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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周围的一些民宅，不少百姓被连累，他们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只是此时城中依然在混乱之中，恐怕无法做最妥善的安排。

顾辰渊带病退敌，并不知洛清懿正带着天家他们来西城。

柳真秦带了一辈子的兵，顾辰渊借着地形优势和之前在城中的一些布置，这才挡住对方的攻势，交手之后他才知道，靠城中这点兵力，怕是没法子将人打退，只能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着城外的城防军的援兵，另外，他还担心着一件事，城外的城防军若是来驰援，柳真秦会不会有后手。

他擅长用兵之道，又熟悉周围的环境和大雍所有的武将。

“小子，你这些年倒是装得辛苦，现在本将军终于知道为何天家要将城防军交给你，虽是一个幌子，但是你也算是堪当大任，不过，你终究是外姓，况且你身上还有霍家的血脉，你觉得，你的皇阿公也好，还是太子也罢，他们真的能容下你吗？别忘了，还有个霍家军，皇家对霍家最是忌惮……”

“老将军不光会用兵，攻心之术也厉害，你知道霍家灭门的真像，我也知道，但那又如何？霍家始终将天下安定摆在首位。”

“哈哈哈，果然是个傻的，和那些霍家人一样，什么天下安定，百姓为先，命都没了还胸怀天下，那就是傻子，此时天家和太子用的上你，他日若是一切太平了，有你后悔的时候，你自己也就罢了，你猜娶了娇妻，还有你身后的国公府，你要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胸怀天下？”

柳真秦也没想到，顾辰渊竟这般顽固，名字霍家灭门真像，还这般相信天家和太子。

“祖父，我早就与你说过，顾世子绝非纨绔子弟，这下总算信了？顾辰渊，你不选我，选择洛清懿，一是对我无意，二是不想让国公府与朝中任何一家氏族联姻，你也知道树大招风，过犹不及，说明你心里还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柳絮语也不是那一般后院女子，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并肩作战，共赏盛世繁华，洛清懿你若喜欢，我亦能容。”

柳絮语一身甲衣跨马提抢，的确是别有一番风情，说话更是豪迈，也是女子中少见的模样。

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顾辰渊一边退敌，一边笑着回应，“多谢抬爱，你能容她，我却容不下除她之外的人，咱们还是这般的好，大渊将来必是盛世繁华，奉劝你们还是尽快束手就擒，别白日做梦了。”

说得冠冕堂皇，无非就是想坐拥江山而已，若为盛世繁华，又何忍去打扰这太平盛世？

当今天家，并非平庸之辈，并非昏君，这大雍的朝堂虽然毒瘤不少，但也不是不能清肃，还没到让他们揭竿而起的地步。

五王之乱，并非外患，只是皇位之争的小内乱，如今应该也尘埃落定了，太子毒解，这皇位也没有悬念了。

他们此时动手，就是祸及无辜百姓，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柳真秦见着顾辰渊油盐不进，也没了那份耐心，一声令下，下令猛攻。

“那就看鹿死谁手了，顾辰渊，就凭你，空怕真拦不住本将军。”

“顾世子一个人若是拦不住，加上本小爷呢。”

简建业的突然出现，让顾辰渊都愣了一下，他不是去往宿州王封地了吗？

“世子，五王伏法，宿州王身故，你无需有什么后顾之忧，退了这些逆臣贼子咱们再聊。”

简建业的确是受命去了宿州王的封地，但是还没到就被天家快马召回，让他在城外待命。

“好！”

顾辰渊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他皇阿公的安排，也知道此时五王的事一定有定数了，应该是有援军从南门或是从北门进来了。

看到简建业，柳真秦脸色就变了。

“武侯府，哈哈哈，原来城防军交给武侯府了。”

柳真秦竟是认得简建业，看来，他这些年虽然隐退，对都城的一举一动都是一清二楚的。

“秦老将军，久仰大名，今日领教了。”

简建业就在军中长大的，说话做派，都是这个作风。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孩子

简建业的加入，顾辰渊立刻感觉轻松多了。

而柳真秦则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而洛清懿和太子等人也已经到了西城，靠近就听得百姓的哀嚎之声。

洛清懿默不作声靠边一步步往前。

看着一些拖着伤一步步往外涌来的百姓，听着一片哀嚎声，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看着眼前被炸毁的残羹断瓦，一时间，沉默一片。

天家站在最前头，看着这一幕缓缓闭上眼。

太子则转身看向大臣们。

“这应该就是世子妃想让咱们看的，咱们立身朝堂，受着百姓供养，可如今咱们再看看他们，因为咱们的争斗，因为有些人的一己之私，他们家破人亡……他们何曾做错了什么？”

太子能想象到那一声巨响有多少百姓会无辜受累。

可是，想象毕竟是想象，亲眼所见又是另一番心境。

这些就是他想守护的大渊子民，可此刻他们却承受着不该他们承受的痛苦。

洛清懿没说话，默默上前蹲下身安抚一个正在啼哭的孩童，孩童只有一个人，小小的身子此刻显得格外的单薄可怜。

“不哭，你的家人呢？”

小娃娃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洛清懿的靠近，让她没来由的抖了一下。

“别怕，别怕！”

小娃娃见着洛清懿一派温和这才放下戒备，“他们都…都不见了…”

“你家在哪里？”

小娃娃顺手指着前面被炸的那一片，洛清懿默默点头，“霍翀，带着这孩子去找找看。”

“是！”

霍翀此刻终于明白洛清懿所为了，她回去，是为了让大渊朝堂的文武大臣们过来看看，看看这些百姓。

此刻，那些大臣也是一言不发，脸上都是一脸严肃。

穆王等人身边都有侍卫看押着，他们也被带了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们也沉默了，他们知道，都城一乱，百姓多少会遭殃，也知道他们的父皇把他们引到宫门才发难，就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他他想过可能会血流成河。

可眼下看着这一幕，他们心里的滋味…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太医呢？宫里那些太医呢？传召，让太医院的人都过来，让城中所有医馆的郎中都过来。”

天家在一片沉默中开口，总算有大臣有反应过来了，开始去帮忙，或是搀扶，或是询问情况。

有一个动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管他们此刻出于什么心理，至少他们现在动了。

而这些百姓，此刻正需要有人伸把手。

“前方坍塌，应该有不少人被压着，城中定力有限。”皇兄摆派过去的人怕是人手不够…越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丢了出去，那是他的兵符，他的兵马就在城外，他嘱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擅动，现在，他们应该都还在等着，刚才他们几人，其实只有他没有发动兵令。

越王说完低头看着地面不再哼声。

如果不是他们，柳真秦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柳秦真将钥匙交给宿州王，是因为这条暗道，是他借宿州王之手挖的，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枚最重要的棋子，就安插在宿州王的阵营。

太子此时也没客气，让人拿起兵符去调兵了，现在急需用兵，因为柳真秦究竟手里有多少底牌，他父皇真的没底。

“这个小徒儿不错，老夫没收错人。”

羌老前辈突然出现，洛清懿愣了下。

他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出来了？应该有人跟着才是。

“老夫听着那一声巨响，便带着这些过来了，这么大动静，十有八九是火石，这是都城，人又秘籍，随便在哪里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