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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又到一年寒假，高中班长组织了同学聚会。

我和秦楠闲来无事也去参加了。

大家都变了很多，褪去稚嫩成熟了不少。

酒量也涨了不少，能喝的同学在相互拼酒。

诉说着各自大学后的趣事。

奇怪的是齐斯居然没来。

「齐斯昨天不是说要参加吗？」我问秦楠。

「来啊，他等周幕。」

我心猛颤了一下，心里莫名地多了一份期待。

「喏，不是来了吗？」秦楠扬起下巴指向大门口。

随后大声呼叫：「齐斯和周幕来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热烈迎接。

隔着人群，我跟周幕对视了一眼。他好像更帅了，多了几分沉稳的气息。

我的心跳似停了一拍，然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虽然想否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对他的心动只增不减。

他们相互寒暄了几句，拉着周幕和齐斯坐了下来。

16

一群人又开始敬酒，喝了几圈后。

就开始玩无聊得不能再无聊的酒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我很倒霉，第一轮就转到了我。

「谈过几次恋爱？」转瓶的一脸坏笑。

「一次没谈。」我坦白相告。

没等众人反应。

周幕「嗤」笑一声。

大家疑惑地看向他，我也一脸懵逼。

「想起一个冷笑话，没忍住，你们继续。」他说完，对着我一抹冷嘲的笑。

我有点莫名其妙。

转了一大圈，终于有个女同学转到了周幕。

女同学笑得诡异：「周神，我可以问三个问题吗？」

众人也跟着起哄：「破个例。」

他挂着浅笑：「行。」

女同学搓搓手，笑得更坏了：「那我不客气了哈。」

「第一个问题，初恋是什么时候？」

我下意识地向他看去，又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开口：「高中。」

大家脸上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跟谁啊？知道很多人追你，没想到你还谈了。」

「她一定很优秀吧，能让你舍身早恋。」

「不，是个渣女，谈了不到 24 小时就把我绿了。」周幕意外地回答了，说完还幽怨地看我一眼。

我麻了，总感觉他在针对我。

但绝不可能是我啊。

我恋爱都没谈过，更谈不上绿他了。

不过我佩服那个 24 小时就绿了他的女孩，她踩在很多女孩的心尖上。

同学们都张大了嘴巴，开始为他打抱不平：「那是那女孩有眼无珠，你值得更好的。」

他笑了一下，没接话。

「第二个问题，现在是单身吗？」

「是。」

桌上女同学的眼神瞬间就亮了，个个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

「最后一个问题，初吻是什么时候？」

「高中。」

我松了一口气。

「高中毕业聚会那晚。」他咬着字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我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我惊愕地向他看去，他似笑非笑一脸玩味地迎接着我的目光。

我彻底呆住了，他什么都记得。

想起我说的那些骚包情话，我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桌底。

这么一来，他之前对我的种种怨气也就有了答案。

他那段时间被我偷亲，又被前女友狠心抛弃，他该多郁闷啊。

突然有点可怜他，心里多了份自责。

17

同学们也开始努力地回忆那晚的场面。

貌似大家都喝多了，都毫无记忆。

接下来就是周幕转瓶子，他像是故意的。

他手轻轻一动，瓶子就对准了我。

我还没从社死和自责中缓回。

他幽幽开口：「问题如上，初吻是什么时候？」

我瞬间咋舌，他显然就是故意的，我前面才说了自己没谈过恋爱，这会他就来问我初吻是什么时候。

我嘴巴张张合合，最后选择了喝酒。Ӱż

周幕的脸色明显地黑了。

连喝三杯后，我顶不住了，跑去了洗手间。

我洗了把脸走出来，看到周幕斜靠在走廊的墙边。

他对着手上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我透过烟雾看向他那张英俊的脸，添加了一些朦胧的帅。

即使此刻因为偷亲他的事被发现，害怕得要命，都不影响我沉迷于他的颜值。

我鼓起勇气，打算跟他道歉。

然而过于紧张，脚绊到了台阶险些摔倒，顺手就抓住了周幕的手。

他笑了一下，灭了烟，扔到垃圾桶，然后扶住我。

「又要干吗？」他也不生气，依然笑着。

「那个，我被绊倒了。」我紧张得直磕巴。

「这次没醉吧？」他还是笑。

我心里不停打战。

我深吸了一口气：「周幕，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他看了我一会，突然严肃。「哪件事？」

「偷亲你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艰难地开口，毕竟真的又羞又耻。

他看了我一会。苦笑一下：「都过去了。」

他好像很失落，怅然离去。

我愣了好久，他明明是原谅我了，心里却莫名地难受。

18

快过年的前几天，秦楠打算跟齐斯告白，她叫我把齐斯约出来。

为了衬托氛围，我叫齐斯打扮帅点。

跟秦楠简单地装扮好包间后，我正打算要走。

齐斯捧着花就走过来了，他满脸通红，一脸害羞。

我跟秦楠对视了一眼，笑了。

正要感叹他们心有灵犀。

然而……

齐斯却单膝跪到我跟前：「林小朝，我喜欢你，告白这种事应该由我来做。之前我一直观察你，都没发现你有喜欢我的迹象，所以一直没告白，做我女朋友吧。」

我和秦楠都蒙了。

秦楠满脸通红，又悔又恼。

她扯掉布置好的现场，落荒而逃。

齐斯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他愣了一会，又看向我，像在等待一个答案。

我拒绝了齐斯，跟他表明我已经心有所属，又跟他重复了一遍秦楠对他的心意。

我来不及等他反应，追着秦楠出去了。

19

我追上秦楠，她苦笑了一下：「丢脸丢到家了，朝朝我真不知道他喜欢你，知道的话……对不起啊。怪我不死心，非要来这么一出。」

我也满心愧疚：「你道什么歉？我又不喜欢他，而且我也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其实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也没什么，不用顾及我，真的，姐们我没那么小心眼，咱们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她摸了把下巴，又恢复了往日那大汉的模样。

我被她无语到了：「我真只把齐斯当兄弟。」

她好像不信，有点油盐不进：「哎呀，真不用顾忌我，真的。之前你说有暗恋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齐斯？」

我一脸坚定：「我真不喜欢齐斯，我喜欢的是周幕。」

她笑了一下：「一中十个有八个喜欢周幕，你换个人挡。」

我气疯了，直接开吼：「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他，从高中开始，就是因为是他所以不敢告白。」

她傻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身后，开始傻笑。

我感觉莫名其妙，顺着她的眼神回头。

豁……

周幕站在我身后三米远的地方。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羞红了一张脸。

周幕缓缓走到我身前，低头盯着我。

我嘴角抽抽，脑子还没组织好措辞。

我看了一眼秦楠，向她求救。

她摇摇头跑了。

……

20

周幕一直盯着我看，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我认了林朝，不管你是酒后拿我寻开心，还是拿我当挡箭牌，我都认了。」

「我躲了那么久，一见到你又破防了，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一脸的无奈。

我又惊又喜。

想再确认一遍：「你说的什么意思？」

他认真起来：「我喜欢你，林朝。」

这一刻在梦里浮现很多遍了，每次梦到周幕对我告白，我都笑醒。

我一直以为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当这份爱得到回应，我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你跟你前任都分分合合两三次了，也耍我很多次了，该给我一次机会了林朝。」他的话把我飘走的思绪拉回。

我听不懂：「什么？」

他瞟了我一眼，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苦笑。

「两年前说要做我女朋友，我答应了。结果第二天就在酒吧把我绿了。酒吧后，不到十天又跟另一个谈了起来。

「去年你明明说自己单身，我想趁着跟你吃火锅的机会跟你再告白一次，结果没等到第二天，你又跟你前男友复合了。

「别人都好几次机会了，你不能这么不公平，这次该给我一次机会了。

「林朝，好好看看我，做我女朋友吧。」

他一脸委屈地说了一大堆。

我陷入了震惊。

所以他谈过一个 24 小时不到，就把他绿了的渣女是我？

那个害得他茶饭不思的渣女是我？

初恋是我？

所以那晚我的告白他答应了？

21

我呆愣地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他脸色黑了：「不同意？」

我还在震惊中，一时没反应。

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犹如吃屎，似乎在艰难地做决定。

他清清嗓子，然后「汪汪」地叫了两声。

我蒙了，这是什么操作？

他有点扭捏，一脸的委屈。「你不是说跟狗谈都不跟我？」

我想起齐斯给他打电话那次，没想到他记住还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