话。

门被敲响，白素昕站起身。

是沈诺。

他皱着眉：“你怎么从会议中途离开了？”

白素昕有些没了力气：“欧阳丽璇给我打了电话。”

“她跟你说了什么了？”

“她好像……跳海了。”

沈诺的眸子震颤，他看着白素昕：“她跳海为什么要打电话告诉你？”

白素昕道：“因为她想用轻生将我从你身边逼走。”

沈诺冷笑：“你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诡计，为什么还要中招。”

白素昕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在无数次噩梦里，母亲一次次在她眼前断了呼吸。

她是个坚强的人，可以带领晴荟集团乘风破浪；

但她也是个脆弱的人，见不得生与死的无常。

沈诺有些生气：“我实在不能理解你这种想法。”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沈诺离开的决绝身影，白素昕的脸也变得冰冷下来。

……

京都美术馆。

白素昕进入了“忏悔房”。

这是“忏悔房”展览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馆内环境格外安静。

白素昕坐在“忏悔房”内的皮质长凳上，静静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心中依旧爱着沈诺。”

“爸爸，没想到在您死后，我才明白您确实是爱着我的。”

“沈诺，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我们这段关系为什么阻力重重，或许真的只有年老之后，我们才可能平静地在一起。”

她睁开眼，坚定说道：“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她起身，离开了忏悔房。

一个粉发身影，正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白素昕的眸子闪着油画边的灯光：“欧阳丽璇，你没死？”

欧阳丽璇笑了笑，脸色很苍白：“你会离开沈诺吗？”

白素昕攥紧了手：“如果我不离开他，你就会继续寻求自杀？”

“对，”欧阳丽璇的神色坚定又残忍，“我总有一天会真的死去，然后在你和沈诺的心中留下永恒的阴影。”

白素昕点头：“好，那我也会反击。”

欧阳丽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怕我真的死了？你难道不怕自己会因为我的死愧疚一辈子？”

白素昕神色平静：“我会愧疚，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反击。”

欧阳丽璇颤着嘴唇：“你什么意思？”

白素昕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以弱势者的姿态来求我离开沈诺，我或许会考虑答应。可是在刚才，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算计。”

“于是我突然明白，在这一段关系中你不是弱势的一方。你只是在用自杀未遂这种弱势的方式，在强硬地和我对拼。”

“既然要对拼，那么我就不会可怜你了。我的心在无数的商业角逐中，早已变得冰冷。欧阳丽璇，你可以尽管继续做这种事。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掉，以及沈诺也不会因为你做这种事而爱上你。”

第39章

欧阳丽璇崩溃地捂着脸大哭，她的粉色头发似乎在无尽的悲伤中急剧褪色。

“白素昕，我拼不过你！哪怕让我奶奶给我出主意，我也拼不过你！”

白素昕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一切都是欧阳环月让你做的？”

欧阳丽璇满脸都是后悔而痛苦的泪水：“对，是我奶奶这样让我做的！她说当初她就是利用了顾香思的善良将顾香思从白山身边逼jsg走，然后让她的闺蜜上位白山。”

白素昕拍了拍欧阳丽璇的身子，谁知这个动作却让欧阳丽璇哭得更大声。

“白素昕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死！我是爱沈诺，可是我不想因为爱别人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奶奶说我只有这么做才能得到他，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只有死了，才能在沈诺的心里得到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吗？”

白素昕扶住哭得摇摇欲坠的欧阳丽璇。

“我有办法让你摆脱这种现状。”白素昕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可是欧阳丽璇哭着说道：“我奶奶她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这几天一直在家念叨着一定要让我追到沈诺。她还经常拿出以前的老相片看来看去，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白素昕知道，欧阳环月估计是想到了她二十几岁时用计谋逼走顾香思的时候了。

“你这几天先顺着你奶奶的意思做，如果你有不想做的就推脱。你有我电话，就按那个号码加我微信，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欧阳丽璇点点头，眼泪这才止住。

白素昕看到她满手臂的伤痕，道：“这些伤疤会好的。”

不止是手臂的伤疤会好，心里的伤疤也会很快愈合。

……

从美术馆走出来，白素昕心里如释重负。

她给白柯睿发了个消息：“一个交易，做不做。”

白柯睿很快回复：“你别想打我主意！父亲死后我就一直在恨着你！”

但是白素昕还是很快找到了白柯睿的住址。

是她原来的家。

白素昕直接指纹解锁开门，只见屋内冲天酒气。

白柯睿抱着啤酒，一身臭味像是几个月都没洗过澡。

白素昕用脚碰了碰躺在地上的白柯睿：“是死是活，应我一声。”

白柯睿醉醺醺道：“你当我死了！”

白素昕蹲下身，将欧阳丽璇的照片展示出来。

“这个女孩，你去追，我给你钱。”

白柯睿看都不看一眼。

白素昕继续加筹码：“你不要钱，那就换成一部分股权。”

白柯睿的眼睛立马亮起来，他立马爬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