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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服下待到真相揭穿时点几处穴道便可让商小姐醒来。”

张太医补充道。

姜大娘恍然大悟，可又皱眉担忧道：“那这地上的血……”

商芷挑了挑眉：“地上的是鸡血加了墨汁。”

舒太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又想起什么，有些惶恐地小心抬眸看了眼。

此时皇帝正背着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那这不就是欺君之罪吗？”舒太妃面色发白，小声开口。

“不，皇姨娘，朕还在路上时廷昀便派人来告知了一二，况且揭露奸臣恶人，怎算欺君？”

皇帝悠然地开口，眉眼间毫无怪罪之意。

……

等到众人安心散去，屋内就只剩下陆廷昀与商芷。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六年前救你的不是林昭昭？”

◇ 第三十三章

陆廷昀愧疚地看着眼前虚弱的商芷，睫毛有些湿润：“前几日……”

没等商芷继续问，陆廷昀直接将她揽入了怀中，声音颤抖。

“对不起，阿芷，是我发现太晚了！”

“这些年，我亏欠你太多……”

中箭的胸口处又隐隐传来疼痛，痛得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又想起了十年前花灯节上陆廷昀不顾性命为她挡剑……

而十年后的灯会，她却阴差阳错地救了陆廷昀。

那份恩情，她还清了。

这份喜欢，也该结束了……

商芷阖了阖眼，轻轻将陆廷昀推开，垂下有些哀伤的眼眸。

“既然你说欠我太多，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陆廷昀抚上她的脸颊，认真又毫无迟疑地开口：“当然！什么忙？”

沉默片刻，商芷抬起眼眸，充满了坚定与希望的光芒。

帮她……活下去！

半芷后的长街上。

此时夜幕低垂，先前办灯会的长街上偶尔有寥寥几个路人经过。

而街道中央是穿着蜀锦红衣，妆容精致的商芷。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再一次引诱凶手的商芷心中焦躁不安，但还是强行保持镇定，缓缓走在这长街中。

凡是她经过的地方，都短暂地留下一阵梅花清香。

而离商芷不远的暗处躲着一道身影，拿着剑看了眼手腕上的念珠。

在林昭昭入狱后，陆廷昀将商芷为她求来的念珠拿了回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阿芷为我做了这么多，日后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陆廷昀回忆了片刻，旋即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小心谨慎地盯着商芷的周围。

行动前商芷将前世遇害的记忆与这世偶遇那红衣厉鬼的状况联合了起来。

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两次她都用了落雪梅香！

但第二次没有遇害，可能是因为她那时穿的白衣。

所以只要穿上红衣，再用那香，或许不用等到八芷廿九那天就能引出凶手！

正回忆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怪声，听上去像是衣袂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

商芷心弦一紧，后背汗毛直立，呼吸瞬间凝滞。

突然，一只满目疮痍的手直直地朝她背后伸来——

此时，一把剑将那只手与商芷隔开来。

随后长剑一翻，直直往商芷身后那人刺去。

商芷听到身后的动静，猛然转过身来。

只见那一顶红色斗篷下隐隐有一张刻满疤痕的脸。

是他！前世的那个红衣厉鬼，杀了她的凶手！

见那凶手移到了陆廷昀身后，正要一掌打向他。

“廷昀哥哥，小心！”

一旁担忧焦急的商芷忍不住喊出声。

幸好陆廷昀身手灵活，轻轻一偏便躲了过去……

两人缠斗半晌，最终寒光一闪，陆廷昀将长剑架在了那凶手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商芷跑上前去，厉声开口。

陆廷昀一把掀开了他的斗篷帽。

只见眼前的人乱发掩面，缝隙间露出许多道凸起的可怖疤痕。

一双如狼般幽深阴冷的眼眸正死死盯着商芷。

此时她突然发现那眼里还有几条暗红色血丝。

上一世太过害怕，没有发现他还有此眼疾。

眼前那张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其低沉嘶哑:“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

商芷皱起眉头，不解道:“我都不认识你，你报什么仇？”

“你撒谎！我这副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 第三十四章

商芷看了看他脸上的疤，有烫伤的也有刀割的，耳朵也只剩半只……

再往下看去，手上的全是烫伤的疤，此时站立有些不稳，应该是瘸了一条腿。

“还挺惨的。”商芷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杀了你！”

看她这样，那凶手咬牙切齿地想要冲过去杀了她。

但陆廷昀将他反手死死钳住，脖子上还架着长剑，挣脱不开。

商芷一边摸自己身上的东西，一边说道:“你有眼疾，认错人了……”

还没说完，就被他怒吼着打断。

“不可能！我早已将虐待我的人样子刻入了骨血！”

“那一袭红衣，一身这样的梅花香，绝对没错！”

此时商芷的手忽然顿住，惊愕地开口:“红衣……梅花香……”

陆廷昀也猛地抬起头来，与商芷想到了一块去。

如果说这落雪梅香是她与林昭昭两人都用，那红衣就只有从前的林昭昭才穿！

愣了片刻后，商芷从身上拿出了银针袋，抽出几根银针，直接往眼前凶手的头上扎去。

“你做什么？！”

凶手想要挣扎，钳住他的手却没任何松动的迹象。

商芷神情严肃道:“廷昀哥哥，帮我点他几处穴位。”

接着她一边说那几个穴位，陆廷昀一边指尖凝气点穴。

“啊——！”那凶手忽然紧紧闭上眼，面容痛苦地扭成一团。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要炸开一样，又胀又痛。

片刻后，商芷取下了他头上的银针:“好了。”

随着这句话响起，他两边的眼角竟都流出了一滴暗红色的血液。

疼痛消失，双眼像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那凶手缓缓睁开了眼，面前有些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

一张有着柳眉杏眼的娇俏脸庞映入眼帘，眼前的女子正好奇地看着他。

“我……我能看见了？！”他睁大双眼，惊讶地喊出声。

“那你再好好看看，以前是我害的你吗？”

商芷双手抱胸，声音带着怒气。

这凶手紧蹙眉头，一边回想从前的记忆一边凝眸仔细打量她。

许久后他才惊愕地开口:“不是你……”

“现在与我们说说吧，你与虐待者之间的事。”

陆廷昀冷哼一声，依然没有松开他，剑也还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叫赫牟，并不是中原人。”

凶手一边回忆，一边细细道来。

“十二岁时，我被当成奴隶卖给了这京城中的一户有钱人家。”

因为终日被关在柴房里，他一直不知道那户人家的名字。

那户主人买下他后将他送给了自己的女儿，说这是她的生辰礼。

自那以后，真正的地狱便开始了。

那女孩不过也才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着一双微微上翘的柳叶眼，眼尾还有一颗痣。

她总是喜欢穿红衣，偶尔来柴房时身上会有一阵梅香。

可惜这样美貌的女孩却是蛇蝎心肠！

说到这里，商芷与陆廷昀抬头对视一眼。

这样貌，的的确确是林昭昭！

女孩有一心上人，却因为心上人总是会不经意看别的女孩而生气。

不仅是这些，生活中一切的难过与愤怒，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哪家小姐弹琴比她更出色，获得了更多的赞扬，她便用滚烫的开水淋在我的身上！”

“她的心上人与哪位女孩多说了几句话，她便用匕首一刀一刀割我的脸！”

“甚至寒冬时节无趣时，会将我泡在装满冰水的木桶里！”

“我也试过奋力反抗，却被她叫人用辣椒水泼了眼，还打断了我的腿……”

他低头看着自己瘸的那条腿，双眼猩红，眼泪滚落。

商芷与陆廷昀听了，皆瞠目结舌。

没想到林昭昭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