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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两辈子加起来，这是裴连淮第一次将自己对凤落羽的感情，如此直白的宣泄出来。
看着凤落羽微缩的瞳孔，她笑了笑。
“那一刻我瘸着腿，从镇上回到村里，可是迎接我的却是你已经离开的消息，我不信，回到家里发现，你真的走了。”
那一刻的心情如何，裴连淮无从说起。

她闭上了眼睛，话语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许久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继续道：“我后来知道，你是以为我死了，又接到了军队的调令才离开的，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人是感性的动物，所以我无法接受，我在最脆弱的时候发现，我喜欢的人就这么抛下了我去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市，你把我丢下了。”

“所以现在，三年过去了，我已经度过了最需要你的那段时候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到这里了。”
“凤落羽，所以我不会和你走了，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裴连淮的话说得不算重，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什么怨恨和疯狂。
她用很平淡的话语带过来他们相别的三年，但是凤落羽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裴连淮没有再多看他了，她弯腰拿起行李袋，准备和凤落羽擦身离开时，凤落羽却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裴连淮。
他的眼里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和裴连淮对视时，终究是沉默了。
许久，他终于哑声开口：“你去哪里？我送你。”
裴连淮的一句“不必了”滚在舌尖，凤落羽抢先开口：“久别重逢，这是我应该对你做的，也顺路。”
再纠缠就没了意义，裴连淮忽视了他那句“应该做的”，终究还是把行李递给了他。
“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但你顺路的话，那就麻烦你了。”
裴连淮的目的地是京市的一个老四合院。
她和姚雪的声音从广省做到了京市，姚雪早早过来这边租好了房子和店铺，而她打点好广省那边的生意，才姗姗来迟。
本来今天她应该让姚雪过来接的，可是没想到，京市这么大，她居然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凤落羽。
望着窗外的风景，裴连淮如是想着，只觉得心中复杂。
这样的缘分，如今是不是也算孽缘呢？
裴连淮苦笑了一声。
四个轮子的吉普车自然比公用交通快许多，十几分钟便到了姚雪租用的住处。
车子进不去小巷，裴连淮便在街边下了车。
“我送你进去。”凤落羽提着行李袋，对裴连淮道。
裴连淮摇摇头，朝他伸出手要行李袋：“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凤落羽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要反对，但是看着裴连淮的表情，忽然就没了声音。
他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将行李袋递给了她，裴连淮笑了笑：“谢谢陈团长的友情相送，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嘴上说着再见，裴连淮在心中却微微叹了口气。
但最好还是，不必再见了。
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最好了。
转身走出去两步，凤落羽却追了上来，紧紧拉住了裴连淮的手腕。
他大概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在裴连淮疑惑转身看向他时，他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随后，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裴连淮，我们，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