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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刚说完，就听见季郁散漫的声音：“不需要，我只是过来看看。”

“桑皖姐。”宋音音坐在季郁身旁，也扭头看向桑皖，她粉色的唇釉看上去水润可爱，透着一股天真的无辜感：“你上午说我能力太差，所以盛总带我过来学习一下你的工作能力，你不用担心什么，盛总不会怪你的。”

到底是不会怪她坐错了位置，还是不会怪她上午骂了宋音音，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好判断。

桑皖抿着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

还是霍婷婷会来事，她拉了下桑皖，笑着说，“面试马上开始了，你可要拿出你凌华首席秘书的气势来，好好面试这群小朋友。”

从桑皖被调出总裁办公室以后，凌华新任的首席秘书一直还没有确认。

宋音音听到这话，忍不住又看向桑皖。

她不是没有和季郁提过这事，可季郁却都没有明确的给出过答复。

所以凌华内部现在还是默认，桑皖仍旧是季郁的首席秘书。

尤其是宋音音之前跟着朱莉去财务的时候，无意听到的，桑皖如今的薪资待遇，还是按照首席秘书的职位算的。

宋音音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面试却已经开始。

桑皖快速进入工作状态，认真翻看着实习生的资料。

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尽人意。

直到最后两组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将手里的笔放下，呼出一口气。

她这明显是有些烦躁了。

宋音音因为有其他事，十分钟前就离开，然而季郁还在。

她放笔的时候，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撞到了季郁的手肘。

桑皖一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新的一组面试人员还没进来，霍婷婷和另一位主管也出去上厕所了。

季郁淡淡扫她一眼，“这时候眼光挺挑。”

桑皖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她默了下说：“如果你有满意的，可以叫回来。”

季郁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下，他突然问桑皖，“还记得你最开始进凌华的样子吗？”

桑皖最开始进凌华的时候，才大二，她是破例被季郁带进公司，然后直接扔在基层锻炼起来的。

“桑皖，你那会还不如他们。”季郁冷嗤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桑皖握着文件的手微微收紧，她声音镇定：“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季郁面色不变，他乌沉的瞳孔里无波无澜，“既然你那么看不上宋音音的能力，不如把她带到能交接你的职位？”

桑皖呼吸一滞，“我带不了她。”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桑皖缓了好一会，才沉声说道，“我不想带她。”

“可以。”季郁没什么情绪的嗤了声，看着桑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嗓音发沉，有些散漫的开口：“不想带她，那你可以再找个能接替你职位的人过来。”

桑皖没说话，她和宋音音之间的关系，她不信季郁不知道。

然而，季郁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声音寡淡至极，“这是你在凌华的最后一个工作，等你的工作可以全部交接出去，就可以滚了。”

他说完就出去，只剩下桑皖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头疼的厉害。

第120章后

霍婷婷他们回来的时候，桑皖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她单手抵在额角，蹙着眉心。

霍婷婷咦了声问，“盛总呢，走了吗？”

桑皖心里还在想着季郁说的话。

她上哪里去找一个能接替她职位的人？

之后的面试，桑皖就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面前摆放的简历，没一个满意的。

结束后，霍婷婷和那位主管说，“这一批学生也就会装饰简历了，还真是一茬不如一茬。”

桑皖坐了会，就拿上东西起身回了办公室。

她心里有事，脸色就不太好看，以至于在办公室门口和吴茜撞上以后，吴茜都有些害怕。

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桑皖的脸色，声音很低的喊了声，有些欲言又止：“桑皖姐。”

桑皖顿住脚步，“什么事？”

桑皖心情不好，她直说道，“有话就说。”

吴茜讪讪，“我、我没事，就是桑皖姐，你不要想太多。”

桑皖脚步一顿，看着她。

“就是公司里说的事，我们秘书处都知道不是那样的，所以、所以……”

吴茜其实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不该和桑皖提这些，但现在话到嘴边，又被桑皖看着，她也不能再收回去。

以至于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公司里都在传，你要辞职是因为被宋音音抢了位置，才迫不得已离开的。”

吴茜的声音越说越小，桑皖脸色却很平静。

桑皖回到自己工位的时候，小叶正在埋头看文件，听到动静，抬眼看向桑皖，眼神挺复杂。

桑皖垂下睫毛，语气淡淡：“他们怎么说的？”

“什么？”

“说我离职是被宋音音挤走的？还是说我被季郁一脚踢开了？”桑皖面不改色的重复了刚刚吴茜说的话。

小叶眉心一皱，说道，“桑皖姐，他们都是乱说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乱说的。”桑皖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就拿上自己的包：“下班了，早点回家。”

说完也没等小叶的回答，直接就走了。

小叶还没回过神，她看着桑皖的背影有些怔愣。

桑皖身材本来高挑又瘦削，然而小叶看着，却觉得她好像比之前还瘦了很多，背影看上去也伶仃又脆弱，肩膀也单薄得让人忍不住觉得心酸。

桑皖一路出了公司，碰到不少熟人，只是她都没什么心情应付。

她站在公司门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去哪。

不太想回家，也不想去见外公。

只是觉得很累。

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倦惫感。

她在小叶面前那么坦诚无畏，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用了多大力气才遏制住心里那股难言的怒火。

桑皖垂放在腿边的手慢慢松开，她刚刚下楼的时候，一直掐着掌心，已经有了浅浅的印子，些微的疼。

她无声的吐出一口气，随后拿出手机给晏书锦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桑皖轻声问：“你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晏书锦顿了下，看向身旁的谢浔，他点点头：“好，正好我和谢浔在一起。”

和桑皖说定好时间，晏书锦就挂了电话，谢浔抬起眼睫，“桑皖要过来？”

“嗯。”晏书锦点头，他眉心微皱，又问谢浔：“你没必要和姨父闹得这么僵，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