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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布团。

傅靳宇看着那文弱男子，开口说：“你呢，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文弱男冷冷地瞥了傅靳宇一眼，倒是颇为有气节地开口说：“既落在了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的话。你有本事，就将诏狱所有的刑罚，都给我上一遍，我要是哼一声，就跟你姓。”

傅靳宇瞥了一眼文弱男，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嘲讽：“别跟我姓了，太丑了，不收。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等我将你们所有人找出来，到时候再一并处理。”

文弱男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所有人找出来？你在做梦呢？萧泠姑娘早就计算好了一切了，如今，我们的人，跟雪灾之中的难民一模一样。你还想将人找出来？简直是好笑？”

文弱男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若不是一心想要揭穿你，疏忽了防备，又怎么会被你们抓到？你还想抓我们其他人，简直笑死我了！”

傅靳宇嘴角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她身体前倾靠近了那文弱男几分，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的人好，跟灾民一模一样吗？你确定吗？这些百姓都是从心底去相信洛神的，你们也是吗？依我看，没有吧？”

傅靳宇站直身子，继续慢悠悠地道：“我现在让百姓全部在外边对着洛神庙跪三个时辰。你猜，在跪的过程之中，你们的人，跟真正的灾民，有没有区别呢？”

文弱男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若是装一会，或许还是可以的。

但是，只要跪上一刻钟，他们的人肯定就会不耐烦，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

毕竟，这洛神，并不是他们信奉的神明。

而那些愚民，就不一样了。

他们将洛神当作他们的神明，他们是洛神最忠实的信徒。

即便会跪到晕厥，在晕过去的前一刻，他们的动作也是恭敬而畏惧的。

最后，文弱男只能拿勉强自我安慰般开口说：“你就算知道了二者之间的差别，又能如何呢？这么多人，你能分辨得出来吗？”

傅靳宇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说：“忘了告诉你，我将豫州城中所有的弓箭手都布置在了周围。他们有人藏在树上，有人藏在一旁的屋顶上、塔上，总之，他们无处不在。可以将你们那些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他们用五色旗将那个人的信息传递给藏在百姓之中的负责抓捕的人，你们就插翅难逃。你们就是这样被捕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那文弱男听了傅靳宇的话，瞪大了眼睛，脸色彻底变得阴沉起来。

他本来以为，傅靳宇能抓到他们，就是凭借运气而已。

现在才知道，他以为的运气，是眼前的人运筹帷幄的实力。

他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会这么可怕。

“你……你一定不会成功的！一定不会！”文弱咬着牙说。

第322章我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虽然知道这样的话，如同祈祷一般，但是文弱男这时候只能祈祷。

他希望傅靳宇不能成功。

然而，就在这时候，厢房的门被推开了，有几个粗布打扮的天武卫押着被打晕的“百姓”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傅靳宇和程笙也在厢房里边，立即将人丢下，朝着程笙和傅靳宇行礼。

傅靳宇稍稍抬手，示意他们免礼，程笙只是稍稍颔首回应。

傅靳宇扫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几个处于昏迷之中的人，随后朝着文弱男讽刺般开口：“现在再说一遍我不会成功吧？我来听听是不是叫嚣得挺大声！”

文弱男脸色黑如锅底，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傅靳宇稍稍侧头，盯着那文弱男，笑盈盈地道：“放心吧，将你们所有人都抓起来之后，我不会让你们立即去死的。回京后，上报陛下之后，再以动摇民心的罪名，将你们斩首示众。我保证，你们被斩首的时候，你们父母妻儿、邻居朋友都会看着，你们的萧泠姑娘也会看着，当然你们的主子，也会看着！监斩官会当众宣读你们的罪名，刽子手会让你们人头落地。”

傅靳宇说完，伸出手，抓起程笙的手腕，转身离开了。

文弱男看着离开的两人，脸色差到了极点。

不得不说，傅靳宇的话，确实将他镇住了。

他不在乎自己在做什么，也不在乎世人怎么看自己。

但是，他不愿意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在自己亲人朋友面前暴露。

傅靳宇说完这话之后，他就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

他不怕死，却怕家人也不理解他。

更害怕自己的死，会给家人带来不幸。

若是因为他的死，邻居和朋友都指责他的家人，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吧？

“等一下！”文弱男和忽然开口道，“我有话说！我还有话……”

然而，下一瞬，他嘴巴上忽然被塞上了一个大布团。

将大布团塞进他的嘴巴的那个天武卫冷笑道：“现在才知道有话说，迟了！真当什么时候说话，我们指挥使都会听你的吗？真是搞笑！”

文弱男再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吚吚呜呜的瞎叫。

他眼中，露出了几分绝望。

-

傅靳宇离开了厢房之后，松开了程笙，在回廊里边，一个人垂着头，往前走。

程笙跟着她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不好？”傅靳宇转头看着程笙，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程笙微微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傅靳宇这话指的是什么。

傅靳宇稍稍抿嘴后，开口解释：“刚刚我说的，让他们家人邻里朋友去观看行刑。我一定会这样做的，我就是要这些人死了也不得安宁。并且他们的家人，也不得安宁。我这样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

程笙听了这话，认真地摇了摇头，开口说：“不会。他们在灾区做出了煽动百姓，以下犯上的事情，本来就该死。即便是被夷三族都是应该的。只是让他们的家人承受一些压力，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算什么坏呢？”

程笙伸出手，敲了一下傅靳宇的额头，嗓音含笑：“不知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傅靳宇摸了摸被程笙敲过的地方，白了他一眼，随后有些赌气地问了一句：“若是我以后要结果一些不该死的人呢？”

程笙看着傅靳宇，神色异常认真地说：“只要会让你不开心的，那便是该死之人！只不过，那些人，你不用着急动手。你想杀谁，告诉我，我替你杀，好不好？”

他希望她只杀该杀之人，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被世人指责，不会有损功德。

至于那些不该死的人，他来替她杀！骂名，他可以替她背，将来黄泉殿上的审判，他替她扛。

傅靳宇对上程笙深邃的眼神，微微愣神。

她发现，程笙并不是在开玩笑，他很认真。

她回过神之后，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开口说：“我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的样子，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笙没有说话。

我不是在开玩笑。

这句话他只是在心中说了一遍，并未说出口。

傅靳宇见他不说话，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温声开口道：“我们别说这些了。先回去吧，我觉得有些冷了。”

“嗯。”程笙其实知道眼前的人是在转移话题，也没有多说，只是顺从应了一句。

傅靳宇抿抿嘴，牵着程笙往外走去。

来到门口，有天武卫替他们送来了蓑衣和斗笠。

程笙伸出手，想要接过蓑衣，给傅靳宇披上。

傅靳宇却挡住了程笙的动作。

她低声说：“我不想穿蓑衣。”

“打伞是无法保暖……”程笙低声说。

“我也不想打伞……”傅靳宇认真地道，“程笙，我们从这里走回去吧，不打伞也不穿蓑衣。”

“会冷！”程笙说了一句。

“我不怕冷的！”傅靳宇开口说了一句。

程笙最终还是拗不过傅靳宇，陪着她步行离开了洛神庙。

两人走在大雪之中，没有打伞，也没有穿蓑衣，更加没有戴上斗笠。

给他们拿蓑衣的两个天武卫十分无奈。

其中一个开口说：“指挥使是不是疯了？非要这样走回去吗？”

另外一个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他们这一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