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阮姻贺南屿的小说 阮姻贺南屿美文赏析
画室内又只剩下了我和姜子泽。
男人深邃的桃花眼里暗流涌动,像是氤氲着无尽的风暴。
我指尖嵌入掌心:“姜子泽,放我走吧。”
我终于脱离了姜子泽的软禁。
坐上车,我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姜家别墅,回想起姜子泽放我离开前问的那句话。
“阮姻,我究竟哪里比不过他?”
哪里?
我脑子里闪过和贺南屿相处的那七年。
他了解我的所有喜好,不会像姜子泽一样欺骗我。
他会尊重我的每个决定,不会像姜子泽一样强迫我。
他会和异性保持距离,不会像姜子泽一样,左拥右抱,情人遍地……
太多了!
哪怕不说爱情,从相遇的时间开始,姜子泽就已经落下太多。
回忆间,阮家到了。
父亲见我回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明天就是婚礼,又跑回来做什么?”
严厉的质问如刀剜进心里,我攥紧手指:“和姜子泽的婚礼取消了。我……从没忘掉过贺南屿。”
贺南屿这个名字让父母的脸色扭曲一瞬。
紧接着,父亲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猛的砸来!
“嘭”的一声闷响,烟灰缸砸在我的额尖,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滴在地板上。
母亲眉头紧皱,一脸不赞同:“你胡闹什么!等到你变成大龄剩女,难道还能遇见姜子泽这样家财万贯的人?”
父亲也脸色铁青:“一个没钱的短命鬼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短命鬼三个字,字字戳心。
我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泛白,盯着他们提醒:“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贺南屿不会死。”
半年前,贺南屿潜入赌场执行任务,抓捕犯罪目标时,为了保护一对来赌钱的中年夫妇,以身挡刀,失血而亡。
后来我才知道,那对中年夫妇就是我爸妈。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不能触碰的伤口,每次回想,都像是拿着利刃一遍遍凌迟自己。
我按下眼里的涩意:“我们家欠贺南屿一条命……”
“你胡说什么,我又没有逼着他救!”父亲厉声打断,胸膛不断起伏。
看着他们心虚却嘴硬的模样,我心里对亲情的最后一点期望也散去。
我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很轻:“我只会嫁给贺南屿,至于认不认我这个女儿,随你们吧……”
丢下这话,我没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踏出家门的那刻,日光炫目。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冲上前额。
下一秒眼前发黑,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恍惚听到有人在叫我:“阮姻!”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姜子泽那双藏着担忧的眼。
原来晕倒之前的呼声是他。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谢谢。”
姜子泽目光沉沉:“医生看过了,你头上的伤没什么大事,突然晕倒是因为低血糖。”
我点头,刚想说些什么。
姜子泽却率先开口,冷声问我:“阮姻,你知道你得了抑郁症吗?”
第8章
我眼神微闪,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垂眸避开姜子泽的注视。
“你知道!”姜子泽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敢置信,“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向窗外,只说:“这是我的事。”
姜子泽被我的话噎住,满脸愠怒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摔门而出,强势的替我办理了转院。
被迫走进心理治疗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张雅。
也就是半年前听从姜子泽的指示,给我做催眠的人。
我指尖攥的发白,心里满是防备。
张雅将我带到沙发边:“阮女士,不用这么紧张,可以坐下放松一会儿。”
我看着那张柔软舒适的椅子,固执的站着,拒绝配合。
张雅愣了一瞬,只好站着询问:“请问你最近常常感到疲倦吗?”
“是否会感觉孤寂,不想和人说话交谈?”
“有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想法?”
不管她问什么,我都始终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她终于放弃。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只看见她在和姜子泽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姜子泽扯开门走进来:“阮姻,你在生病,你需要治疗!”
“我不需要。”我的拒绝比他更坚决。
姜子泽唇角抿的笔直。
无尽的沉默让气氛尴尬又沉重,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1
我接起电话,老师的和蔼声音从听筒传来:“阮姻啊,画室搬迁,你之前画得贺南屿那幅画像还留在这儿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取?”
我呼吸一促,之前画的贺南屿都被姜子泽烧了,没想到老师那儿竟然还有一幅!
“我马上就来。”
说完,我顾不上姜子泽,径直打车去了画室。
抵达时,老师将已经卷好的画递过来:“听说你好久不画了,以前你可是这里最勤奋的学生。”
以前……其实我并没有艺术上的天赋,是贺南屿的鼓励,我才一直坚持。
现在他死了,我也没了画画的动力。
我沉默着展开画卷,上面是记忆里深情凝望的贺南屿。
我珍惜的重新卷起抱在怀里,宛如失而复得的珍宝。
“谢谢老师。”
我抱着画转身出门,却看见姜子泽竟也跟来了。
他站在门口,眸光深邃。
四目相对,姜子泽没开口,下颌线紧绷着。
我将画背好,从姜子泽身边擦肩而过,去了陵园。
这是得知贺南屿的死讯后,我第一次来看他。
指尖拂过墓碑上照片那瞬,才恍然发觉他已经离开我半年了。
我原本以为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可现在千言万语都哽在喉间。
最后只能替他扫去碑上落叶,笑着骗他:“贺南屿,不要担心,我像你说的一样,过的很好。”
初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袭来,我裹紧衣领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你还记得你以前说的吗?你说等以后我们死了就葬在一起,要爱到时间尽头。可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
“贺南屿,你这个骗子。”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却越来越浓,变成汹涌的潮意冲上眼眶,涌落出来……
不知不觉间,太阳快要落山。
我擦掉脸上干涸的泪,吻了吻墓碑上笑着的贺南屿,背着画离开了墓园。
越走进城市中心,气氛越哄闹。
街上的店铺都在张罗着活动,往来的情侣成双成对,热闹非凡。
我恍然察觉,今天竟然是七夕!
往年贺南屿还在的时候,他都会买一束玫瑰送给我,带我到河边放烟花。
现在只剩我孤身一人,在大街上游荡。
这时,路边小女孩的吆喝唤回我的思绪:“先生,送女森*晚*整*理朋友一束花吧。”
“怎么卖?”
突然响起的这道男声太熟太熟,熟到这半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思念。
我立即看向说话的男人,拿着画的手猛然收紧。
几步外,男人芝兰玉树,剑眉锋利双眸坚毅,与画中的人渐渐重合。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男人偏过头来。
对视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真的是他!是贺南屿!他没死?!
我不受控制的走向他,声音发颤:“贺南屿……”
然而贺南屿的脸上却只有茫然与陌生:“你好,我们认识?”
第9章
贺南屿漠然的表情和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喜悦。
我僵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难以置信。
“轰隆!”
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街上行人纷纷跑远躲雨。
这时,贺南屿身旁的女人也握紧他的手轻轻摇晃:“南屿,下雨了。”
下一秒,贺南屿脱下外套遮挡在女人的头上,护着她快步离开。
自始至终,他没多看我一眼。
寒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眼睁睁看着贺南屿的身影远去,消失……
视线渐渐迷糊,我甚至都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只记得心脏里剧烈的疼痛,宛如被生生挖掉一块肉般。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铃声响起,一遍接一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