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槿棉梁砚珩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宴槿棉直直跪下:“臣,遵旨。”
……
情况紧急,宴母还来不及为宴槿棉好好准备。
她便骑着战马,飞奔而去。
三日不到就赶到了漠北凉州。
凉州城,将军府。
宴槿棉纵马疾驰,来到了府门前。
宴父负手而立,静静候着他的儿子,准确来说是他的女儿。
“棉儿,你来了。”
宴槿棉翻身下马,看着眼前高大魁梧的宴父,不由想到了前世躺在棺材中的他。
两相对比下,她的眼睛有些酸涩。
久久等不到宴槿棉的回应,宴父急躁的朝她望去。
看见宴槿棉猩红的双眸时,宴父心里微微一痛:“小兔崽子,见了你爹都不问声好?”
他快步向她走去,揪住了她的耳朵。
“疼疼疼!”
宴槿棉耳边的痛意传来,提醒着她现在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自己死后的臆想。
她看向宴父,一脸哀痛:“宴将军,你且放下我的耳朵,要被揪掉了。”
宴槿棉不由吐槽,真是她活爹。
宴父放下了那只手,往旁边一伸,拿出了那把红缨枪。
“给你准备的武器,玄铁所制,坚如磐石。”
“且用它多杀几个敌人,才不负此枪的盛名,而你才不算辱没了将军府的门楣!”
宴槿棉郑重接过,一字一句。
“我以命起誓,不破突厥,誓不为人!”
第19章
话落,空中响起几声闷雷。
云层有些厚重。
几年不见雨的凉州,今日竟刮起了细雨,风里也透着些微寒。
“快些进来,奔波这么久好好休息会。”
“明日还要好好会会那些突厥。”
宴槿棉耕者宴父一同走到了书房,书桌上满是边防图。
她不由蹙眉:“你放在这也不怕出了奸细把它盗走!”
宴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将布防图拿给宴槿棉。
“都是假的,图虽在此,可看懂还需本事。”
宴槿棉眼里闪过不赞同,她觉得父亲就是太刚愎自用了。
而刚愎自用出现在一个将军的身上,那更是大忌。
“父亲,你可信我?”
宴父正色道:“信。可那边防图确实是假的。”
“父亲,孩儿觉得您有时太过冒进还有自信,您应该多听多思,有时别一意孤行。”
宴槿棉心中的忧虑一重又一重的向她袭卷而去。
宴父有些沉默:“为父也知,可这些东西岂非一朝一夕间就有办法改变。”
“也罢,父亲我先去休息,明日再议此事。”
话毕,她快步走出书房。
看着黑沉沉的天空,宴槿棉心头的担忧更甚,甚至有些惶恐。
她疾步走到了军营之中,问起了近日来的战况。
幸好,还算顺遂。
忙完军营中的事后,她回到了久违的房间。
房中是几年前征战时留下的铠甲,现在已经略微显小,无法再穿下。
记忆的尘埃一度扬起又落下。
和衣而睡。
一个身穿金色袈裟的高大男子跪在佛前,似乎在求着什么。
她是一道虚影,靠近不得。
可是她看见了男子怀中抱着的女子,正是万箭穿心而死的自己。
她听见主持问他,可声音细弱悠长无法听清。
男子一刀割破在的手腕,金色的血滴满了钵盂。
画面微微泛起了雾气。
再看清时,则是男人虚弱的模样,他抬起头,直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宴槿棉身体一僵,霎那间看清了男人脸上惨然的笑意。
“檀央!”
她惊呼出声,整个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冷汗从脸上蔓延到全身。
宴槿棉猛地坐起来,呼吸急促而不稳。
她回想着那个人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反而头部刺痛。
房外传来几道惊雷,闪电也紧随其后,照亮了整个漠北。
一双眼睛透过窗子直直的看向宴槿棉。
闪电之下,如同鬼魅。
一对上,飞镖就直击来人的要害。
她来不及多想,拿起红缨枪就冲了出去。
“何人如此大胆?!”
待她破门而出,就看见了跌坐在地的梁砚珩。
“你来作甚?!”
宴槿棉有些意外,怎么会是他?又为何要爬窗看她。
一国太子不在京城内待着,突然出现在漠北,不免有些蹊跷。
梁砚珩兀自爬了起来,甩了甩受伤的胳膊:“槿棉好身法。”
宴槿棉眉头紧蹙,默不作声。
梁砚珩也不恼,拔出手上的飞镖,放在手里把玩。
“槿棉出征都不告诉孤,孤担心你,遂求得圣命,前来督军。”
第20章
“荒唐!行军打仗岂是儿戏,怎容你在此胡闹!”
宴槿棉有些恼了。
梁砚珩却咧嘴笑了起来:“孤就知道,槿棉你心里是有孤的。”
“你不必忧心,孤会小心行事不给你拖后腿的。”
宴槿棉心中有股无名怒火,梁砚珩这又是在唱哪出?
看来,事情并非会一成不变,一切都需见机行事。
躲不过的,索性就不躲了,直面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那太子为何深夜在窗后看我?”
宴槿棉深吸一口气,压下那无休止的恨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梁砚珩示意自己的胳膊有些痛:“孤先去处理伤口,明日再见。”
他说罢便慌忙逃走。
总不能说自己是太过想她,又怕她生气,只能躲在窗外偷偷看吧。
梁砚珩的心中有些甜意蔓延。
原来,槿棉还是在意孤的,当时肯定是一时气恼罢了……
他如是想到。
宴槿棉看着梁砚珩慌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既然来了,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
休怪她无情,要怪只怪这天命在上,天理昭昭。
宴槿棉往书房走去,这房可不能再住人了。
书房灯火通明,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宴父的身影映在窗纸上,身影有些佝偻。
宴槿棉推开了门,又将它轻轻阖上。
她坐到了宴父对面,烛光被风吹得有些晃动。
“棉儿,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可是发生了些什么?”
宴父放下手中的兵书,静静等着宴槿棉的自述。
“父亲为何这时还未睡?战事并不紧张。”
宴槿棉抬眸反问。
“为父最近总是做着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个男子抱着你,在佛前求来了你的今生。”
“荒谬吧?为父也不知为何,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真的。”
“不论如何这可能也说明你和佛祖有缘,待此战胜利后,我就去佛前为你祈福。”
宴父摸着下巴,一脸认真。
父亲的话在宴槿棉心中如一块细小的石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
前世父亲的遗书中也有写到,今生父亲也梦见了,自己也有梦见。
前世梦今生,是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可凭什么?!
“太子殿下前来督军,这又是怎么回事?”
宴父敲了敲桌子,将思绪混乱的宴槿棉拉回了现实。
“孩儿也不知。”
宴槿棉有些纠结,试探的问着。
“父亲,你可相信前世今生?”
宴父脸上划过错愕,一向不信神佛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
“信,有何就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宴父看出了宴槿棉的纠结,想来她的心事重重必然和这个有关。
宴槿棉用宴氏一族自创的语言交流了起来。
前尘往事就这样在宴父面前揭晓。
有种莫名的恍惚感。
“战死安城……万箭穿心……”
宴父接受的东西太多,脑袋空白了一瞬。
宴槿棉一直注意着父亲的神色,怕他不信,又怕他信了却难以接受。
宴父如同沙漠中的胡杨,笔直的站立着。
女儿说所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如同暴雨,毫不留情的向他砸去。
半晌。
他吐出一口浊气。
“伴君如伴虎,若要害我妻儿,置我于死地,我就掀翻他的王朝!”
第21章
“我宴氏一族为他萧家卖命守边疆,却落得这种下场。”
宴父面色涨红,满是怒色。
宴槿棉明白父亲这是一时说的气话,并非真心如此。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乃是帝王之道。
谁也不列外。
所以突厥不能不剿,但更不能全部剿灭。
宴槿棉叹气:“父亲,谋逆者从未有过什么好下场。”
“就算你帮皇子顺利即位,卸磨杀驴的道理是一直都在的,我们只有急流勇退。”
烛光在书房中亮了一晚。
宴家两人一大早就披上铠甲,前往战场。
一个月内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几十场,两军之间皆有些疲倦。
这场若是再分不出胜负,恐怕军心会有些溃散。
宴槿棉心中暗自想到。
一旁的梁砚珩骑在马上,炽热的太阳像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融化。
他抬头看向前方骑着白马,身披铠甲的宴槿棉。
梁砚珩的心里泛起了波澜。
击鼓开战。
宴槿棉作为先锋,率先出马和敌军将领激战。
红缨枪快到眼花缭乱,一炷香后便斩获了敌军首级。
“将士们,冲!”
宴槿棉嘶声吼着。
战鼓敲得愈发大声,将士们受了鼓舞,军心大振。
一道箭矢暗中朝宴槿棉射去,她身后的梁砚珩看着往她身后一挡。
身落。
宴槿棉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为她挡箭的梁砚珩。
太阳穴突突的痛。
“来人,把太子爷带下去!”
话还未落,就已战胜。
剩下的突厥残兵踉跄的往大漠深处跑去,宴家军们跃跃欲试的想要将其一网打尽。
宴父扫了地上的梁砚珩一眼,高声道:“穷寇莫追,回!”
宴槿棉翻身下马,将他肩上的箭矢拔出。
箭贯穿了他的整个肩胛骨,军医慌忙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宴槿棉垂眸望着,眼前这个少年和前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