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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傻姐儿，你还看不出来吗，大爷这是疑心上咱们夫人了。”

看着她们几个急慌慌的样子，陆文瓷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由得他去，他想查就查吧。”

反正也不是她动的手，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霍明亨把西厢房掘地三尺也发现不了什么。

不过她也不打算任由霍明亨这样打自已的脸，既然要查，那就阖府一起查！她倒要看看霍明亨能查出什么来！

程老夫人扶着罗妈妈的手站在西厢房的月洞门前，脸色阴沉地与一旁的霍明亨说道：“你这样可是彻底与陆氏撕破脸了，就为了一个冯氏，值当吗？！”

霍明亨此刻双眼赤红，咬牙道：“她连未出世的孩子都敢动手，心思何其歹毒，难道还要留着她继续祸害静柔吗？”

程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已儿子，重重地叹气，虽然瞧不上冯静柔，但那小产的孩子的确是可惜了，她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虽然先前说是动了胎气，但郎中也说了不会那么快，看来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想想昨天的事，都是因为陆文瓷的衣料子引来的，还有今天去请孙老先生时凌家受的屈辱，还是因为陆文瓷！

她索性也不劝了，扶着罗妈妈的手往里进去：“罢了，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查抄内府的事也不该你一个当爷的插手，我来出头就是了。”

刚走到西厢房正房前，却看见四下里灯火通明，房门打开着，陆文瓷一身大红织锦通袖对襟比甲，翠盖拖泥妆花罗裙，头上挽着整齐的鬏髻，戴着金牡丹嵌红宝满池娇分心，鬓边一对金九凤衔珠钗，容颜明艳，目光凛凛望着进来的程老夫人与霍明亨几人，她身边四喜、八宝和曹妈妈，带着一群丫头婆子整齐地站着，也是虎视眈眈望着他们。

程老夫人心里一跳，脸上有了些笑意：“云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还病着吗，怎么不在房里好好养着，在这风口里站着怎么行！”

陆文瓷噙着一丝冷笑，目光如霜雪，扫过正望着她的霍明亨：“老夫人和大爷都已经带人封了我院子的门，还要进来查抄，我不起来迎着，岂不是失了规矩。”

“我在娘家时也听说过内府查抄的事，都是为了责罚那起子目无家法主子的刁奴，抄检败坏家风的淫邪之物，只是查抄家中主母的事还是头一回听说，可真是稀罕事，我也想跟着老夫人和大爷开开眼界！”

几句话说得程老夫人老脸通红，竟然一时应对不上，还是霍明亨咬牙怒道：“你若是不曾做过下作的事，不曾害了静柔腹中的孩子，就不怕什么查抄，不需要做出这副架势来虚张声势！”

陆文瓷冷笑：“大爷这话说得倒奇怪了，表姑娘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她不是在府上作客的未出阁的姑娘吗？！如何说得上是我害了她的孩子！”

“再又说起来，若是大爷疑心有人害她，为何不把阖府上下都查抄一遍，好歹也能查个彻底，只查我这一处院子，就不怕还有余孽？！”

霍明亨被她激得气不打一处来，俊秀的脸上铁青一片，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好，我今日就让你死心认了这下作的事！阖府上下一一查抄干净！谁也别想躲过去！”

陆文瓷嘴角冷笑始终不变：“我终究是凌家主母，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你们凌家来的，若是查抄了我这里，没能发现大爷说的下作之物，是否也该给我和陆家一个交代！”

程老夫人暗叫不好，心里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赶紧要开口叫住霍明亨，只可惜晚了一步，霍明亨已经激红了眼，想也不想昂着头梗着脖子回答了。

“你放心，若是查不出什么来，我必然亲自登门给陆家一个交代！”

陆文瓷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摆摆手，身后的丫头婆子顿时齐刷刷让开两边，她也向前几步让出了进门的路来，淡淡笑着望着程老夫人和霍明亨几人：“那就请吧！”

第39章 打脸

霍明亨几乎让人翻遍了整个西厢房，甚至连陆文瓷的卧房都没有放过，程老夫人拦也拦不住，只能强堆了笑容来劝她。

“他也是气急了，谁想到已经快三个月的孩子突然就没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你多担待些，毕竟他是你夫婿。”

陆文瓷既不拦着霍明亨，还吩咐丫头们都让开，谁也不许拦着他，任由他翻动，也不理会程老夫人的劝解，只是带着丫头婆子坐在花厅里吃茶。

程老夫人心里很是不痛快，要不是因为冯静柔还没进门，还要靠着陆家帮着拉拢靖海侯府，她怎么可能受这样的气，还敢使性子给自已看，真是不知死活！

她板着脸坐回位上，冲着罗妈妈努了努嘴，罗妈妈忙上前继续劝陆文瓷。

“夫人快别与大爷置气，大爷这也是一时之气，毕竟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大爷的头一个孩子，好好的说没有就没有，难免想得多了些，说起来那也算是夫人的孩子呢。”

“表姑娘如今还没醒过来，大爷也是想着要查个明白，都是夫妻俩，哪里还能真得记恨上，晚些老夫人与大爷说说，也该来房里陪陪夫人了。”

陆文瓷险些笑出声来，他们这是把霍明亨当什么，以身抵债的妓子吗？！凌家欠了她银子，霍明亨对不起她，就打算让他过来陪着过夜，就算是扯平了？！

真是够恶心人的！

她眉眼不动，语气平淡如水：“老夫人不必担心，这里是凌家，大爷愿意怎么做都可以，我只有那一句话，若是查不出什么，就得给陆家和我一个交代！”

程老夫人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看着陆文瓷那副模样，心里不知怎么有点瘆得慌，叫过罗妈妈：“快去，叫承远别胡闹了，搜不出什么就赶紧散了吧。”

陆文瓷那边却是端着茶碗吃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先不急，先前已经说好了，要查抄就阖府一起查抄，没有单单搜了我西厢房就作罢的，难不成老夫人和大爷认定了就是我房里藏了下作之物，才会特意过来为难我的？”

程老夫人张口结舌，一时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能悻悻然：“查，让他统统查一遍，看看这府里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

她说的是气话，但霍明亨从西厢房出来的时候是灰头土脸，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陆文瓷这里真的什么也没找到，不但没有落胎的药，也没有什么忌讳之物，一切都干干净净，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的。

他对着陆文瓷一时很是尴尬，脸上满是不自在，咳了一声才道：“看来是个误会，今天的事……”

陆文瓷缓缓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