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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在查姜娆。”

方正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姜娆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方正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姜娆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方正：“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姜娆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姜娆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姜娆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方正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姜娆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方正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姜娆，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姜娆的身份——也就是说，姜娆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方正让裴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方正：“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方正，你对我真好。”

方正：“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方正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裴章回来过以后，方正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方正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姜娆更是不可能！

方正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方正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方正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方正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方正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方正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方正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方正：“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方正：“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方正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姜娆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方正的办公室。

但她对方正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方正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姜娆一整天对方正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姜娆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姜娆：“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方正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姜娆本人。

姜娆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姜娆：“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方正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姜娆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姜娆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姜娆：“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姜娆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姜娆在勾引他？

“滚出去。”方正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姜娆仿佛被方正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方正：“你也想滚？”

原野：“……”

姜娆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姜娆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方正直接警告原野，“你离姜娆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姜娆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方正：“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方正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姜娆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章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方正差点将手机捏碎。

姜娆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姜娆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姜娆？确定么？”

姜娆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姜娆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姜娆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姜娆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姜娆：“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姜娆还在跟方正吵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娆一脸无辜：“上洗手间啊，总不能是来特意找你的吧。”

原野：“……”

姜娆：“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饭？”

原野又是一个激灵，“你休想陷害我。”

姜娆：“？”

原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四哥吵架了，故意勾引我气他。”

姜娆：“吵架？他是这么说的？”

原野：“那你们没吵？”

姜娆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苦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她说完，低下了头，手飞快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原野顿时一阵自责，他咳了一声，“别哭啊你，我没嘲讽你的意思。”

姜娆依旧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野：“……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姜娆终于抬起头来，但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

仿佛在问他：你不怕方正收拾你么？

原野确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几点下班？我去餐厅提前等你吧，不然四哥看见了我就惨了。”

姜娆和原野互相加了微信，目的达成，就先走人了。

——

下班的前五分钟，姜娆又收到了一条来自方正的短信。

【下班后来找我】

还是一贯的命令口吻，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姜娆直接无视，顺道把他的所有短信都给删了。

一到点儿，姜娆就收好东西下班，直奔地库，开车去了原野说的那家西餐厅。

原野订的是靠窗的卡座，姜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翻菜单了。

两个人商量着点完了菜。

原野：“这顿饭我请你，我之前的话你别挂心啊。”

姜娆：“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可细细品，又多了几分心酸。

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被方正“欺负”。

原野想起来徐斯衍对姜娆的那些评价，忍不住问，“你接近四哥，到底为了什么啊？”

姜娆：“你也觉得我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