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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屏幕扣到了胸前，小声解释：“可能是……”

才说到第三个字，慕煜已经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我其实知道我不应该追上去，但动作还是快过了思想。

我追上去拉住慕煜的胳膊，一边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跟他……”

我想说「我跟他没什么」，但这显然是谎言。

我不敢撒谎，只好说：“我不爱他，真的，虽然我跟他……”

算了，这个不能提，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很无力：“但我一点也不爱他……”

慕煜站住了脚步。

我仍拉着他的手臂，所以能清楚得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不，应该说，他整个人ʟᴇxɪ都在抖。

“松手。”他声音不高，而且声音也在抖。

我不敢松手，就这么拉着他。

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只是不敢放开他，害怕一放开他就会消失——虽然他已经离开了我。

慕煜也没再叫我放手，他只是站在原地。

我看到他眼圈红了，嘴巴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忍耐。但这无济于事，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掉下来了。

我心疼极了，很想给他擦擦，但又不敢伸手，只能说：“你别哭了……不然你还是打我吧，至少出出气……”

“我到底在干什么……”他忽然出了声。

“……”

“我不应该回来。”他说着，拉开了我的手。

这动作还是很温柔，温柔得令人害怕。

我不敢再去拉他，只能说：“你回来了我很高兴，真的，我知道我做错了，其实我一知道你死了我就……”

“但你让我很痛苦。”他哽咽着说，“见到你之前，我明明已经好了……”

我让他很痛苦……

我知道，这话不是在表达他还爱我。

而是见到我，就会想起那些伤害他的事。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说：“我知道了。”

我以后会躲开他的。

他没说话。

这时电梯终于到了，慕煜直接进了电梯。

我当然不能进去，愣怔地看着电梯门合上，看着它上楼，看着……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笃——」的一声。

扭头一看，是林修的奔驰越野。

副驾驶车窗打开，林修趴在窗边，笑着说：“哟，候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呀？哭得这么惨。”

我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就烦，但也没力气说什么，只好擦了擦眼泪。

林修歪了歪头：“跟候大少爷吵架了？”

我问：“你有什么事……”

“不是跟他呀？”他坏笑着说，“你中午不是跟他约会去了？这么说我舅舅去抢人了？”

我说：“你要是没事，那我就回家了。”

林修挑了挑眉：“你下班了嘛？就想回家。”

“我感觉不太好。”我说，“需要回家吃点药。”

说完我又觉得这有点卖惨，便解释：“是感冒。”

“你等着。”林修说完，扭头对司机使了个眼色，随即，司机便从另一侧下了车。

林修又对我说：“来，上车。”

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拌嘴。”

何况，林修从来都是专程给我上眼药的。

“上来。”林修说，“敏敏跟我吵架了，你帮我跟她聊聊。”

上了车，林修给我说了地址，还是他以前跟慕煜住的那栋房子。

我发动了汽车，问：“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了？”

“她不肯跟我拿结婚证。她是大陆身份，在D国时候我就催她自己先回来拿手续，结果一直磨蹭。于是我干脆陪她回来拿，她就成天拖着，今天说病了，明天说忘了……我气极了，就把她吼了一顿。”林修一边说，一边拉开储物盒，从里面翻了翻，问，“你吃什么药？”

我说：“我吃感冒药……她居然是大陆身份吗？”

我还以为林敏敏是华侨。

“说是父母小时候把他们带出去的，但身份一直没换过。”林修说，“你别装了，我跟你姐姐通过电话了。”

“……”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舅舅。”林修说，“我一点也不想他同情你，我外婆也说了，我要是敢给你俩牵线，就打断我的狗腿。”

“……”听起来根本不像苏灵雨会说的话。

“试试这个。”林修翻出一个盒子，“效果不错，副作用也小。”

“多谢推荐。”我说，“说你跟敏敏的事吧，让我劝她也得说实话才行。你干了什么让人家不想嫁给你？”

“我没干什么。”林修说，“我很乖的。”

“那……”我说，“是不是你的什么前女友被人家看到了？”

“唔……”林修揉了揉脑袋，说，“是碰见了几个。”

“……”几个？！

“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林修说，“男人嘛，谁没有年少轻狂时候……毕竟不都是我舅舅那种老处男嘛。”

怎么又拐到那上面了？

我说：“说你的事吧，提你舅舅干什么？”

“看来真的是我舅舅把你弄哭了。”林修坏笑道，“他真去抢啦？”

我说：“你外婆是吓你的吗？”

“她才不会吓人呢。”林修赖皮地说：“所以他去抢之前我劝他了，劝不住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在场，你说对不对？再说我这狗腿已经断了。”

“说你跟敏敏的事吧。我猜也许是你以前有女人的事让她很不舒服，需要慎重考虑跟你的婚姻。”

林修歪了歪嘴吧：“不至于。”

我说：“我只能想到这个，毕竟她对你这么好，那么大的事都没有怪你。”

把人家相依为命的哥哥撞成那副样子，要不是对他一见钟情，就只能说是脑子缺根筋了。

“那就是她不懂事了。”林修说，“她可不是触女，我也没有计较。”

我有点惊讶：“她多大就跟你了？”

“十七。”

“……”

“你提醒了我。”林修说，“等会儿就请你帮我问问，如果她敢说她是因为这个不想结婚，那我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走。”

“……”

“顺便告诉她，”他摸出一支烟，说，“我们林家，第一，要求门当户对，第二，要求过去清白。”

我说：“你别胡扯了，这种不积德的话你自己去说。”

林修：“……”

“也许正是因为你平时就会表现出这么大男子主义的态度。”我说，“以前你没钱还好，现在你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还有那么多漂亮前女友，她觉得不安也说不定。”

林修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笑了：“但我只爱她呀，她怎么这么傻？”

我说：“你多说说这种话或许就会好了。”

“我可嘴甜得很。”林修笑道，“有时候觉得她真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怎么会这么可爱……”

林修的住处已经完全变了样，家具都换了新的。

进屋时，我下意识地往以前慕煜住过的房间看了一眼，便听到林修说：“别看了，在公司给你卖命呢。”

我问：“他还住这里？”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林修说。

我说：“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