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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6-10 09:57:29  热度: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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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长大的知道他自小就没有生父教养,他就偏要提这茬。

  “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先皇!”

  孙老太爷一声冷笑:“我就是提了又如何?我等有冤无处申诉,悲痛之间念及先皇,有何不可?”

  “你!”

  “钟白,退下。”

  秦叡轻轻开口,他低咳一声,虽然已经十分小心,却仍旧牵扯到伤口,他不得不顿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们的心情朕理解,此事朕已经让清明司详查,若其中没有内情,朕自会处置,众卿年岁大了,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走。

  秦叡微微一顿,蔡添喜连忙上前:“皇上已然做出允诺,请各位回去静待消息。”

  众人充耳不闻,仍旧伏在地上。

  钟白忍不住开口:“皇上都说了会处置,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孙老太爷抬起头,目光狰狞:“请皇上即刻下旨,处死那贱婢!”

第290章他们该怎么办

  秦叡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许久后才抬手扶住胸口:“朕说过了,待清明司查清楚,就会处置。”

  “老臣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这几日臣日日梦见勤儿,梦见他和臣喊冤,要臣为他报仇,请皇上体恤臣一片爱孙之情,立刻下旨杀诛杀奸人。”

  “朕以为……”

  “请皇上立刻下旨,诛杀奸人!”

  秦叡指尖微微一蜷:“孙卿,此事……”

  “请皇上诛杀奸人!”

  秦叡沉默下去,室内的气氛也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而逐渐紧绷,太医越退越远,现在已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许久后,秦叡才轻声开口:“朕今日若是不肯下旨,尔等要如何?”

  孙老太爷抬头看了他一眼,短短的对视仿佛一场宣战,下一瞬他一头重重磕在地上:“请皇上诛杀奸人。”

  其余老臣仿佛得到了什么信号,纷纷跟着俯身磕头,口中是连成片地嘶喊:“求皇上诛杀奸人!”

  嘶吼声震耳欲聋,掺杂着丧亲之痛,一时间竟连钟白都被镇住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好半晌他才意识到这些老臣的举动是在逼宫,是大不敬。

  他再次上前:“你们放肆!”

  孙老太爷抬头,怡然不惧:“我们只想要个公道!”

  其余人立刻高声附和:“求皇上还我们一个公道!”

  “你们……”

  钟白毕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心里纵然也产生了容芍可能替人背了锅的想法,可毕竟没有证据,护着对方的时候难免会心虚,故而话未出口,已然怯了。

  他一闭嘴,气氛就再次凝滞下去,连蔡添喜都不敢再言语。

  “三日,”不知过了多久,秦叡才轻声开口,“三日后不管清明司能不能查出内情,朕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孙老太爷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想现在就要容芍死,一是为他孙儿的死报仇,二则是为他孙家谋一条出路。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对方已然一退再退,继续咄咄逼人恐怕会适得其反,他犹豫再三还是应了一声:“如此,臣就再等这三日,臣告退。”

  朝臣们乌压压退了出去,龙居里再次安静下来,钟白松了口气,心里却憋闷得厉害,就算是理亏,看见秦叡被人逼得步步后退,他也很不是滋味。

  而且,三日后若是什么都没能查出来,皇上当真下地去手杀容芍吗?

  “皇上,你刚才说的……”

  他张嘴就要问,一抬眼却瞧见秦叡胸前一片血色,他一惊:“皇上?!”

  他快走两步走到龙床前,眼看那血色肉眼可见的浓郁起来,心神瞬间慌了,刚才太医说,若是伤口再撕裂一次就回天乏术了,现在血流的这么厉害,该不会是真的又撕裂了吧?

  他抖着手抓住了秦叡的胳膊:“皇上……”

  “别慌,没裂。”

  秦叡死鱼一般瘫在床榻上,已经气若游丝,神情却仍旧平静:“朕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让太医来看看吧。”

  钟白狠狠抓了一把自己发抖的手,这才哑着应了一声:“太医,皇上又流血了,快过来看看。”

  他怕自己慌乱之下碍事,虽然担心得厉害可还是逼着自己走远了一些,等太医出来的时候才拉住对方询问:“皇上的伤怎么样了?没裂吧?”

  廖扶伤眉头紧皱:“虽然没裂,可也仅此而已了,皇上现在的身体宛如朽木沙堆,经不得任何疏忽大意……”

  钟白只听见了前两个字便松了口气,完全没注意后面的话,自顾自拍着胸口庆幸:“没裂就好,没裂就好……”

  廖扶伤忍不住低吼一声:“我说的话你倒是听全了!这比没裂也好不到哪里去,下次若是再出现血流不止的情况,不用喊太医,直接就能准备后事,统领你现在还觉得还好吗?”

  钟白只觉得被一盆冰水兜头砸了下来,浑身都凉了,情况竟然如此糟糕……

  “你还有办法的对吧?我听蔡公公说过你,他说你虽然年轻,却医术了得,你想想办法,救救皇上。”

  廖扶伤叹了口气:“我若是有办法,就不会告诉你这些了,为今之计只能是加倍小心,最妥当的法子就是封门静养,不见外人,如此才能挣得生机。”

  “刚才里头发生了什么你也听见了,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可能也得可能,绝对不能再让皇上动怒,甚至情绪稍微剧烈一些都不行,事关皇上安危,钟统领,托付你了。”

  廖扶伤长揖一礼,转身去斟酌药方了。

  钟白却僵在原地,心口沉甸甸地坠了下去,不让皇帝见人,那就得把三日之约消了,可事关血仇,如何能做得到?

  他浑浑噩噩出了门,却仍旧记得嘱咐禁军守好这里,里头看诊的太医不能踏出来一步。

  秦叡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且不说太后和晋王还在虎视眈眈,只说世家各怀鬼胎,一旦知道秦叡随时可能陨命,一定会有所动作。

  倘若容芍所言是真,船上还有人图谋不轨,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寸步难行。

  要想法子救秦叡,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可到底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拦住朝臣去见秦叡……

  他满心茫然,无助地站在门口发呆,一道门板却忽然映入眼帘,那是杂物间,钟白愣愣看着,脑海里陡然闪过一道亮光——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第291章还有办法

  钟白抬脚去了杂物间。

  清明司的暗吏还在守着容芍,见门推开瞬间警惕起来,瞧见是他才放松了些。

  “钟统领。”

  “你先出去吧,我和容姑娘说两句话。”

  暗吏不疑有他,行礼后便退下了。

  等外头的脚步声走远了钟白才看向容芍,对方打从他进来就没动过,一直靠在墙角坐着,仿佛睡着了一样。

  钟白想着自己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沉默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容姑娘,你先前所说可还作数。”

  容芍仿佛没听见,并没有回应,钟白心里的尴尬退了些,生出几分焦急来,他上前两步提高了音调:“你听见了吗?我问你先前所说可还作数。”

  容芍仍旧不言语,钟白有些慌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在骗我是吗?”

  容芍仿佛这才从睡梦中惊醒,迟钝地抬眼看过来:“……你说什么?”

  情急之下钟白并没有注意到容芍的不对劲,他垂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问你先前所说是不是在骗我。”

  容芍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你如此反应……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钟白神情又复杂了起来,半晌他抬手搓了搓脸:“是发生了一些事……皇上的情况不大好,太医说他现在必须要静养,情绪稍微剧烈一点都会很危险,他原本和朝臣约定三日之后再谈你的事,可现在他不能去见朝臣了,他谁都不能见了。”

  他有些难堪,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口口声声说着怀疑容芍,也劝过秦叡几次想让他弃卒保车,放弃容芍,可直到他站在对方面前将那些话不敢对人说的话脱口而出时,他才意识到,他其实还是相信这个人的。

  “他的情况……如此之糟吗?”

  “原本没有的,是孙老太爷他们步步紧逼,一直在戳皇上的心窝子,”想起方才的场景,钟白心口火气突突直跳,既愤怒对方的大不敬,又懊恼于自己的软弱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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