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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檐看了看小四，两人距离相隔不到半米，但秦檐明显感觉到小四冷淡了许多。

小四面无表情，道：“你先说。”

秦檐也不客气，从袖中拿出一张图纸。玄铁盒子太重，她没地方放，所以特意画了一张图随身携带。

“丞相大人，国师跟我说，您精通玄铁冶炼之法，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个玄铁的盒子，想知道是何人铸造的。”

裴云谏拿过图纸，只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大变。

“这个盒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檐又看了看小四，这回小四替她答道：“原来荣王府的废墟里发现的。”

“荣王府？这东西现在在哪里？”裴云谏激动道。

“裴大人，你认得此物？”秦檐同样激动道。

裴云谏点头，“何止认识，这是我亲手铸造的，赠与友人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荣王府。”

“赠与友人？是哪位友人？”

秦檐还要追问，但裴云谏不但不说，还催着她去拿铁盒子。

秦檐无奈，只能打道先回离王府。

这盒子显然对裴云谏也十分紧要，他连进宫议政都推了，执意要马上看到盒子。

“丞相大人，能否借你马车一坐？”

秦檐爬上裴云谏的马车，可怜兮兮问道。

裴云谏看了看外面牵马的小四：“王妃这是同王爷又吵架了？”

秦檐不想裴云谏竟然也这么八卦，干脆掀帘坐了进去。

“他都给我办葬礼了，大火一把烧干净，我现在就一个孤魂野鬼，我跟他吵什么？”

裴云谏笑了笑，“王妃在怨王爷。”

“没有，别瞎说。”秦檐靠在马车壁上，闭口不谈，拒绝任何交流。

马车外的小四骑着马，慢慢跟在马车一旁，只是帘子飘动时，他的视线便会忍不住的顺着缝隙望进去。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离王府，秦檐领着人到了望月居，拿出了那个玄铁盒子。

裴云谏神色立马肃穆起来，肃穆中还带着点哀痛，甚至他拿着盒子的手都有点发抖。

“是它，是它。”

秦檐也激动起来，“那裴相你可以打开它吗？”

裴云谏摇摇头，他指着盒子上的暗纹道：“这是一个机关盒，水不浸，火不融，只有找到正确的钥匙才能打开。钥匙不在我身上。”

“那钥匙在哪里？”小四和秦檐几乎异口同声道。

第226章 耍赖

“恕我无可奉告。”裴云谏面露犹疑，最后还是拒绝了秦檐和小四的询问。

“裴大人，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秦檐恳求道。

裴云谏摇摇头，“我很清楚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跟王妃绝对没有关系。”

任凭秦檐如何急切，裴云谏仍是拒绝告知钥匙的信息，不仅拒绝，还要将铁盒子拿回去。

秦檐第一次觉得裴云谏没那么可敬，反而有点讨厌了。

她很是火大，自己折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答案近在咫尺，现在告诉她要把这东西交出去，她怎么愿意。

“裴相说这东西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这东西在离王府发现的，要说也是离王府的东西。”

秦檐急红了眼，将盒子护在怀里不给，还耍起无赖来。

裴云谏语重心长道：“王妃，若是寻常小事，不用王妃吩咐，微臣自当相告，只是这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微臣有微臣的考量。”

秦檐不松手，裴云谏向小四求助。

小四朝秦檐伸出手，“阿朝，你先把盒子给我，我跟裴相谈谈。”

秦檐看了看小四，想了想还是把盒子交给了小四。

一来这东西本来就是小四给他的，二来，自己这样耍赖确是有失风度。

小四接过盒子，对裴云谏道：“我们相信这确实是裴相的东西，也看得出来，这东西对裴相很重要。我们可以把它还给裴相，但作为回报，想请裴相回答我们另外一个问题。”

小四，你会不会做买卖？

这么宝贵的一个盒子就换一个问题？亏死了！

秦檐不情愿，上去抱住小四的胳膊，一边还疯狂给他打眼色。

小四见她像个孩童一般，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裴云谏：“殿下请讲，微臣一定如实回答。”

小四问道：“二十三年前，荣王攻下南瑶后，曾命一队精锐轻骑护送一株赤焰灵草回京，丞相可知这株灵草送到了哪里？”

秦檐愣了一下，连抱着小四胳膊的手都忘记收回了，她有些诧异，小四是在帮她调查灵草的下落吗？裴云谏真的知道灵草的下落吗？如果能知道当年灵草的具体下落，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

裴云谏也是一愣，脸色比方才谈论玄铁盒子时还要严肃，“殿下为何要探查这个？”

小四没有隐瞒，他看着秦檐，缓缓道：“有人需要灵草救命，我必须找到它。”

“裴相，你赠与的那位友人，定是你极为看重的人，有个人对我也很重要。请裴相成全晚辈一次。”

小四语气诚恳，甚至还带着点乞求。

裴云谏似被他的话勾动心弦，良久，才开口道：“二十三年前，我亦不过是一介翰林，荣王行事我并不知情。”

小四低头去看秦檐，秦檐神色明显一暗。

小四想安慰她，让她放心，就算掘地三尺他也会帮她把灵草找到。

但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

裴云谏看着眼前二人，心中猜测到了一二，终是不忍。

“你们若是想知道当年的事，有一个人最清楚。”

“谁？”

对面的二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连脸上的神情都是一般无二。

第227章 老狐狸

这一次，裴云谏没有再卖关子，也没让人失望。

他说了一个名字：云贵妃。

“云贵妃？靖王的生母云贵妃？”秦檐不解。

怎么会是云贵妃？

南瑶灭国发生在皇帝登基前，云贵妃是皇帝登基第二年，外出巡游从外地带回来的平民之女，因为容貌绝尘，深得皇帝喜爱，荣宠不断。

云贵妃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

相比于秦檐的震惊，小四显然要平静很多。

“多谢裴相。”

小四将玄铁盒子还给裴云谏，还亲自送裴云谏出门。

裴云谏上了马车，摩挲着手中的玄铁盒子。

“青玉，我知道我今天的话将会引起轩然大波，但那个孩子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你了……我不忍心看着她跟你一样……消失在我眼前。”

小四目送裴云谏的马车离开，转身回到议事厅。

秦檐心里憋着许多问题，迫不及待问道：“你怎么知道当年荣王让人送了灵草回京？”

小四耸耸肩，“我不知道，裴相告诉我的。”

秦檐愣了一下，回想刚才他的问题，一下恍然大悟。

小四的原话是：二十三年前，荣王攻下南瑶后，曾命一队精锐轻骑护送一株赤焰灵草回京，丞相可知这株灵草送到了哪里？

裴云谏没有否认没有质疑，而是反问他为什么要探查这件事。

这说明，小四提及的内容都说对了，当年荣王确实派人把灵草送回了京城。

“老狐狸都没你狡猾，故弄玄虚连裴相都敢糊弄。”

秦檐笑着拍了小四一下，拍完才发觉对面的人是小四，她这动作也过于亲昵了。

秦檐迅速收了手，视线躲开，神情端正道：“谢谢你帮我调查，后面的事……”

“等我帮你找到了灵草你再谢我吧，现在还为时尚早。”

秦檐本想说，后面的事她自己处理，不用他插手了。

但小四像是知道她要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