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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雅楠推辞两下留下吃饭,
麻苏月看她眼圈还有点红,但头发却很整齐,猜着应该是重新梳洗过了,
瓜子脸、尖下巴,除嘴唇寡淡显得有些薄相外,整体五官不差,大约是因为洗脸把粉洗掉了的原因,额头上的几个痘印不小心蹦了出来,
身材细条偏瘦,蓝色布拉吉配浅黄色短腰短袖上衣,应该是沪市很潮流的装扮,很精致很得体,也很符合她的身份。
当然不能让客人坐下首,众人邀请,她谦让,谦让后在左侧第二个位子上落座(标注:麻苏月的常规位子),
手往餐桌上一搭,收腹挺胸,侧身的曲线浮出;
双膝并拢,双脚斜放,标准的会议姿势呈现;
知性优雅的气质,覆盖了三分之一个餐桌,
一举手一凝眉,都透着礼教和家规的影子,这气场能让很多年轻女人自惭形秽。
不过这里嘛——
宁宁小,看不懂;
梅蓝毕业于名校,又出身于军旅之家,庭庭还有点闹觉了,得哄孩子,没看见;
至于麻苏月,哈哈,见过各种妖魔鬼怪的身材和坐姿,习惯性选择无视。
常规位子被占,麻苏月和宁宁坐到了一起,关豫却把宁宁拎起来,自己坐了下去,
宁宁也不客气,转身抢了她舅舅的座,
这样,麻苏月便坐到了关豫和他同学中间。
童雅楠开始打量麻苏月,看就看吧,麻苏月脸皮厚,不怕,
更何况是在灯下,灯下的美人儿更美,对不对?
“这位是?”她隔着麻苏月问关豫。
一个问话,就让麻苏月明白了,摘菜时梅蓝给她说那番话的缘由:
会装傻的啊这是个,刚刚关豫的小动作你没看到?
第65章 老太太的独角戏
正常的不该是:老同学,不介绍下你女朋友?
“我女朋友——”关豫介绍,言简意赅。
麻苏月跟上:“童大姐好,免贵姓麻,麻苏月,您叫我苏月或者小月都行。”
“素月?苏月?朴素的素,还是扶苏的苏?”童雅楠再问。
“苏省的苏,你一想苏省的明月,就知道了!别只顾着说话,快吃饭!”上首的老太太突然插话:
“小童,来,尝尝我们家小月做的南瓜饼,又香又甜——
小月,你吃你的,别管关豫,他有胳膊有手的……”
老太太这话——
明显是有火气啊!
“发生什么事了?”麻苏月偏头看关豫,以眼神询问,
对方却将一块南瓜饼放进了她碗里,
行吧,不问,吃饭!
吃饭,这顿饭吃的跟平时不大一样:
原来,饭桌上,话最多的是宁宁,嗓门最大的是老爷子,
今天,可能是因为有生客在,
小丫头装矜持;
老爷子也只在提筷子时跟麻苏月说了句:丫头,咱爷俩明年接着种南瓜,就不再说话,
别看老爷子平时把他自己打扮的跟个老农似的,在胡同口跟人下棋时也咋呼吆喝的像个下乡的货郎,但只要一不开口说话,那杀伐半生的气场就出来了,冷然的跟液氮似的,能让开水结冰。
他不说话,加班刚回来,万事不知的陆姐夫也就跟着不说话,
关豫是习惯了不说话,
然后饭桌上就只剩了梅蓝和小家伙的互动,以及关伯母很有规律的劝人夹菜声,
麻苏月都帮老太太掐表了:五分钟一次,规律的很,既不让人觉得冷场,又不会让人的碗空着。
这就真是有事啊!
将好奇搁下,麻苏月认真吃饭,谈了一下午的恋爱,又做了一顿饭,饿死她了,
一口南瓜饼一口菜,权当没看见身旁瞟向她的眼神:
粗鲁吗?我们在工地吃饭时都是席地而坐!
终于,在盘子里的最后一口菜被夹走之后老太太发话,
真的是最后一口菜,便是从大饥荒中走出来了依旧如此,
别笑,关家饭桌就这规矩,能缺一口不能剩一口,老爷子当年曾用棉袄里的棉絮充过饥,无论何时都不允许有丝毫浪费。
老太太说:
“关豫,你刷锅洗碗,小月做了半天饭,别让她伸手;
坐了这老半天,窝的腿疼,我得出去走走,宁宁,你陪着姥姥?
小童是住杨家园那边?”
老太太唱独角戏,一个人控住全场,跟这个人说一句,再跟那个人聊一句,也不管人是不是能听懂,犹自继续:
“大辫子一路车坐十站,最晚一班是八点半……
天黑,咱往那走走,正好送一送你小童阿姨——
不急,再喝点水,还有二十分钟呢,赶得上……”
宁宁跟姥姥心有灵犀,完全能听懂,恢复活力,爽快应声,
陆姐夫自觉收拾餐桌,关豫听话地挽袖子进厨房,
麻苏月:首次见识老太太的威风八面,果然不愧是在敌后,独自带着女儿辗转过好几年的人!只是,我是该留下陪客人,还是该去厨房陪关豫?
老爷子给她领路:“丫头,你上次讲的杜畿妙计除卫固的故事好,杜畿小道渡河到达河东,老头子今天就是用了这一招,小卒子外线过河,进了李老头的大营,走,咱接着讲!”
于是,麻苏月去老爷子的书房讲故事,一段故事讲完,发现梅蓝两口子带着庭庭回家了,
老太太和宁宁送人,不,散步,未归,
客厅里只关豫一人坐在灯下看书,
看她出来,关豫起身,跟老爷子说了两句话后带了人回自己屋,关上门,也不开灯,将人抱住半天不说话,
很明显的,是在伤心之外还有其他情绪,
“发生什么事了?”麻苏月任由他释放了一会儿才小声问。
“走,送你回去,路上说——”
越过几处摇蒲扇乘凉话家常的人群,到了僻静处,关豫才开口:
“童雅楠前不久去京城开了次会,知道了我要进大桥工程局的事,今天的话里暗示我,能参与南市大桥的修建,是因为童教授提的名——”
“他——”麻苏月把要骂人的话咽下,咯吱吱咬了两下牙齿愤声说话:
“合着她今天来不是来报丧的,是来报喜的,还是邀功的报喜!
你转业到大桥局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父亲不过是技术顾问委员会里,一个普通的副主任委员,哪来的话语权?!
总设计师、副总设计师、总顾问、钢梁设计师、桥头设计师,他哪哪都沾不上边儿!
她想干什么?让你对她感恩戴德,还是想深化同学情谊?
然后你碍着童教授和韩光林的面子,还有苦不能说对不对?
所以,你心烦,一是伤心韩光林的去世,
二是觉得她这种做法,损害了你们的同学情,损害了韩光林的形象……
没长那带心眼儿的脸,还非干带心眼儿的事,简直不知所谓,最烦这种人!
关豫,我跟你说,你以后跟她一起工作可以,
但你要敢跟她有进一步的细节接触,或者因为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