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字是:云锦棠墨砚寒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主角名字是:云锦棠墨砚寒的小说在线免费阅读大结局
磨制成圆形,饮下猩红的树汁,以表与南苍同心。”
说到这里,薛善利实在是很好奇,这个珠子,陛下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墨砚寒显然晓得他的想法,幽深的眼眸轻飘飘地扫过来,“朕欣赏你的好奇心,有好奇心的人,才能做成前人做不成的事。”
薛善利心中一跳,赶紧低下头。
“朕说过,你爱财,朕谋权,各取所需。”墨砚寒将手中的杯盏搁下,一声轻响过后,“可还记得?”
墨砚寒的语气平静无波,可薛善利只觉得如芒在背,禁不住绷紧了神经,仓皇跪下,“草民不敢忘。”
“慌什么?朕是赏罚分明之人。”墨砚寒轻笑一声,“朕让你做的,就只是开通商路这一件事,你做的很好,朕要重赏。”
“是,草民只是奉命试行商路,其他……一概不知。”薛善利十分上道,他有预感,知道的越多他的小命越悬乎。
墨砚寒颔首,“去吧,好好歇歇,待开驿站的事情定好了,朕还得倚仗薛公子。”
“能得陛下信重,是草民的福气。”薛善利起身行礼,告退。
出了紫宸殿,薛善利这才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鬓边的虚汗,快步离去,这个是非之地,他是一刻也不敢留了。
紫宸殿内,薛善利走后,池卿朗指尖捻着那颗来历不凡的木珠,“铛”的一声放在了红漆桌面的中心,随即半掀了眼睫定定地望向墨砚寒,“陛下说说吧,这稀罕东西,是何来路?”
墨砚寒姿态轻松地舒缓了腰背,悠悠地靠回椅背,“这是一颗念珠。”
“出自钦安殿僧侣若生颈上的挂珠,正巧是挂珠须子上的第一颗。”墨砚寒的目光落在这颗珠子上,目光深沉难辨,“这条路,曾是故去的安隐大师早年云游四方,弘扬佛法走过的。”
“这个若生,曾是安隐的亲传弟子,现已被逐出师门。”墨砚寒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据朕的信报,若生便是在弘法之路上被安隐收养的战乱孤儿。”
池卿朗的眸子微眯,坐直了身子,“他是南苍皇室出身?”
第425章 :旧事
墨砚寒偏头,与池卿朗对视一瞬,未置可否。
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徐徐道来,“二十年前,南苍风头正盛的王储申宏义,亦是当今南苍王的王兄,率领三千轻骑伏击我军于偃月岭,不料遭遇地龙翻身。”
“我军被围困的五千虎豹骑,彼时还是欧阳鸿将军为主帅,即便情况危急、前有狼后有虎,但欧阳鸿将军死战不退,拖着二皇子的骑兵一同殒命偃月岭。”
“只有当时还是副将的董将军率一小队残兵逃出。”墨砚寒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笑容里也带了讥讽,“董将军大叹欧阳鸿的悍不畏死,对自己苟活十分歉疚,此后为报欧阳鸿的救命之恩,甚至收了其子欧阳矢翎为义子……视如己出,倒是一桩忠义的美谈。”
池卿朗闻此,放在桌面的手微微攥紧,握成拳,“忠义?可笑至极。”
“无论如何,南苍失了悍勇不凡的王储,士气大衰。”墨砚寒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和继续道:“董将军确实有本事,没有堕了我军的威名,接连两场胜仗坐稳了中军元帅的位置。”
池卿朗对此也只能认可,索性直接问道:“这个若生是机缘巧合获得此物,还是……南苍前王储的亲子?陛下可有把握?”
一贯平和从容地池卿朗语气都不禁带了急切,已故的申宏义即便在朔国也是名声响亮,传其乃是武星下凡,战无不胜。
此人在前南苍王的子嗣中行二,非嫡非长,能破格立为王储,靠的是举国上下的威望、是实打实的军功。
说句不客气的,若他没死,当年朔国与南苍之争,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正因为如此,即便在今日,申宏义故去二十年了,在南苍依然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属臣。
“安隐已经故去,除了这颗萨古神木念珠,和严丝合缝的巧合,并无实据。”墨砚寒摇了摇头。
池卿朗并未流露失望之色,神色从容,语气肯定,“无论内情如何,咱们都要把这层关系做实。”
依照王位承袭的规矩,父死子继在先,而后才是兄终弟及。
虽然只是王储,没来及登上王位,可架不住申宏义声名显赫,乃是民心所向,若申宏义的儿子还活着,现在这个南苍王,可就算不得名正言顺了。
即便不能让南苍王位更迭,利用这个若生,也足够搅乱南苍的政局。
敌乱,才是朔国的好时机。
池卿朗面上浮上深意,“咱们有物证,人证还不好办吗?”
人心是天底下最脆弱的东西,只要功夫做到了,黑的都能变成白的,二十年的时间,可以运作的东西太多了。
墨砚寒端起茶杯,微微倾身,青瓷杯口与池卿朗手边的杯盏轻轻一碰,发出一声脆响,“朕与爱卿,果然……意气相合。”
池卿朗看着杯中的涟漪,弯唇一笑,端起茶盏,微微点头,轻啜一口。
“虽无实据,但朕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事。”
“申宏义战死之后,我朔国军队连连报捷,据传,虎豹骑为报主帅欧阳鸿之仇,在夜半时分,偷袭了南苍的帅帐。”
随着墨砚寒的话,池卿朗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也心存怀疑。
“奇的是,虎豹骑夜袭,南苍军中粮草丝毫未损,各将军帐也未有死伤,独独……挂了白幡的帅帐之中,申宏义远道奔丧的王妃和独子、及帐中从属尽遭杀戮。”墨砚寒眼睫低垂,漫不经心道:“无一人苟活。”
“为着此事,两国粮草耗尽,被迫各退一步,拟定和谈条约之时,南苍还要求要虎豹骑的人头做赔。”
“可笑。”池卿朗冷哼一声,“这分明是当今南苍王为了王储的位置杀红了眼,狠心除去了申宏义的儿子这个威胁,竟编出虎豹骑做幌子,真是掩耳盗铃。”
“无论如何,如今他如愿窃王夺位了。”墨砚寒并不埋汰不择手段之人,只是南苍王做的太显眼了、太愚蠢了,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如今瞧着南苍国内是一团和气,至于那些曾经与申宏义出生入死的将帅们信不信……”墨砚寒微微一顿,已然有了答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陛下已经布下一桌好棋,咱们就只管慢慢下,漂漂亮亮的……赢下这一局。”池卿朗舒心一笑。
这样的事是急不来的,须得做的天衣无缝,稍有不慎,万般筹谋,反为别人做了嫁衣。
墨砚寒点头,有些疲惫地双目微阖,“不急。”
池卿朗恰时地告辞。
常顺近前来,轻声问询道:“陛下,您今日忙了一天了,午憩都没合眼,这会儿左右无事,奴才服侍您歇下吧?”
墨砚寒微一思量,闭着的眼睛复又睁开来,撑着桌沿起身,“这几日忙昏了头了,每次去宜秋宫,这小崽子吃饱了就睡,都没正眼瞧过朕。”
“今儿趁早,去看看小崽子。”墨砚寒示意常顺将东西收拾了,抬步朝外走。
常顺一边忙后着保管好东西,一边高声道:“摆驾宜秋宫!”
眼睛空闲之际,看着墨砚寒昂首阔步的背影,心里不禁摇了摇头。
暗自嘀咕,好好的皇子,凤仪宫里的是个假的,就这一根独苗苗呢,一口一个小崽子的叫,还说想?
就该让宜嫔娘娘来听一听,您这是怎么想的孩子。
这会儿趁早溜达去宜秋宫,您看的是皇子吗?馋的是谁……您自己个晓得。
墨砚寒长腿一迈,坐上了轿撵。
张福踮着脚看了眼殿中的师傅,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常顺,麻溜地吆喝,“起驾!”
墨砚寒进宜秋宫向来不摆阵仗,一则不想云锦棠冒着酷暑严寒站在院子里接驾;二则,他对云锦棠借口听不得门铃声的事,实在是心有余悸。
宜秋宫里添了位金贵的奶娃娃,就更加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