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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尚生一听不乐意了，“你除了我，居然还有别的小妖精？”

　　“有又怎么了？”江曼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说我们是炮友，炮友就不要互相干涉生活好吧。做人得有边界感。”

　　想到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文尚生简直没地方哭。

　　他第一次跟江曼珠睡过之后，本来想趁机逼人对自己负责直接变男女朋友，又怕把人逼狠了，只能小心翼翼提议要不要当炮友，没想到江曼珠居然一口答应。

　　虽然现在的相处模式和男女朋友没有任何差别。

　　他当然不信江曼珠这种性格的人，能同时应付几个男人，顿时喜笑颜开，“江老师我懂了，你想让我吃醋是不是？”

　　江曼珠为他的自作多情深表震撼：你是不是有病？

　　希腊神话的水仙花终究还是太保守。

　　“我不想跟数学高中不及格的男的谈恋爱。”她点了点他的脑袋，“我们家良好的基因不能败在我对象身上。”

　　“我良好的基因，说不定能让你后代又是理科天才，又有艺术天赋。”

　　“你要是了解遗传具有随机性，就知道我们后代也可以又没有艺术天赋，理科还能烂得不忍直视。”江曼珠无情反驳。

　　文尚生被她说伤心了，又开始动手动脚，腻腻乎乎要亲她。江曼珠懒得挣扎了，由着他去。

　　“江老师，老房子隔音是不是不好？”他压低声音。

　　“你是不是想造反？”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对上一个眼神，两个人迅速转战卧室。

　　这就像是过去的夏天，他们在空调坏掉的房间里讲着数学题，炎热的气温把两个人都惹出了一身汗。但是这一次，拆解题目的人变成了文尚生。

　　成熟带给她的不只有躯体上的丰满，在对方费尽心思想从她嘴里套出些好听的话时，她只是张开嘴微微喘息，除去在黄昏下涨红的脸，他都快找不到彼此交融的证据。

　　她眉眼里的漫不经心在眼角摩挲出红色，文尚生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脖子上咬上了一口。

　　他的十指陷入了她的，紧贴在一起的皮肤粘腻得很。她紧绷的身体让他忍不住闷哼叹息，最后又化为征服的动力。

　　“江老师，隔音。”

　　“那你就闭嘴。”说罢她咬上了他的下唇。

　　*

　　——李导，现在《沉默者》拍摄进行得还挺顺利的，杨泽凯不在的时候大家都还挺开心，就是害怕他每次出现，因为他一出现就乱改剧本。你们那边呢。

　　李殊宜收到了来自《沉默者》副导演发来的消息，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她也打字回复，“也挺欢乐的。”

　　——要是杨泽凯没有接这部剧多好，我跟原作者聊过，她特别喜欢你的改编。甚至因为你，她都开始着手重新改文了。

　　李殊宜也无奈，“只能说，有缘无分吧。”

　　她刚发完消息，就听见有人敲自己门，一打开房门才发现是拿着剧本的林慈心。

　　“李导，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剧本。”

　　看得出来她对这次拍摄很上心，剧本上也都是涂画的痕迹。

　　林慈心其实对自己在片场的表现也并不大满意，她知道现tຊ在自己在魏子昂的衬托之下会显得过分青涩，所以才更加努力地想要演好角色。这也导致这段时间她的焦虑症格外严重。

　　“你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没有人会怪罪你的。”李殊宜给她递了一杯水。

　　“我知道，大家都说这就是一部普通的小甜剧，可是我想认真对待。”她接过玻璃杯，握紧水杯的手指指节泛白，“我不知道我下一次演主角会是在什么时候，对我来说每一次机会都很难得。况且，我在杳杳身上也看见了我自己，以及很多其他女孩。”

　　李殊宜从她眼中看到了她的认真，目光不由柔和下来。

　　“其实对我来说，杳杳从高中的透明边缘的自卑女孩，变成在上海工作的漂亮自信的成功女性，并不能简简单单说成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林慈心继续说着，“她的成长是很多女生挣脱过去自我束缚的写照，我不希望我把这个故事演成一个被上帝推手命令的样子，我想有更多人真的能够在她身上找到方向，即便她最后没有重逢男主，即便最后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否认她成为了更好的她。”

　　李殊宜的确有一瞬间动容，这份动人让她为自己对这部小甜剧的轻视感到羞愧。

　　“慈心，你其实演习还是挺有天赋的。”她并不是安慰，“没有骗你，我遇见过很多演员了，我不会说假话。”

　　女孩腼腆一笑，忍不住低下头，“其实杳杳也不是我努力的唯一因素。”

　　“嗯？”

　　“我开拍的时候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以为我是在攀关系。”她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你的影迷。”

　　“啊？”这下轮到李殊宜惊讶了。

　　“前段时间看见你的作品被刷低分，我真的很生气，但是我签了公司，公司不让我乱发微博，我只能用小号帮你说话。不过还好，现在都已经澄清了。”

　　李殊宜没想到演员会是自己的影迷，“你喜欢我哪一部电影啊？但是我作品太少了，真的很可惜。”

　　“其实比起《悲伤动物乐园》我更喜欢你之后拍的那部《星星影迹》。”林慈心激动地说，“我好喜欢《星星影迹》里乡村的画面，因为那部电影，我假期还去了拍摄地在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

　　相比《悲伤动物乐园》，《星星影迹》明显要温情得多。从小生长在城市的孤僻女孩在某一个夏天来到了外公外婆乡下的老家，在这里度过了一整个暑假。

　　“我一直想以后能做你电影里的一个角色，没想到现在真的能跟您合作！虽然是拍电视剧。”她失笑着，“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努力拍好这部剧。”

　　“那就加油吧，小姑娘。”

　　李殊宜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恍然间不知看见了谁。

　　*

　　接下来的拍摄，林慈心的进步飞速，有几场情绪爆发的戏演得格外出色。

　　“后生可畏啊，现在我都经常自愧不如了。”魏子昂半开玩笑。

　　林慈心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是魏老师教导得好。”

　　下一场戏是男女主进入职场后，第一次见面。

　　女主下班在公交车上刷着手机，抬头时，隔着人群，模模糊糊看见了高中经常偷偷凝望的那个背影，短暂的愣神之后，公交车门打开，她直接踩着高跟提前下车，朝着那个人的方向奔去。

　　她不停地奔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丢了那个人。

　　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心跳不可避免地剧烈跳动起来。杳杳开始笑，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

　　这里剧本原定是没有笑的，后来林慈心找李殊宜商量，觉得这一场追逐里不光是青春的遗憾。

　　“杳杳可能会在停下的那个瞬间发现自己的不同。过去的她永远只是那个背影的观望者，这一次她却有勇气冲上前。她会在这里意识到她已经不是那个自卑的女孩了。”

　　剧组的人屏住呼吸，回过神来时李殊宜已经喊了“卡”。

　　林慈心顿时敛住了表情，无辜地问：“化妆老师有纸巾吗？我脸花了。”

　　魏子昂这时来打趣，“小林现在真的不错。刚刚那哭得可太有感染力了。魏老师我少吃今年行业饭，估计就完全接不住你的招了。”

　　林慈心却小声嘟囔：“哪里有啊……”

　　“有一种小姑娘一下子长大了的感觉。”

　　“我才不是小姑娘！”

　　两个人嘻嘻哈哈，看起来是比以前熟了不少。

　　这条李殊宜很满意，但保险起见还是又保了一条备份。

　　职场戏的部分进行得非常顺利，比预期早了几天收工。

　　大家都忙得前胸贴后背，没时间给杀青的演员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