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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他认出来吗？”慕念白看到她秀眉微皱出声问道。

宋初语摇头没有开口，这一动作让发鬓上的流宋勾住了头发。

慕念白见状伸出修长的手小心将宋初语头发整理好，而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他们之间有段距离，而这段距离是让他永远都到不了的终点。

“多谢陛下。”

“无碍，快到风雪殿了等会你跟在朕身后便是。”

宋初语点头应下，之前虽然也陪着顾司彦参加过宫宴，但女眷是不得入风雪殿的。

因为此处是专门用于办朝中宴会的，能进去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皇帝也只允许带一位妃子。

这些都是北国传下来的传统之一。

下了轿子之后，宋初语就跟着慕念白步入了殿中。

风雪殿里歌舞升平，左右两边都设好了宴会桌，不少人已经入了位子。

慕念白一到殿门，殿里的官员们纷纷站起了身，昂首叩拜。

除了顾司彦。

从一开始宋初语就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她随着慕念白坐在了宴会的高位之上，满朝文武纷纷心里开始猜忌，皇上来风雪殿从来不会带妃子，连皇后都没有带过。

整场宴席下来，宋初语都没有往顾司彦的方向看过一眼。

慕念白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微微附耳轻语：“朕已经让小安子去叫月儿在殿外等着了，你先回殿休息。”

宋初语面露感激，起身就从侧离开。

而她刚走不久，顾司彦就站了起来：“陛下，臣去外面醒醒酒。”

这个理由让慕念白没有办法拒绝。

“去吧，别去太久了毕竟这场宴会你才是主角。”话里话外他都在提醒着顾司彦。

顾司彦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风雪殿。

此时殿外已经停了雪，宋初语站在殿外走廊上，等着月儿来接。

寒风吹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手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既然觉得冷，娘娘还为何出来？”

宋初语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都漏了半拍。

眨眼间顾司彦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身上白衣暗花长袍，眉目清冽一如既往的让人移不开眼。

“侯爷不也出来了吗？”宋初语反问道。

“是啊，微臣出来就是想和娘娘搭几句话。”顾司彦的视线与宋初语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宋初语迅速把目光转移到殿前的红梅树：“侯爷看我做什么？”

“娘娘，你觉得世间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吗？”

“信。”宋初语回的干脆。

就在顾司彦还要说些什么时，月儿恰好提着宫灯来了。

“娘娘，奴婢来接你了。”

宋初语在离开之际，抬眸看向顾司彦道了一句“珍重。”

第二十章 一意孤行

寒风轻轻吹起，吹落了无数红梅花瓣。

顾司彦看着宋初语渐渐远去的背影，酸涩感慢慢渗进了他整个心房。

主仆两并肩走在回长思殿，小声说着话。

“娘娘，你刚刚怎么和顾小侯爷站一块了？”

“无意中碰到了，说了几句话。”宋初语也不藏她。

月儿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回到了长思殿。

“娘娘，奴婢去给你倒水沐浴。”说完月儿便小跑出了殿门去提水。

宋初语看着她匆匆跑出的样子不禁失笑，但脑海里一想到顾司彦要离京前往江南赈灾，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朝堂上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但顾司彦前往江南的事情她知道后还是感到意外的。

虽然是皇上故意为之，但顾司彦如果不想去任何人也逼不了他。

思绪烦乱之下，宋初语躺在了贵妃榻上，慢慢闭上了双眸。

翌日。

顾司彦带着一队人马押运好物资离开了繁华的上京。

但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那句珍重是他每次出征时，宋初语都会对他说的。

这让他开始怀疑宫里这位“娘娘”究竟为何人。

而皇宫里的宋初语也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她不愿留在这座深宫之中。

就在她要离开大殿时，慕念白正好走了进来。

在看到宋初语手上的包袱时，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要去哪？”

“陛下，皇宫不是我的栖身之地，我想回宋家。”

“你究竟是想回宋家？还是因为他去了江南？”慕念白的深眸已经有了怒意。

他看不懂她，明明顾司彦之前对她那般不管不顾，她心心念念的却还是那个人。

“陛下想要民女怎么回答？”宋初语目色淡然，将手里的包袱抓的更紧。

慕念白苦涩一笑，她越冷淡他心里的怒火就越发控制不住。

整个脑海里都是想着将面前的人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你哪里都别想去，就好好待在这个长思殿！”

怒声过后，慕念白甩袖离开大殿，下令唤来羽林卫将长思殿围了一圈。

太监小安子见皇上发了这么大脾气，立即低下了头。

“去凤鸾殿。”

一行宫人跟在慕念白的身后，很快就离开了长思殿。

宋初语手中的包袱落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宫殿，却只觉得陌生又冰冷。

她不懂慕念白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她自认为前半生过的荒唐。

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周旋，只希望能从这片泥潭中脱身出来。

慕念白来到凤鸾殿后，身为皇后的素氏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前。

皇上很少来看过她，所以当听到他要来的时候她心里欢喜了很久。

但却没想到，慕念白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过几日朕会下旨正式迎娶宋氏，皇后要好生操办。”

素氏脸上得体的笑意僵住，皇家的正式迎娶是指要入宗庙的。

在北国的礼法上，只有皇后才能享有这一项权利。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怕是会引得朝中大臣不满。”皇后素氏微微俯着身，手紧紧捏在裙边。

“就按朕说的办，一样都不能少。”

说完，慕念白不再看皇后，带着宫人又离开了凤鸾殿。

皇后素氏眼底的失落挥散不去，在宫人的搀扶下步入到殿中。

而殿中央还摆好了精心准备的果盘，和一壶慕念白平日喜欢的热茶。

“娘娘……你莫要为此闹心，说不定只是皇上的一时兴起呢？”宫人看到素氏失魂的表情，有些担忧。

皇后素氏轻轻摇头：“去把本宫成婚时太后赏的夜明珠拿来，我们一起去长思殿看看。”

第二十一章 皇后

长思殿。

宋初语没想过皇后会主动上门找到自己。

“妹妹在这宫中可还习惯？”皇后素氏眉眼带笑，穿着月白色的宫装走了进来。

宋初语也是参加过好几次宫宴的人，有好几次和皇后也打过招呼，知道她是个端庄大气的女子。

“皇后娘娘，这天寒地冻的你冒着这寒风来是有急事吗？”宋初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皇后素氏。

她能在后宫中安然养伤，皇后也是在帮着打掩护的。

皇后接过茶，秀眉微皱：“今天前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她咬了咬朱唇，不知改怎么开口。

宋初语见皇后这副模样，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皇后娘娘有事说出来便是。”

“皇上的意思是想娶你。”皇后垂下眸望着杯里的茶水。

宋初语一怔，她没想到慕念白会做这个荒唐的决定：“这如何使得？”

“圣命不可违，你该知道这个理。”皇后笑得苦涩，却又无可奈何。

宋初语自然看出了皇后眼里的情绪，天下哪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