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学吧

散文随笔 优美散文 抒情散文 散文诗 名家散文 叙事散文 游记散文 春天散文 爱情散文 伤感散文 写景散文 节日散文 精选散文

小夏卫桓首发小说 小夏卫桓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3-09-22 09:41:10  热度: 54℃ 
点击全文阅读

可待到了茶室之外,陆九卿却不再跟来,只是道了一声“姑娘宽心”,便不再往前走了。

小夏心里不安,便唤他,“大人。”

陆九卿冲她微笑点头,仍旧是一句,“姑娘宽心。”

小夏下了步辇,却兀自在木廊徘徊。

她来过茶室数次,没有一次安然离开。

她无法宽心,也不敢进门。

木纱门内那人恩威难测,方才因了陆九卿那句话才来,以为自己如今已是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怕了。

可果真到了门口,胆量却半分也无了。

她怕。

怕卫桓再审她、辱她、轻贱她。

怕卫桓再斥她娼妓、私奔、自荐枕席。

双手在袍袖中紧紧地绞着,指尖掐进了掌心却浑然不觉,蓦地转头去寻陆九卿,陆九卿却已经不在了。

唯有楹柱后露出的一角袍摆,昭示着他还在那里。

正踟蹰着,忽而木纱门被推开,那立在门口的阎君罗刹正薄唇轻启,命道,“进来。”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冷不热,从中并不能辨出什么情绪。

罢了。

她没有什么错,错的是他,因而不必心慌惊骇。

奉命迈步进了茶室,小夏只是低眉顺眼地垂头站着。

须臾,那人将门掩上了。

陆九卿再看不见,茶室里只余下她与卫桓。

那人温声问道,“可好些了?”

小夏不曾抬眸,长睫颤动并没有答他,只是回道,“公子吩咐。”

那人也不恼,又温声问她,“还疼吗?”

小夏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随口回道,“不疼。”

那人一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片刻在长案之后落了座,继而命道,“过来坐。”

小夏奉命在案旁跪坐,这才看见长案上置着五六样精美的晚膳,还有两幅碗筷。

那人舒眉软眼地问,“饿了罢?”

小夏的双手依旧藏在袖中,不动也不说话。

蓦地颈间一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竟触上了她的脖颈。

小夏心中一颤,挨了烫一般往后退去。

这一圈淤青皆是因他,他竟还敢再碰。

那人眉心蹙着,神情不定,“干什么。”

小夏垂着头,“奴不干净。”

“到底谁教你称‘奴’的?”

“兰台都是这样说的。”

“你从前说什么,如今便说什么。”

因不怎么有人叫她小夏,她从前与旁人说话时,都是自称“小夏”。

小夏这个名字与她的人一样低贱上不得台面,但小夏是她自己。

小夏摇摇头,轻言浅笑,“奴是战俘,便做战俘该做的事。”

那人眉头愈发蹙得紧了,眸中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黯然。手里的银箸顿了好一会儿,片刻竟夹了一块炖牛腩放入她面前的盘里,“吃罢。”

见鬼了。

一向是旁人伺候他,何时见他亲自为旁人布菜。

虚假伪善罢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小夏一清二楚。

数日前还拽着项圈将她丢进湖里,如今竟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好时哄着,丢一块肉。

恼时便锁着拴着,说最难听的话。

是拿她当豢宠养了。

第75章贪心

小夏头脑清明,面前的杯盘碰都不碰,只是回道,“奴是奉命来侍奉公子。”

卫桓闻言面色铁青,重重地放下了银箸。

“砰”得一声,把她吓得一激灵。

这场高热将将褪下去,自醒来还不曾吃过一丁点儿饭食,先前医治的药汤也并没有饮下过,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益发白得没有一丝人色。

她能感觉到双手在袖中抑制不住地打着颤。

以为卫桓又要斥她,要将那银箸砸到她身上去,她已经做好了被银箸砸的准备。

不曾想那人却道,“这是命令。”

那人声音沙哑低沉。

既是命令,那便没有不从的。

小夏拾起银箸,吃下了那块牛腩。

牛腩炖得软烂入味,除了有竹笋和香蒲,又不知加了什么香料,吃起来鲜嫩可口。

小夏便想到了从前有一回也吃过一次这样的炖牛腩。

仿佛是头一回进入燕国边关的别馆,她尝了一口别馆的炖牛腩汤,尝过便自惭形秽起来。

她生于乡间,见识浅薄,便是在大梁将军府中向老嬷嬷们学过两年的手艺,也万万比不上兰台庖厨的十分之一。

她垂眸掩唇嚼着牛肉的时候便想了这么多,一副银箸探来,那人又给她夹了一只虾,蘸着少许的紫苏酱。

“吃过海虾吗?”

小夏摇头,幼时在桃林钓过小河虾,个头很小,远不如盘中的大。

他的神色不知何时已柔和了下来,“晌午才从海里捕的,尝尝。”

小夏依言夹起海虾。

海虾肉质紧实,鲜美多汁,比起河虾更多了几分清甜。紫苏性温,能解表散寒、行气和胃,庖人所制的紫苏酱清爽微辣,与新鲜的海虾一起食用,十分惊艳。

但小夏腹内空空,这辛辣入了肚便不适起来。

见她吃完,他还算满意,又亲自盛了一碗鲜菇汤,推至她的面前。

卫桓举止异常,小夏益发不安,终是忍不住问道,“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笑道,“先吃完。”

说着话,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鲜菇汤,自顾自喝了起来。

大概是雨后新出的野菇,因而十分新鲜滑嫩。小夏从前在营中也采过野山菇,蒸熟凉拌了佐以肉酱,抑或炖成野菇汤,就着粟米饭吃。

她做的野山菇汤佐料简单,自然比不得兰台的庖人。

那又怎样,大表哥很喜欢。

她想尽快知道卫桓肚子里到底盛着什么坏水,装着什么诡计,便也听命将鲜菇汤喝了个干净。

她已经饱了,但卫桓还往她盘中夹了几块清蒸笋尖,“多吃些。”

笋尖脆爽多汁,大抵也是这几日才冒出来的。

小夏轻声道,“奴已经饱了,公子有什么吩咐便直言罢。”

他自行斟了一觞酒,开口时语气淡淡,“可见过木牍了?”

小夏自袖中取了木牍出来,徐徐放在杯盘一旁,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那人眸光罕见的柔和,“随你写。”

小夏想,随她写,那必定是回家。

她只想回家,再没有别的愿望。

小夏眉心一动,轻启朱唇正要说话,那人却早把她的心思摸透了,在她开口前便重点强调了注意事项,“除了回家。”

小夏垂下头,将将生出希望的心也渐渐往下坠去,好一会儿将木牍推给了他,轻声道,“那奴再没有别的要写的。”

那人没有生气,复又将木牍推了回来,不疾不徐道,“君子协定还作数。”

小夏抬眸看他,那人目光灼灼,又递来一支狼毫,“随你写。”

就差把“只要不再生气”挂在嘴边了。

不怪她见钱眼开,若是君子协定还在,只有钱才能解决她的困局。

小夏没出息地心头一热,这个人虽总是霸道无礼,亦总是出口伤人,但偶尔也能说句人话,亦能偶尔做点儿人事。

这样的时候不多,小夏敏锐地察觉到这是极其难得的机会。

因而确认道,“公子当真由着奴写?”

她在卫桓的一双凤目里看见自己亦是目光灼灼。

那人点头,“当真。”

小夏心潮澎湃,她接过狼毫笔,恨不得写上“明刀五百”。但转念一想,满了五百她便能回家,而卫桓又不许她提回家,因而便不能写五百。

那便收着些,写个四百九罢。

她果断落笔,狼毫一勾,便写出“四”的一笔来。

她的小篆是大表哥亲自教出来的,她知道自己会写出十分好看的小篆来。

藏头护尾,凝练劲挺,体正势圆。

那人提醒,“收着,一百之下。”

小夏笔尖一顿,抬眸质问,“才出口的话公子就反悔了?”

卫桓微微凝眉,“谁知你如此贪心。”

小夏心道,小气。

小气鬼。

但百枚刀币已是她的十年。

小夏当即挥笔写下了“一百明刀”。她写得飞快,虽不再体正势圆,但总算把这十年落定了。

有卫桓的大印,他反悔不得。

小夏抬头看他,见他此时正微微笑着。

“可还赌气?”

“奴怎敢与公子赌气?”

他道,“那便是还气。”

小夏垂头不说话,只想拿着木牍赶紧离开茶室。

那人又问,“如

猜你喜欢

推荐优美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