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之周秉在哪看,天选饼饼全文免费阅读
裴让之平静地捏了捏我的脸,问:
「饿不饿,要喝血吗?」
9
我很饿。
从他靠近浴室起,我就从心底沸腾着想要进食的冲动。
但我并不想当吸血狂魔,见到食物就要嗷嗷嗷往上扑。
所以我转过身,背对着裴让之。
用沉默表示拒绝。
裴让之放掉了浴缸里的水,把毛巾包裹在我身上,擦拭头发和身体的水痕。
我受不了了,转过身朝他喊:「裴让之,我不是你的猫,你他妈瞪大眼睛看清楚,我现在是人的形态。」
「当猫时就算了,变成人还这样,你恶不恶心?你恋猫癖吧。」
裴让之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嗯,被你发现了。」
说完,他低下头,像是泄愤一样亲我。
我尝到他舌头上的血。
裴让之自己咬的。
瞬间,我没办法推开他了,甚至情不自禁地用力汲取更多的血液。
裴让之甚至闭上了眼睛,长睫低垂,像只飘飘欲坠的蝴蝶。
「周秉……」他低低地呢喃。
我瞬间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
然后,带着怒火狠狠扇了裴让之一巴掌。
「你神经病!」
裴让之只是静静看着我,苍白的脸上顶着鲜红的巴掌印,眼神晦暗不明。
我觉得他疯了。
相比之下,我这个邪灵反而像个正常人。
我想走人。
但这个房子仿佛一个大型的猫笼,全体纯白,别说门了,连扇窗都没有。
仿佛一个迷宫,找不到一个能通往外界的地方。
诡异得像座没有出口的坟墓。
裴让之似乎做好了把他自己和我关在这里一辈子的准备,还问我晚上要不要吃饭。
我尝了一口,比不上人血,但也能止饿。
「把妖怪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你还是第一个,」我边吃边嘲讽他,「我完全可以吃了你,你懂不懂?」
「那你就彻底出不去了。」裴让之很冷静,「出去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你就算是邪灵,也永远只能待在这里。」
我想摔筷子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裴让之说:「食不语。」
他简直油盐不进,无论我如何试探,他始终守口如瓶。
甚至还笑了笑,说:「一直当饼饼不好吗?」
我好他个大头饼。
睡前,我又吸了裴让之的血。
他表情很冷淡,但动作倒是热情似火,一时让我分不清吸血的到底是谁。
我忍了,用意念悄悄地控制住他。
这是我新发现的能力。
那个道士说,猫女会入梦,还真没说错。
我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裴让之身边的一只猫。
裴让之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而我也进入了他的梦乡。
10
梦里居然是高中的时候。
元旦晚会。
我满怀恶意地亲向裴让之时,整个礼堂都炸开了锅。
前排的校领导面色不虞地站起身,对着负责人大发雷霆。
红色的帘幕被紧急落下,但跺脚声、鼓掌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依然充满了整个大礼堂。
但是渐渐地,那些声音都远去了。
记忆中,从那天开始,裴让之便开始躲着我了。
他整天戴着卫衣兜帽,一碰到我的眼神便立即转开。ÿz
不小心碰到他一下,都僵得像个木头。
我以为他更讨厌我了。
但在裴让之梦境的视角中,却完全相反。
他总是趁我不注意,默默盯着我。
无论我在哪里,在做什么。
一天放学前,他听人说,我被堵在了体育馆里的厕所。
领头的人,是裴让之曾经的爱慕对象,成艺。
裴让之找到我时,我正坐在洗手池台子上,抱着胸,一脸阴沉。
旁边放着我的武器——一把沾屎的拖把。
成艺和对面几个女生一边抢对面的水池,一边捂着鼻子,疯了似的洗自己头发上粘上的各种「消化物」。
走出厕所后,裴让之表情一言难尽:「你怎么想到的?」
黄昏时的校园空荡荡的,其他学生都已经回家了。
我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起走过教室边的长廊。
也许是晚风太凉爽,也许是晚霞太美,好像在那一刻,我们向来针尖对麦芒的氛围,莫名地缓和下来。
我简洁地概括:「小时候,和乡下的朋友经常用长棍蘸着它们,两方打架。」
「很难闻是不是?」我看了一眼并不自在的裴让之,「我从小就是里面打架最厉害的一个,因为我不怕脏和臭,如果谁给我泼脏东西了,我一定会还回去。」
裴让之转头看着我,半晌才道:「我不知道她们在做这种事,我明天让她给你道歉,可以吗?」
「没必要。」我冷淡地看向他,「裴让之,我们之间还是相互讨厌比较合适。」
说完,我拉紧了书包带子,向着校门口跑过去。
裴让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我的背影。
片刻后,他居然苦笑出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其实我当初说错了,你不是土包子。
「你是侠女。
「侠女,我们可以议和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很快就被吹散了。
11
翌日,裴让之来到学校,他先警告了成艺,让她以后管好自己。
等了一上午,周秉始终没有来。
裴让之忍不住去问了班主任,周秉是不是生病了?
班主任语气平淡地回答:「哦,她家长给她转学走了,好像搬家了。」
裴让之恍恍惚惚了一整天,连听见自己通过空军飞行体检的喜讯时,都没有想象中开心。
几个朋友非要拉着他去庆祝。
裴让之第一次喝了很多酒,脑子里始终只回荡一件事:周秉走了。
但快散场的时候,他愣住了。
因为周秉突然出现在门口,冷漠地对他说:「裴让之,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酒精的作用下,裴让之反应迟钝了很多,半晌才点头。
周秉和他一起坐在 504 的包间里,这是裴让之朋友重新开的。
临走前,他们挤眉弄眼,仿佛撞破了私情一样。
周秉脸色很差劲,一直没说话。
裴让之脑袋越来越沉了,他慢慢闭上眼睛。
意识消失前,他听见周秉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了裴让之,要怪就怪你爸妈吧。」
醒来时,裴让之发现整个房间乱七八糟,而他的衣服被脱掉了。
他呆滞地坐在床上,脸色一会儿郁闷,一会儿开心。
「难道我和周秉……
「她是不是因为要走了舍不得我?
「还是说——她喜欢我?」
……
看着这个场景,我一愣。
原来裴让之并不知道,我是被他爸妈强行转学的。
那天和裴让之告别后,一回到家,我就知道了自己需要转学的事。
姑姑告诉我,她已经给我办理了转学手术。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让之的后妈,她以为我和她儿子在早恋。
元旦晚会之夜,她在台前静静地坐着,什么也没说,晚上回去却告诉了裴父。
两人私下动用关系,把我转去了别的学校。
那个学校在偏僻的郊区,全市升学率倒数。
为的就是,让裴让之永远见不到我,受不到任何影响。
作为补偿,他们给了我唯一的监护人——姑姑五万块的封口费。
为了五万块钱,姑姑轻而易举地在个人申请表上签了字。
即使我并不同意,她依然振振有词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