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霜傅君珩小说免费阅读 慕沉霜傅君珩全文无弹窗试读
鸷的神情又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伸手摸了下他脖子,将他唤回来。
傅君珩低头,锁着慕沉霜亮晶晶的眸子。
她的手还停在他脖子上,柔柔抚摸,似在安慰:“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呢?”
“我吗?”
“嗯。”她直直看他,“你想要什么呢?”
傅君珩眼神里的阴鸷渐渐褪去,却翻涌出一些诡谲难辨的情绪,他眨了眨眼睛,将那些晦涩复杂都掩饰掉,只专注落在腿上人的唇上,然后俯身低头,眼神试探一番后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慢,浅浅捉弄,细细捻磨,用罕见的耐心一寸寸一步步诱她上瘾,却不给痛快。慕沉霜不自觉扬起下巴,他却勾着舌尖向上引了引。
慕沉霜又想去揽着他的脖子,可不等她伸手,他按下她的手臂,将她上半身挪到床上,翻身欺上,却只捧着她的脸,盯着她被惹出来的意乱情迷,眼神里透着极度的冷静。
他忽然问:“如果我什么都想要呢?”
慕沉霜眯着一双媚眼,陷在柔软床垫里的身体轻飘飘的:“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她的手顺着傅君珩敞开的衣领缓缓伸进去,停在他极敏感的部位轻轻抚摸,像是催促,也像是敷衍一般点了点头。
傅君珩却丝毫没被她诱惑,捧着她的脸追问:“说出来。”
她以为又是那些把戏,便从了:“我给。”
傅君珩拇指用力蹭了下她的唇,再覆上去。
……
傅君珩今晚的坦白没有一句假话,只是故意保留了一些细节,就比如在今天下班后尚一祁的车里发生过这样一番对话,他却对他老婆只字未提。
尚一祁用最难堪的方式贬损了他的心血之后,又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傅君珩才听出来他是在去大兴机场的路上,赶着去杭州参加一个行业峰会。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里,他忙了四十分钟的工作,剩下的时间简单说明了时隔近两个月后匆忙见被他遗弃的儿子的意图。
“听说你跟你娶的那个老婆感情还不错?”
“她有名字。”
“你不觉得应该带过来我们见一下吗?”
“不觉得。”
尚一祁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带鄙夷:“你应该庆幸,你身体里淌着一半我的血。”
傅君珩转头看向窗外,觉得可笑。
“我们会在北京住一段时间,我三天后回来,期间王樱会替我见见你老婆。”尚一祁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僵硬的身体,警告一般说,“识相点,我是活不久了,但也不是非你不可。智远先不说,王樱也不是不可以。”
傅君珩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机场高速,觑起眼睛。
“对不起了宝宝,”他当时心里酸楚地喃喃自语,“把你搅进这摊烂泥里,我以后再跟你道歉。”
第四十一章 疯狗傅君珩(下)
“吵到你爸了怎么办?”
“我们小点声。”
“行。”
出去吃宵夜是慕沉霜提出来的,理由很简单,当傅君珩窸窸窣窣沿着她下巴一路向下亲时她忽地没来由觉得饿了,肚子立刻也响应起来。傅君珩停下,抬起张神智不清的俊脸问你晚上没吃饭吗?慕沉霜摇摇头,试探说要不我们去吃宵夜吧?
见他眉心堆了个小山丘,慕沉霜轻轻扯了下他衣角,望着他眼睛糯糯地加了两个字:“老公?”
傅君珩咬牙忍下,一脸意犹未尽:“你欠我两顿了。”
他们怕吵醒本就觉轻的陈爸爸,光着脚一对家贼般一前一后走出去,在门口随便穿了双人字拖,轻手蹑脚合上了门。
一出门慕沉霜直接约了个网约车,傅君珩问她去哪里吃,慕沉霜瞄他一眼说跟着走就是了。傅君珩盲猜又是哪里的苍蝇馆子,如今他对他老婆熟练进出各种犄角旮旯苍蝇馆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当她绕了一大圈在东五环外一家大排档坐下时,傅君珩还是有点懵的。
“这家的小龙虾特别新鲜,油也干净。”她说。
傅君珩有些格格不入地坐在低矮的户外塑料凳上,看了眼店名后差点没笑出来,就是那种大概每个北方城市的每个区域甚至每个街道都会有一家的“胖子烧烤”。
慕沉霜没问他的意见直接点了麻辣小龙虾和几样铁板烧,她要了杯扎啤,问傅君珩喝凉茶行不行。傅君珩无所谓点点头,心想这次没给他买小孩喝的饮料就挺好。
许是过了客流高峰期,餐上得很快,铝制的长盘满满一盘红澄澄小龙虾,红油麻椒香味热腾腾席卷而来,遮盖了其他略显寡淡的铁板串,也遮盖了被一阵夜风刮过来的混着泥土的青草香。
慕沉霜把长发撩到一边,递给傅君珩一副一次性手套,教他怎么用最方便的手法干净利索吃小龙虾,却见他无师自通三两下剔出一块虾尾肉来,蘸了下铁盘底的料汁,放在慕沉霜的小碟子里。
“挺熟练啊?”
慕沉霜吃着虾尾,歪头在大排档浮夸的彩灯下打量旁边继续认真剥虾的人,觉得他今天尤其顺眼。
慕沉霜婚后才知道傅君珩对时尚有非常敏锐的感知力,但他基本不怎么追求潮流,衣橱里都是基本款,颜色除了黑白灰就是几件大地色的秋冬外套,不过他对版型和材质要求极高。他常说材质和版型才是实用且高级的,是最值得投资的,而所谓的流行色和潮流款更像是快销游戏,这多多少少也影响了慕沉霜的审美。
他今天随便穿了件纯黑色休闲 T 恤,胸前有一小排白色字母 logo,材质是偏硬挺的棉,版型极大,肩够宽才能撑得起来,却像是给傅君珩量身定做的一般合身。他习惯戴条银色蛇骨链,在黑色圆领外露出乍眼的一小截,再配上那张轮廓优越的侧脸,整体看起来像个引人堕落的渣男。
或者,疯狗。
“当然熟练了。”他不知他老婆难得的一番欣赏,手上继续剥着虾,嘴上欠欠的故意逗她,“经常伺候人。”
“伺候谁呀?”她接招。
“小老婆们。”
傅君珩又要把虾尾放在慕沉霜碟子里,慕沉霜却挪过去凑近,撩着下巴:“喂我。”
傅君珩看看邻桌喝酒吃串的客人:“别闹。”
慕沉霜不依:“那些小老婆你不喂的吗?”
“那可不是这么喂的。”
“怎么喂?”
傅君珩看了她一眼,把虾尾放自己嘴里,手肘想去揽过她肩膀。慕沉霜立刻发觉他的意图,身子一侧,灵巧躲开。
“油不油腻。”她吐槽。
傅君珩嘴里嚼着虾肉,大咧咧表示无所谓,转头又慢条斯理剥下一只小龙虾,嘴角噙着笑。
“不要脸。”
慕沉霜瞪了他一眼,拿过扎啤准备喝酒,暂时不打算招他了。
“给我也倒一点。”他瞥了眼扎啤。
见慕沉霜面露犹疑,他了然地解释:“没吃药的话喝点没事。”
晚风习习,他们各自安静喝了两杯。慕沉霜想,或许归功于这难得的夏日晚风、深夜食堂以及人间烟火,傅君珩看起来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不久前那些回忆卷来的阴霾散了大半。当然,这里面她也有一定功劳。
傅君珩只喝了两小杯眼底就泛了红,慕沉霜便不再给他了,他也没争:“我确实不太会喝酒,以前他们常拿这个取笑我。”
“陈伟浩吗?”
“尚智远他们。”
慕沉霜一愣,没想到他如此轻松自然聊起尚家的人,他歪着身子,手肘虚虚搭在圆桌上,闲聊一般继续说。
“尚家祖上其实是酿酒的,家族里有喝酒的传统,我们很小长辈就教喝酒了,尤其兄弟们之间都是比着喝。偏偏我天生有一点酒精过敏,他们再怎么逼我也就能喝那么多,后来他们嫌我怂,就把我喝不下的酒灌给高高。”
“高高?”
“我的狗,叫高高。”傅君珩眯着眼睛,“他们眼里我跟高高是一样的。”
尽管他此刻语气极其平和,说出的话听起来也不痛不痒,慕沉霜却瞬间涌上一阵鼻酸,眼前清晰地浮起那三张她不敢提起也不忍提及的照片之一。
照片里傅君珩牵着只有他一半高的牧羊犬站在一栋红砖小楼前,小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门牌上刻着几个字,由于像素不佳的缘故,隐约只能辨认出“祠堂”两个字来。但傅君珩旁边还立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