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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让她的丫鬟跟着她受罪了。

海棠出去后，沈朝歌一个人在房间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裴怀钰的头发会白？

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柳思薇就已经如此在乎裴怀钰？

为什么和裴怀钰的相遇会提早那么多？

……

好几个问题都缠绕在裴怀钰身上，沈朝歌这才的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没有彻底放下那个男人。

一夜碾转反侧。

沈朝歌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守着她的尸体，满目悲伤。

她看着那个男人一会哭，一会笑，彷如疯癫一般。

她有些狐疑的向前，这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紧接着，就看到眼前是一座悬崖。

还不等沈朝歌回神，就见那男子抱着她的尸体，一跃而下。

沈朝歌下意识的追上去，猛然看见那男子居然是裴怀钰。

她曈孔骤然一缩！心口好像被人刺了一刀的疼。

距离沈府只隔了一条街的地方，亮着一盏灯。

灯下有一人对着一副画像失神。

裴怀钰拿着笔在画像前停顿了很久，最后，才填上眼睛，那是一双明艳的杏眸。

这些年来，裴怀钰一直在找沈朝歌，却好像见见快忘记那双让她情动的眼眸，直到今日，再次相见。

那一刻，裴怀钰多想上去拥抱住沈朝歌。

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又再一次握紧。

最后，裴怀钰用乐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画像上的美人，正是18岁一身红衣铠甲征战沙场的样子，美到极致，光芒万丈。

“朝歌，希望这一世，你能够幸福无忧。”

裴怀钰低下头，视线落在窗外那一轮明月上，感受到心口一点点的隐痛。

“只要你幸福，即使是在背后默默的守护你，也好。”

第25章

一晚上，沈朝歌做了很多次梦。

快到天明时，她猛地惊醒了，嘴里还在说着：“不要。”

海棠送来早饭时，沈朝歌还在床榻上惊魂未定，所以连梳妆洗漱都是发愣的。

边吃着早饭，边听丫鬟说着：“大小姐，今天府上没人，夫人带着柳思薇去灵隐寺祈福了。”

闻言，沈朝歌心空落了一下。

她自嘲的说着：“母亲果然还是偏爱柳思薇的。”

不然怎么会只带柳思薇去祈福，而不带她去。

好吧，早就该习惯的，也就习惯一个人，没有关系，她不在乎。

平复好心情，沈朝歌对着一旁的海棠说：“那我们也出去吧，呆在家里怪闷的。”

“可是……小姐，你前段时间才生病……”

海棠有些担忧她的身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见状，沈朝歌露出一丝笑容，安慰着海棠：“没事的，你小姐我身强体壮，徒手都能绊倒一个成年男子。”

她其实说的是真话，前世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她也不在话下。

显然，海棠却不信的，捂着嘴默默笑着，只当沈朝歌是在说笑。

但沈朝歌并不在意。

活了两辈子，要是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不就白活了。

“好了，你就放心的跟我出去吧。”

沈朝歌笑得很明朗，对着镜子将一支朴素的发簪戴在头上。

她还是喜欢这样简单的装扮。

海棠见状，忍不住道：“小姐，这支簪都旧了……”

“旧了也没事，能用就行。”沈朝歌无所谓的说着，她之前在军营丝毫都不在意这些。

她把头发直接梳成了男儿的装扮，对一旁的丫鬟解释：“这样方便。”

海棠虽不懂沈朝歌这是何意。

“只要小姐开心就好。”但她只想要沈朝歌能够开心就好。

紧接着，沈朝歌也把海棠的头发改造了一下，又换成盛装扮，这下两人活脱脱像是两个小公子。

吃过早饭，两人便直接出门了。

“小姐，我去叫车夫。”

沈朝歌拦住要去叫车夫的海棠，还叮嘱她：“记住，从此刻开始，要加我公子。”

海棠懵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

这一路上，沈朝歌逛了很多的地方，差不多快把燕阳城逛完了。

上辈子，她一心为守护百姓，从未好好体验过生活。

就连到死，她都没有好好看一眼自己这守护了毕生的城。

而上次，刚重生回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再加上身子虚，居然在城门口晕倒了。

渐渐的天都黑了，这时天空突然升起了一个个亮着烛火的灯笼。

沈朝歌轻声问着：“海棠，大家都在干什么？”

闻言，海棠朝前看过去，然后才会：“大家都在放孔明灯。”

孔明灯？

沈朝歌在心里想着，这是何意？

还不等她回答，就见海棠继续说：“孔明灯是许愿灯，是祈福的意思。”

沈朝歌恍然。

“小……公子，我们也去放一个吧。”

沈朝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祈福什么，祈福自己这辈子能够获得偏爱吗？

可是她不信这些。

毕竟上辈子，她说她不想再做沈朝歌，不想再遇到裴怀钰，可是一切都还是遇见了。

所以，她不信。

沈朝歌自嘲的笑道：“还是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海棠直接拉走了。

第26章

海棠把孔明灯递到沈朝歌面前。

“难得今天这么热闹，咱么也放一个吧。”

沈朝歌若有所思的看着，沉默过后，接过孔明灯。

两人把灯点好，她微微停顿，提笔写上了两个字——“随心。”

这一世，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好好活，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

两人同时放开了手，孔明灯往上飞去。

晚风微微抚过，让空明灯晃了几圈，但沈朝歌依稀看到了自己写上的那两个字。

就像她心中那样的明朗。

直到孔明灯飞远，沈朝歌才收回目光：“灯已经放了，回去吧。”

话落，沈朝歌就径直朝前走去，海棠跟在后面。

突然，人群中像是有一阵热闹声，循声望去——

沈朝歌再一次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裴怀钰。

她一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今日，裴怀钰依旧是一头白发，但换上了一袭白衣，反而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消瘦。

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消瘦。

“小姐，那就是你昨日问奴婢的裴怀钰裴太医。”

沈朝歌回神，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这个上辈子曾经许诺给他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沈朝歌静静的走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沈朝歌！”

她回头，就见的确是裴怀钰是在叫她。

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裴怀钰率先开口：“抱歉，上次得姑娘相救，就打听了一下姑娘的芳名。”

原来如此……

瞧着沈朝歌眼里依旧的怀疑，裴怀钰继续说道。

“上次没有好好跟姑娘道谢，今日遇见是缘分……”说着，裴怀钰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

似是激动地说：“在下也不知该怎么感谢姑娘，特意画了一幅画送给姑娘。”

“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帮公子只是出于热心，换了任何人我都会救的，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沈朝歌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不让裴怀钰发现端倪。

不料，裴怀钰却直接将画塞进了沈朝歌的手里，然后就匆忙离开。

沈朝歌本想上前追去，但看到他好像还没有好利索的腿，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让她忘了上前。

然后再看到手里的画像，更是一怔。

“小姐，你什么时候穿过一袭红衣骑马啊！”

是啊，什么时候？

好像都是成为女将军之后的事了。

想到这，沈朝歌曈孔微颤，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沈朝歌连忙朝前望去，可已经不见裴怀钰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安静的走着，沈朝歌没再说话。

脑子乱乱的，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裴怀钰跟她一样是重生回来，那为何裴怀钰会装作不认识她？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裴怀钰会画出这幅画？

还有昨晚的那个彷如亲生经历的梦，梦里的那个背着她尸体跳下悬崖的白头发男人，真的和裴怀钰也很像。

胡思乱想间，却听身后海棠的一声惊呼——

“小姐，小心，有流民！”

第27章

来不及躲闪，沈朝歌被涌出来的流民撞得差点摔倒。

幸好，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