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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

向姗仰头，迷茫的看着他：“什么？”

她耳边的发丝上还挂着小小的水珠，小脸染上粉色的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微圆的唇微微张开，隐隐露出贝齿。

司景曜睨着她，喉结滚动，音调低哑：“上次，你问我，能不能把‘卡莱尔’给你，我想过了。”

向姗没想到是这件事，心瞬间揪起，眼眸明显睁大。

司景曜很喜欢她的反应，轻轻弯唇：“‘卡莱尔’的股份构成有些复杂，目前我占51％，我姐占23％，我父亲占17％，剩下的，都是亲戚，所占的也是小股。”

向姗感觉局促，感觉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

似乎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她往后退，全身抵住墙，轻轻摇头：“我不懂。”

司景曜：“如果我们结婚，我可以给你16％，但是要签署协议公证，不许私下转让、变卖、赠送......”

他忽的顿下，觉得她可能听不懂。

毕竟，这是他算了很久，才得出的数字，而且附加了很多条约，也不是一句半句能说清的。

司景曜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的锁着她，简单直接道：“你要‘卡莱尔’，可以；你要安全感，也给你。”

每个字对向姗来说，都是对心脏不偏不倚的重重一锤。

她大脑完全不能思考了。

她只看见司景曜走近了一步，宽大的身子压过来，影子把自己全部罩住。

他身上的气息浓烈地压近，让人退无可退。

还有他那双深幽的眸，细细的打量她小脸，温柔又耐心。

忽的，他笑了一下，微微俯身，语气轻柔：“向姗，我说可以给你，你别慌啊。”

“……”

“你要告诉我，你的答案。”

答…案？

向姗感觉心脏骤缩在一起，狂跳。

她手指僵硬的曲了曲，抬手按住他胸膛推了一把：“我不要。”

说完，便跑了。

她跑出几米远，才回头瞧了一眼。

司景曜跟在后面，单手插兜，神色盎然，步伐很悠闲。

仿佛，她才是作乱惊逃的人。

向姗咬了下唇，回过头跑得更快了。

回到大厅，施泽正在一个单独的方桌前调酒，面前摆了一大堆空杯子，每个杯沿都挂着小蜜桃。

向姗双手按在桌沿上：“施泽，你能找个司机送我回家吗？”

她想，这样司景曜就没理由跟着她了。

“能啊。”施泽专心看着手上的东西，“不过你得等我把酒调好，尝尝看才能走。”

“......”

“这酒是桃子味，你们女孩儿肯定喜欢。”

向姗点头之际，余光看见司景曜走过来，赶紧坐回沙发上。

这桌都是女生，她就不信司景曜真能没脸没皮的跟过来。

果然，司景曜坐在了旁桌。

有个女生友好的给向姗递了一杯果汁：“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喝果汁吧！”

向姗道了声‘谢谢’，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平复心绪。

旁人在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耳边似乎还在回荡他的话。

我占51％...

可以给你16％...

不许私下转让、变卖、赠送...

要‘卡莱尔’，可以...

要安全感，也给你……

很明显，他不是在随口承诺。

是思了又思，想了又想，捋清所有风险和后果，决定出来的方案。

所以，向姗才觉得害怕。

因为知道他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的在喜欢自己。

甚至愿意给她‘卡莱尔’的股权。

这要她怎么平复心绪？

向姗又抱着果汁喝了两口，不自觉侧头看向旁桌。

司景曜坐在男人堆里，姿态惬意松散，偏西欧的眉眼骨廓十分矜贵，举手投足都叫人着迷。

不止举手投足，向姗自知，他身上还有很多，让人学习，仰望的地方。

其实，和他谈恋爱可能感觉会很不错......

第46章 撩拨

向姗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猛地仰头喝完全部果汁。

她警告自己：向姗！那是司景曜！！你清醒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突然停了。

向姗抬头一看，施泽握着牵线话筒站在舞台上，而他后面，是乐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施泽介绍了一下乐队，头衔很长，很厉害的样子，然后指着江为止：“接下来，让阿止给我们唱一个——”

目光都投向江为止，欢呼，鼓掌。

江为止却扑克脸，把脸撇向一边。

施泽‘啧’了声：“江大爷，动一动啊！”

江为止没给他面子，直接扯了个抱枕，往后靠，遮住脸。

笑闹一阵，不知谁喊了句：“施泽！你给大伙儿来一个啊！”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在笑。

向姗不太懂他们在笑什么。

施泽也不怯场，转身扯了扯话筒线：“来就来！”

他对伴奏的人说了两句话，然后音乐声响起。

向姗没听过这首歌。

前奏是清亮的吉他配着点点厚重的混响，施泽一开口，向姗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会笑了。

原来这就是音痴。

唱了好几句，向姗也没听出什么好听的调，只觉得全是奇怪的极速拐弯。

为了迁就他，乐队停下，去跟他的调子，结果他调又跑了。

来来去去，下面的人都在笑。

坐在向姗旁边的女生直接笑得拍沙发，流眼泪。

陈宇站起身，受不了地吼：“大爷！别唱了——”

这下，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施泽弯腰把话筒一放，直接跳下舞台，冲到司景曜跟前，拖着人往舞台上走。

司景曜手上还拿着酒杯，就被推上舞台了。

底下有女生配合的兴奋尖叫。

向姗挨得近，耳朵都嗡鸣了。

女生却转头，洋洋得意地对向姗笑：“颜叔叔唱歌可好听了。”

颜…叔叔？

有那么老？

他没那么老。

而这个女生看上去也有二十来岁。

所以这个称呼，倒像是一种很亲昵的别称。

向姗突然有种被小刺扎了一下的感觉，又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迅速消散，没了踪影。

伴奏重新响起。

两个大高个站在舞台上。一个黑T配黑裤，随意自在；一个月白色衬衫配西裤，矜贵风流。

不搭，却又意外的和谐。

施泽抬臂搭在司景曜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又唱起来。

他表情格外自信认真，效果却和刚才毫无差距。

唱了几句，他突然把话筒递到司景曜嘴边。

司景曜总让向姗意外。

比如，她觉得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给大家唱歌？

可他就是那样做了。

脸上没有任何不虞，甚至微低头凑近话筒。

他手上还端着酒杯，像每个被朋友突然抓上台的人一样，无奈却也配合。

这让向姗觉得，他也是一个有温度的人。

他唱腔低低的，很有磁性。

他声音本就好听。

向姗突然发现这是首好听的歌，但歌词似乎有点悲悯。

“每秒都活着”

“每秒都死去”

“每秒都问着自己”

“谁不曾找寻”

“谁不曾怀疑”

“茫茫人生奔向何地…”

节奏突然高昂，刺激人心。

司景曜把酒杯推给施泽，因为没掌握好力度，洒出的酒打湿施泽心口的位置。

司景曜却没管他，扯过话筒，利落侧身。

他在浮华旋转的灯光中走向向姗的方向，站在舞台边缘，他脚下的射灯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而他深情的遥望她，似乎在那刻，他眼里只有她。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他眼里的笑意，带着某种恣意，抬手指向她，“你出现在我生命…”

“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

“从我故事里苏醒...”

此刻，歌词全是他表达的爱意。

他这样毫不掩饰的，大方的表达，引来阵阵尖叫声和掌声。

向姗只觉得他刚才那一指，像是一杆装了子弹的枪，正对她心脏。

有瞬间的大脑空白，心脏骤停的感觉。

向姗垂下眸，不再看舞台上。

她想，自己有这样的反应，可能是因为从来没被这样热烈的表达过爱意。

一定是这样。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却骗不了自己。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心动了。

舞台上还在继续，音调忽变得低沉婉转。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你又会在哪里”

“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

“人间又如何运行…”

向姗没看舞台，每句歌词都听得无比清晰。

她突然觉得这首歌的基调不是悲悯，而是肆意的在宣告爱意。

“晒伤的脱皮”

“意外的雪景”

“与你相依的四季”

“苍狗又白云”

“身旁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