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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常刚叹了口气,转身对胡家磊等人说,“记得告诉我周洲的手术结果!”
胡家磊应了,常刚招呼众人继续吃饭,气氛重新热络。
这头,何彦疾步出了院子,快步到了车子跟前,拉门上车,系安全带,发动,一气呵成。
疾驰在回程路上,何彦将车速开到高速路最高限速。
他方才陡然知道周洲即将做囊肿手术,在他如常淡定的神情下,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气都已经涌上了头顶,思绪也被轰然炸开,乱成一团。
他不敢去想,周洲是怎么扛着需要手术的身体,在他给出的重重高压之下,去完成了一单又一单艰难的案子。
但很快,何彦就彻底冷静下来。
他看了眼中控台,显示时间是晚上八点零七分,他估计快十二点时,他能赶回主城区。
何彦稳稳把住方向盘,行驶在快车道上。
无边的夜色中,笔直的高速公路仿佛看不到尽头般,向前延伸,延伸。
宽阔的车道上,只有他汽车前灯射出的小小灯光,在无尽黑暗中,带着他向前方疾奔。
车外,风被带起,呼呼刮过,和着胎噪声,在深夜里发出嘶吼;车内,漆黑一团,如他此刻的心情,黑暗、灰败,只有中控台上的时间,明亮刺眼。
何彦庆幸,他今晚没有喝酒,大概是上天有意偏袒他,否则怎么偏偏就今天这样高兴又热闹的场合,他滴酒未沾。
没过多久,何彦拨通车载蓝牙电话,打给袁林,一接通,何彦问,“你在哪儿?”
袁林之前领过何彦指示,让他去了解周洲请假是否和健康有关。
他找医院朋友刚刚打听到,周洲明天将做乳腺囊肿手术。
袁林担心何彦要是知道此事,怕是会飞车赶夜路直奔回来,他担心何彦安全问题,一直隐而不发,打算等何彦回到主城区后,再汇报。
此刻,他正守在医院里。
电话一通,听到何彦克制却仍显出焦虑的语气,袁林瞬时就明白何彦已经知晓。
他急忙说,“边总,我在医院。苏经理今天住院,明天做手术。我一直守着,你放心。”
袁林担心何彦,复又补充道,“你先处理好常局长的事情,不用着急。”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偶有大风刮过的呼呼声。
袁林握着手机,心下了然,何彦已经在回程路上。
他认识何彦十年,近身跟着他七年,他熟识的何彦,从来都是风波不动,喜怒不形于色,遇到天大的事情都冷静自持,有条不紊。
他曾经一度以为,对任何事,何彦都是没有情绪的,何彦只是格外擅长处理各种棘手事情。
此时,这个明显情绪外溢的何彦于她而言他极为陌生的,袁林说不上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病房,“边总,苏经理今晚一直在等,她想知道林场的评估报告通过了没。”
“边总,你过来后,亲口告诉苏经理。”
先前,何彦特地让所有人不要告诉周洲今天的会议结果,因为,他想亲口告诉她,她的方案有多完美,常刚有多满意。
他要亲口告诉她,是她自己破了僵局,他想要亲眼看看,周洲开心时候的样子,他也想以此为借口,换一些时光,与她呆在一起。
因了袁林这句话,何彦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高兴到发狂发疯。
他“嗯”了一声,问,“周洲家里人来了吗?”
“苏经理哥哥有个重要会议,会晚点来。苏经理好朋友刚才一直陪着她,现在去上夜班去了。”
“还有呢?”
何彦继续问。
袁林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何彦问的是谁。
他也一直奇怪,周洲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她男朋友没有来。
袁林如实回答,“没有其他人在。”
何彦沉默。
袁林捉摸不透何彦的意思,但他清楚,两个深爱周洲的人在此时撞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想了想,既是宽慰何彦也是提醒他,“边总,我知道你喜欢苏经理,喜欢就去试试。”
何彦沉默着挂掉电话,他脑海中毫无缘由的浮现出那个男孩阳光明媚、青春勃发的模样来。
何彦闭了一下眼,心里犹如被扯开了一个洞,风从那里刮过,呼啸着,只留给他空落落的痛。
他知道,周洲从手术室出来后,在她最脆弱、最需要呵护的时候,能够一直守在周洲病床边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个男孩。
到这一刻,理智才瞬间回归,何彦扫了一眼车速,看着高速路上零零落落的灯光,忽然才明白过来,他这样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这样迫不及待的心绪,原来简单到如此纯粹:
他只是想见她一面,看她一眼而已。
第87章 哪怕是单向奔赴,他不在乎的!
已近凌晨,何彦终于赶到了医院。
车停稳,开门下车落锁,何彦疾步往住院部去。
电梯门开了,何彦走出来,袁林刚才电话里告诉他,周洲就在这层楼 27 号病房。
这里是病区,现在时间已晚,大家都早已入睡,整个病区传来轻微鼾声。
何彦心头涌动着万千情绪,终于要见到周洲的兴奋之下,还有着焦急、期待,和一丝无法言明的慌措。
他按捺住情绪,放轻脚步,安静去寻 27 号病房。
病房门关着,门上方玻璃窗没有透出一点光亮,房间里面安静极了。
何彦静静伫立在门口。
过去的四个小时,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尽全力朝着周洲奔跑,此时,他想要见到的人就在这扇门后。
病房悄然无声,何彦静听,唇边带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何彦举起手来,在半空中停住良久,他轻轻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
何彦耐了性子,等了好一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汹涌而起的情绪,轻声喊着周洲,再次叩响房门。
依然没有任何响动。
门虚掩着,此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借着走廊投过来的灯光,何彦看到,房间里、病床上都空空如也。
何彦微怔,片刻后,他摸出手机打给周洲,铃声却在病房里响起。
周洲手机放在病床上。
何彦挂了电话,默默关上病房门,去护士站询问。
忙碌的护士,并不知道 27 号房病人去了哪里。
何彦想着大约病房憋闷,周洲睡不着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可能。
他打给袁林,占线,何彦挂掉电话。
袁林电话很快回了过来,“边总,我刚才接家里人电话。”
“你知道周洲去哪儿了?”何彦直问,声音透着一丝慌乱,沉沉的,像冬日结了冰霜的流水。
“苏经理没在病房?”隔着电波,何彦也能清楚感知袁林语气里的惊愕。
何彦挂掉电话,他走出病区,在整层楼寻上了一遍,又去了热水房,还有楼道。
最后,他又转身往楼下走去,沿着花坛找了一圈,压根没有看到周洲的身影。
何彦沉默着回了病房,有股无以言说的颓落,先前满心欢喜驱车朝她跑来,却找不到了终点。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飘进来黯淡的光,何彦站在窗口,目光深深,往窗外的万家灯火望出去,一栋栋大楼,一户户亮起的灯光,像飞舞在夏日的萤火虫,游荡在夜色里,自由而孤独。
何彦一向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却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他很渴望人群,渴望两个人的世界。
有冷风刮进来,秋末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一下吹醒了何彦,他后知后觉,忽然清醒起来,先前自己身体里似乎有千军万马直逼着他,去扣响这扇门。
何彦只感到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他其实就是想看她一眼,很想很想,却忘记了自己似乎跟周洲私下没有任何交集,他几乎没有强势直接的理由,在这个深夜来见她。
很久以后,何彦开了灯,坐在被褥整齐的陪护床上,周洲明天手术,她总会回来的。
他缓缓弓下身去,双肘撑在腿上,他抱着头,将自己隐入黑暗中,全身的疲惫肆意泛滥。
因为投资美股,苏哲有个会,因为美国那边时差关系,不得不安排在了晚上。
他赶去公司开会时,周洲躺在病床上,已有了朦胧睡意,他叮嘱她先睡,他开完会就回来。
夜里一点。
一脸疲惫的苏哲轻轻打开房门,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陪护床上,一身颓然。
门开的刹那间,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跳跃的欢喜,但只转瞬,他眼中的光,就尽数熄灭。
那是何彦,苏哲见过。
因何彦是周洲老板,在各种生意场合,苏哲都特别留意这位沉稳内敛,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苏哲在商界大佬云集的场合见过他,他气定神闲,谈笑风生;在金融业峰会上见过他,他作为特邀嘉宾演讲,赢得满堂喝彩;也在商业晚宴上见过他,他周旋其间,游刃有余。
不管是哪个样子的他,都让苏哲无法将他与面前这位颓丧、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边总?”苏哲试探着叫他。
何彦抬起头来,狭长的双眸布满血丝,声音低落,“你是?”
“我是周洲的大哥,苏哲。”
“小遇呢?”苏哲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有些疑惑。
何彦倾颓,“我来的时候,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