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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住嘴。”

　　程文卿发话，陈军杰就怂了，喊了声叔不敢说话，趁着程文卿没注意，恶狠狠瞪着林诺。

　　林诺的注意力就完全不在他身上。

　　程文卿这个人太奇怪了，他似乎对他们真的没有恶意。

　　但又没办法解释他说的这些话。

　　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林诺暂时也不打算冒险，“不管你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承蒙程先生看重，但我对入职你们企业没兴趣。”

　　说完，她人也站起来。

　　“这顿饭就当是陈军杰赔罪，我领情，走了。”

　　两人从包间离开，看郑鹏飞没跟上，杨默折回去揪着衣领把人拽出来。

　　“啊，走，走了吗，茅台，我的茅台……”

　　包间里。

　　程文卿不动声色朝小石使了个眼色。

　　小石立即明白过来，拿了剩下半瓶茅台追出去。

　　“舅舅，你是开玩笑的吧，林诺虽然很风趣，可她就是个小学老师，根本不懂经商的，你让她去企业就算了，还允诺给她很高的位置，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等人都走了，孟染憋了半天的话终于忍不住了。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程文卿，孟染赌气道：“你该不会是看林诺漂亮，就动了别的念头！”

　　对于外甥女的冒犯，程文卿仅是淡漠一笑，“早在二十几年前我就说过，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你妈没告诉过你这话？”

　　孟染咬唇，“妈说过，外婆也说过，但她们也说，现在外面年轻漂亮的女人很多，保不齐她们贪图程家的财产会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况且，人是会变的，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年轻漂亮的姑娘迷上，林诺她那么漂亮。”

　　意识到自己竟然承认林诺很漂亮，孟染立即住嘴。

　　怎么回事么，她明明应该讨厌林诺，可每次看见林诺飒爽的样子，她都好羡慕好佩服。

　　烦死了！

　　程文卿薄唇勾出讽刺的弧度，“她们是不是还让你沉住气，别惹我生气，程家偌大的家业将来迟早都是你的。”

　　孟染脸上有种被说中心事的窘迫，因为她亲妈和外婆真的说过这话。

　　但她也知道，舅舅和她妈妈以及外婆的关系并不好。

　　所以她不可能承认的。

　　“没有，她们没这么说过。”

　　程文卿讽刺的笑了，他姐姐和亲妈是什么人，他难道会不知道？

　　“现在程家的产业完全掌握在我手里，是毁灭还是发展，也将由我一个人决定，你可以把我现在的话转告她们，虽然过去了这么些年，但当年的事我不会忘！”

　　说出这话时，程文卿整个人一改儒雅的气质，仿佛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戾气。

　　孟染被他的眼神还有他身上消极的气息所震慑，等她回过神来，程文卿早就已经不在包间。

　　而陈军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的位置，还抓着她的手捏了捏，“我看程叔就是开玩笑的，他没有子女，程家只有你妈妈和程叔两个孩子，到这一代又只有你，不传给你还能传给谁，你别生气了，我开了厂里的车子来，下午陪你去逛百货商场怎么样？”

　　“逛什么逛，”孟染赶紧把手抽回来，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又脏又痒，“我是约了同学逛街，就喊你来开车罢了，你别自己乱想。”

　　推开陈军杰就跑走了。

　　……

　　林诺和杨默已经走出食堂。

　　郑鹏飞这会倒是清醒了不少，还知道程文卿说让林诺去程家企业上班的事，又说这是个好事。

　　好你个大头鬼！

　　杨默直接踹他一脚，“瞧你的出息，半瓶茅台就把你收服了。”

　　郑鹏飞摸着肚皮，眼神迷离，傻乐，“你说的对，我郑鹏飞今天特高兴，因为我也是喝过茅台酒的人了，哈哈！可惜了，我看那茅台还剩半瓶没喝。”

　　“三位稍等！”

　　巧了！

　　小石从食堂一路追出来，手里正拿着那开封过的半瓶茅台，笑着双手递给郑鹏飞，“先生看你喜欢，交待把这半瓶酒赠给你。”

　　郑鹏飞被惊喜砸的晕乎乎，“那个，我、我和程先生素不相识，这多不好意思，”

　　两只手特别诚实的伸出去把酒瓶抱住，“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石友好的笑笑，转身面对林诺，脸上笑容弧度扩大，“先生让我转告你，他的提议始终有效，你可以随时去程氏述职。”

　　说完，他递出一张名片。

　　林诺没接。

　　看小石还举着，郑鹏飞瞄了瞄抱着的半瓶茅台，出于某种愧疚心里，伸手把名片接过来，“先给我吧。”

　　拿着名片，看到一张冷脸的林诺，郑鹏飞没敢给她，于是趁着小石走了，偷偷塞到杨默裤子后面的口袋。

　　嘿嘿嘿，他可真聪明。

　　……

　　林诺和杨默人这会已经在老树巷了。

　　几天没回来，两人趁着有空也回来看看。

　　屋子还在挖地基，过不了两天就要开始砌墙，干活的匠人下了工，杨大民在到处搬搬弄弄。

　　杨老汉和杨奶奶也在帮忙，把建筑垃圾扫在一块。

　　“小诺回来了，”许娟瞧见人，直接忽略杨默，“今儿怎么想到回来的，还没吃晚饭吧，你等等，妈去街上买几个菜。”

　　“不用，”林诺指指手里的袋子，“知道你们忙，我们带了饭菜回来的。”

　　“行，那咱们支张桌子，正好外面挺凉快的，就在外面吃吧。”许娟说着，看杨默在后面，喊道：“还愣着，过来帮忙搬桌椅，小诺，你就别忙了，坐着吧。”

　　杨默从林诺身边走过，皱皱鼻子，“我现在开始怀疑了，难道你才是我妈亲生的闺女？”

　　“对，”许娟还听见了，“小诺是我闺女，你是抱来的。”

　　林诺轻轻在杨默背后推了一下，“快去搬桌子吧。”

　　她手里还提着菜，前面砖场上都是堆的建筑材料也没地方放，她就继续拎着，等他们搬了桌子出来再放下。

　　杨默搬了张小方桌在前面走，许娟落后几步搬了两张凳子。

　　瞅见杨默后边口袋里掉出张纸片。

　　许娟想喊，杨默已经从小巷子转到前面了，她想着自己捡起来再还给杨默也是一样的。

　　白色的纸片巴掌大，一面是白的。

　　“杨默怎么放一张白纸在身上？”随手把纸片翻过来。

　　巷子里光线差，两行小字模模糊糊也瞧不清，但中间三个黑体大字格外显眼。

　　“程文、”

　　只念了两个字，许娟突然就再也念不下去，嘴唇颤抖着，手也抖，似根本捏不住薄薄的纸片，纸片掉在地上，落在她脚边。

　　她愣着没去捡，好一会之后却又飞快把纸片捡起来，揉成团想找地方扔，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先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