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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姜禾婉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我在这，我不走，也不会离开你。”

彻底从梦境中清醒，姜禾婉的眼神才终于聚焦。

看见顾皓卿的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姜禾婉才终于确定，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

她钻进顾皓卿的怀中，撒娇般蹭了蹭，闷声道：“皓卿，我好害怕昨晚你我之间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我好怕我一觉醒来，你对我便又回复到那样冷冰冰的样子。”

她更害怕，她一觉醒来，又回到那炼狱般的上一世。

顾皓卿摸了摸姜禾婉的头，承诺道：“禾婉，我永远都不会再那样对你。”

……

第二十四章

天光大亮之时，姜禾婉和顾皓卿才终于梳洗完毕，坐在膳厅一起用早膳。

过去的三年，姜禾婉每每醒来之时，顾皓卿都已经出门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睁眼便能看见他，甚至还能同他坐在一块儿用早膳。

顾府内的佣人，个个都是人精。

虽然未置一词，但他们已然明了，顾皓卿和姜禾婉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在姜禾婉身侧伺候的春桃，最是知道这些年来，姜禾婉都是如何心悦顾皓卿的。

如今见他们的感情终于有了眉目，她打心眼里的替自家小姐开心。

见顾皓卿一副优哉游哉，不甚着急的模样，姜禾婉心中甜蜜的同时，却也不由得问道：“皓卿，你今天不急着去皇城司吗？”

顾皓卿笑了笑，回道：“今天我休月假，不用去。”

姜禾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顾皓卿今天心情大好，因此也罕见生出了几分打趣的心思，反问她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去？”

谁知，姜禾婉并未理会他的打趣，而是一脸正色道：“所以你之前的月假，都是故意出门避着我的是不是？”

闻言，顾皓卿面上玩味的神色一僵，随即立马换上了一副歉疚的表情，还主动握住了姜禾婉放在餐桌上的手，讨好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以后所有的大小节日，还有你的生辰，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夫人看在我态度诚恳的面子上，便不要生我的气了吧？”

上京城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尊女卑依旧是这里的主旋律，这里的无数男人，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因此，顾皓卿如今当着周围下人的面，竟愿意如此坦然的，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哄姜禾婉，让一旁的春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姜禾婉倾慕顾皓卿多年的事情，没有人比春桃更了解。

见自家小姐常常为情所伤，夜夜以泪洗面，春桃也很心疼。

她始终都想不明白，顾皓卿究竟哪里好，能引得她家小姐如此神魂颠倒。

在春桃看来，顾皓卿性格冷淡，不仅公务繁忙，还干的是些舞刀弄枪的活计。

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实在不是她家小姐的良配。

更何况，顾皓卿还有个嫌弃她家小姐出身，处处给她家小姐使绊子的母亲。

此类种种，让春桃实在是对顾皓卿没有好感，但奈何自家小姐喜欢得不行，又岂容她一个小小丫鬟来置喙。

但时至今日，春桃终于放下了心。

原来她家小姐，真的没有爱错人。

……

第二十五章

此刻，不仅顾府上下觉得顾皓卿和以前大不相同，皇城司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向准点出现在皇城司的指挥使大人，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这实在不像顾皓卿的作风啊。

虽说今个儿是顾皓卿的月假，但他们英明神武的指挥使大人，什么时候休过假啊？

无论春夏秋冬，他向来都是风雨无阻。

且不说，今天还是入秋后难得的晴天，根本不存在什么恶劣天气的问题。

于是，皇城司内的众人都忍不住心生疑惑。

在书桌前翻看卷宗的罗奕最先沉不住气了，疑惑道：“难不成……顾指挥使是病了，所以今天才没来处理公务？可最近微风和煦，也没有突降暴雨，顾指挥使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听见罗奕这话，另一人接话道：“你说顾指挥使生病了？怎么可能！昨夜我同顾指挥使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都还是身手矫健，健步如飞的样子。数十个敌人他斩杀了大半，外袍上连滴血都没沾上，哪里可能生病。”

罗奕闻言，点了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

又有一人加入了讨论。

“你们还别说，顾指挥使还真是我见过的身体最好的人。我跟在顾指挥使手下做事六年，从未见他生病告过假。就连去年冬天我们被贼寇逼得水遁逃生的时候，那次参与任务的兄弟病倒了大半，顾指挥使都依旧百毒不侵。如果不是他也会受伤，会流血，我还真的会认为顾指挥使莫不是哪路大罗神仙变的。”

顾皓卿虽不善言辞，更不喜过多交际，但对于Ns他的实力和才学，皇城司上下千人，都心甘情愿居于他手下。

罗奕又点了点头，觉得这人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顾皓卿不是病了，那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来办公呢？

还好，今天轮到沈若雪出任务，此时她没在皇城司中。

否则，得知顾皓卿今日没来皇城司的消息，她肯定会猜到，或许是顾皓卿和姜禾婉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

到时候沈若雪那小肚鸡肠的妒妇，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疯事来。

好在，沈若雪如今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她已有了专门的司室和下属，不再有那么多空档能日日往顾皓卿所主管的分部跑，不然罗奕他们几个一见到她头就大。

此时，这几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兄弟，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但要让他们真去顾府一探究竟，他们也是没那个胆的。

而身处议论中心的顾皓卿，此时正在府内大快朵颐，哪里会想到，他不过就是一天没去皇城司，手下的众人几乎要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

第二十六章

午后闲适，顾皓卿难得没有公务缠身，便起了兴致，在花园中和姜禾婉弈棋。

作为一个满腹经纶的将才，顾皓卿对于围棋这种东西，是颇有些痴迷的。

年少时，他可以一动不动的坐在棋盘前，一研究便是一个下午。

后来，他习了武，又入了皇城司，便再也没有过那样惬意的时光。

没想到几年后的光景，他不仅再次有雅兴弈棋，对面还有了一位能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亦是他的爱人。

姜禾婉虽贵为公主，且是大周唯一的一位嫡公主。

可她五岁那年走失之后，便再也没有入过宫。

后来辗转被梁家收养。

梁家作为知府，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从来不会短姜禾婉的吃穿用度。

可再怎么极尽宠爱，富家小姐和当朝公主的待遇依旧是无法比拟的。

但姜禾婉天资聪颖，即使只是对着棋谱钻研，在棋艺之道上也已然见识不浅。

因此一局对弈下来，她虽棋差一招败在顾皓卿手下，顾皓卿竟也生出难得的酣畅淋漓之感。

已经好久没有人能与他棋逢对手了。

他兴致勃勃的扫落棋子，兴味道：“再来一盘。”

顾皓卿高兴之余，也不由得心生懊悔。

过去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怎样的一个宝藏？

姜禾婉按住了顾皓卿的手，“皓卿，下一把如果我赢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顾皓卿反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有些纵容，“无论输赢与否，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姜禾婉甜甜一笑，未置一词。

棋盘上空无一子，新的一局很快开始。

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顾皓卿的黑子便被姜禾婉的白子打得节节败退，定了败局。

顾皓卿看向姜禾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难不成，你刚刚是在故意让着我？”

姜禾婉狡黠一笑，“没有，只是太久没下了，手法有些生疏。”

顾皓卿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此刻落她下风，他也并未有任何情绪，只觉得姜禾婉的身上还真是有太多令他惊喜的地方。

于是他嘴角带笑，问道：“愿赌服输，既然如此，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姜禾婉一脸正色的问道：“皓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吗？”

虽然不知道姜禾婉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但顾皓卿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