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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11-25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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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理那些人,哥哥好不容易从贡院出来,咱们要高兴才是。”祝晚梨拉了母亲坐下来。“梨儿说的是。”祝玄难得兴致好,提了酒来与妻儿同饮。
“我就是气不过,她们那样坏心肠,倒像是我们欠了她们的。”祝夫人显见气得不轻。
“为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当。”祝玄亲自给她倒了酒,笑意吟吟递到她手边来,“等终选的事情了结了,约莫也该放榜了,到时候咱们再为梨儿寻一位好男儿。”
“嗯,说的是。”祝夫人赞同道。
“其实,女儿倒觉得婚事不必操之过急。”祝晚梨放下筷子,正色道。
闻言,一家人都看向了她。
“太子殿下近来身体抱恙,可诸位亲王却一个胜一个的年轻力壮,不乏才能出众又出身极好的。女儿觉得,不仅是我,就连哥哥,此时都不宜定亲。”
本来祝玄都打算好了,等放了榜,若是祝青礼榜上有名,便可以开始定亲事了,而祝晚梨也能沾哥哥的光,寻个更好些的夫君。
可祝晚梨这话,却猛地叫他醍醐灌顶起来。
“为何不能定亲?”祝夫人不解。
祝玄和祝青礼却是晓得了她话中的深意。
朝中大臣们都是耳聪目明之人。
太子病弱,储位之争已然初现端倪,大臣们定会看准一位皇子下注,可朝堂官员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站错位,说不得就是万劫不复。
亏得祝玄官位不高,只要不行差做错,就出不了问题,若是给儿女定了亲事,多了姻亲关联,牵扯得就越多,反而麻烦。
“阿梨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祝青礼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他深知朝廷如今的境况,自然是不肯轻易将祝家置于危险之中。
祝玄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那此事,便缓缓为之,咱们不急。”
“如今,便等着约莫放榜了。”
说来也巧,终选就定在了放榜那日。
这一世她没有“因病”不入终选,名字可还在花名册上呢。
不过祝玄使了些银子,托人把祝晚梨的名字往后移了。
众所周知,能通过终选的秀女,名字都是排在前三页的。
许多人家花大功夫,只为了让把秀女名字使劲往前移动,祝家却只叫往后移,这样轻松的差事,自然是要水到渠成的。
可这次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祝晚梨。
当近暮的时候,长治帝携诸位皇子来到揽月台时,所有秀女都激动了。
彼时,正好是祝晚梨等人被叫到皇后跟前相看。皇后兴致缺缺,正要叫这拨秀女下去呢,长治帝就来了。
祝晚梨埋着头,也听不见上头说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正胡思乱想着呢,就听见上头喊自己的名字。
“著作佐郎祝玄之女祝晚梨,年十五,渔阳县县丞之女吴嫣然,年十六……”
内侍尖细的声音响彻揽月台,秀女们个个兴高采烈又端着矜持地行礼。
她被惊坏了,还来不及屈身,便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夹杂着缕缕春风缭绕至耳边。
“就前头那两个罢。”嗓音迷醉,是难得的好声。
祝晚梨此时却祝不上欣赏了。
便听见另一个苍老些的声音开口,“那便入端王府罢。”
只是这样随便的一句话,便将祝晚梨所有重生后的打算都搁浅了。
仲春的夜晚,星子已经遍布空中,可凉意却还肆意着。
祝府内昏黄的灯光被微风晃得刺眼。
祝玄手里捏着两封同样鎏金质地的文书。
一封是长子高中二甲第九名的文书,一封,则是纳长女为陛下第九子端王之孺人的诏书。
大邕旧例,亲王除王妃外,可纳侧妃二人,视为正四品;夫人二人,正七品;孺人六人,正九品……
祝青礼指尖微紧,“能不去吗?”
“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
祝青礼闷头出了书房,迎面便见自家妹妹笑意吟吟望着他。
“其实入端王府也好。”祝晚梨见不得兄长难过,笑道:“端王仁厚,善待妻妾。我进去只是个孺人而已,没人会为难我。哥哥中榜,是喜事,莫要因此伤怀。”
他看着妹妹的笑颜,心底更难过,却也更坚定了内心,“父亲托人给我谋了池州青阳县丞的差事,只要我能通过四月初的朝考,便能赴任。”
“哥哥文采斐然,定能顺利过朝考。我是五月初六嫁人,说不定还能亲自送哥哥赴任呢。”
是呀,妹妹要送他赴任,可他却不能送妹妹出嫁了……
待嫁的日子过得极快,自那日后,祝晚梨也再未与哥哥说过什么话。
不光是他,祝府上下都难见他一次。
他每日早出晚归去书院,到了家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看策论。
而这期间,祝晚梨也收到消息,承化伯府已与沈大夫人娘家的一个侄女订了亲。那个姑娘祝晚梨未曾见过,只听说是欢欢喜喜入了伯府。
而齐渺已于三月底入了端王府,她是侧妃;而沈婉,则入了四皇子恪王的府邸。侯府嫡女,自然也是侧妃的位份。
看到消息的时候,祝晚梨难得笑了。
永清侯府,自以为占尽了先机,其实是一步步逼近了深渊。
她突然觉得,入端王府也没什么不好。
既然计划全被打乱了,那便重新来过。
“绯紫,替我更衣,我要出门见位故人。”
*
四月初的时候,祝青礼顺利入了朝考,可在授官的时候,却受了阻碍。
祝玄几番打听,才晓得自家儿子的位置是被人顶替了。
“恪王妃的母家侄儿也是此次新科进士,在三甲百名上,无缘朝考。此次负责朝考授官的,是吏部侍郎宋解,与你大舅有些来往。”
听到此处,祝晚梨也明白了。
永清侯府这是为了奉承恪王府,生生将祝青礼的官职给挤掉了。
祝青礼手指攥得发白。
“官场向来如此,你日后……要习惯。”祝玄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叹一声,“我找人疏通了一番。一个是弘文馆的正字,一个是秘书省的正字,皆为正九品下的官职,此外,渝州江津县县丞之位还空缺着。”自打与永清侯府撕破了脸,祝玄也多留了个心眼,早做了打算,“你预备往何处走?”
祝青礼想都没想,“儿子想外放去渝州。”
多少人通过朝考,便是为了能在几大馆学及秘书省当差,哪怕是个正字,也是入流了。外放为官之路,鲜少有人走。
毕竟是京外,一去便是数年,再要调回京城,谈何容易。
“留在京中,便是循规蹈矩,少不得跟人玩心眼。外放为官,才是真正靠政绩说话。”祝玄颔首,意味深长道:“礼儿比之为父当年,更有魄力。”
他是祝家头一个进士,祝虑比祝青礼要多些,不敢轻易说出京就出京。
祝青礼却不同。
他有足够的底气去拼闯一番。
谁说祝家一辈子就是个六品的命呢?
*
永清侯府此举全不理会祝家脸面,祝夫人整日整日的伤心难过,祝晚梨安慰之余,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当年恪王府败落之时,多少沾亲带故的家族都受了牵连,他父兄不免也受了些波及。
这一世,虽说两家姻亲难断,至少日后永清侯府要想泼他们家脏水,也是不能了。
授官文书下来不过半月,祝青礼便要启程了。
临行的那天,下了些如轻纱般的朦胧细雨,祝晚梨看着载着哥哥赴任的马车缓缓远去,心中不知为何怅然若失。
一切都不一样了。
前世哥哥过朝考之后,便入秘书省做了正字,后来他虽仍然选择了外放渝州,可那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如今,她也不必嫁去承化伯府了。
还有十几日,就要进端王府了。
与前世,是全然不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