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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躲起来，结果一时间忘记了身上的伤，被牵扯时“嘶”地痛呼出声。

　　虞竹意忙把她一把翻过来，控制在臂弯中：“做什么？别乱动。”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严厉，怀中的少女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竟呜咽起来：“好疼，好疼……”

　　见她通红着小脸还病着，却一个劲的掉眼泪，虞竹意终究是心疼的不行：“苦也得喝药，忍冬吃不吃糖，哥哥有糖。”

　　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又被病痛折磨神经，周清宇双眼迷蒙地看着面前模糊的面孔，忽然身子一歪，躺倒在他怀中，脑袋正窝在他颈窝里。

　　感受到少女因高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虞竹意有一瞬的停滞。他一手搂住她手臂，一手在怀中摩挲剩下的糖块，猝不及防……软软湿湿的舌尖舔过颈侧。

　　“我喜欢你。”周清宇慢慢说，很委屈似的，又一脸扎进他颈窝，不抬头了。

　　“我都十八岁了，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这下虞竹意头都大了。他差点忘了这小姑娘还有一个两年多的暗恋对象，而且她刚才竟然把他当成了那个人！

　　他伸手想要把她扯开按进被子里，小姑娘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你能不能认真看看我……”

　　听到她梦呓般的呼唤，虞竹意有瞬间的僵硬，他愣怔片刻，努力压抑住紧张问：“你在喊谁？”

　　“哥哥。”

　　听到她清晰的答案，一股战栗从虞竹意的后腰冲到天灵盖。

　　短暂的沉默后，虞竹意忽然放开女孩，风一样逃离移动洞府。他来到那还趴着巨龟尸体的湖边，独坐石头沉思。

　　淅淅沥沥的冬雨拍在他脸上，在雪白发丝间留下点点星光。但虞竹意仿佛不觉得冷似的，他只想清醒、再清醒一点。

　　少女方才的话语一遍遍响在耳边：我喜欢你。哥哥，你能不能认真看看我？

　　女孩子柔软温热的舌尖舔在他咽喉，好像连她炽热的体温都传递过来了。这样的动作，她怎么可能和别的男人做！

　　虞竹意发疯一样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忽然感觉刚才被她触碰过的皮肤麻麻的发痒，心口汹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冲动。

　　他闭了闭眼，又转头冲进了移动洞府，见到床上的女孩还沉沉睡着，他那股被点燃的火苗却好像被一把浇灭。

　　她还病着，你打算得到什么回答？……

　　良久，他只是坐在床边，守了一夜。

　　这一整晚，虞竹意都在反复诘问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捡到她，养她大，是真心把她当成亲妹妹。哪个畜生会对自己妹妹下手？对妹妹有非分之想？

　　可他们终归不是亲兄妹。他一百多岁了，她才十八……

　　虞竹意痛苦地挠头。

　　翌日，周清宇的烧终于退了，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肩头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床边却没有人在。

　　昨晚发生的事好像是一场梦，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

　　直到走出移动洞府的时候宋瑜和她说，巨龟已经被收拾好了，门派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快到，但虞竹意先行离开了。

　　“我以为慈惠道君已经和你说过了。”

　　周清宇一愣，摇摇头。

　　此后一段时间，她再难见到虞竹意的面，也说不清是他躲她还是她躲开，明明来自兄长的关怀无处不在，她却不想再面对似的。

　　有时候远远看见他站在门派大门前，她却转身离去，不想和他碰面。

　　修真界也有春节，在今年春年前，不少尚有家人的弟子都选择告假归家。周清宇不想见虞竹意也不得不与他相见。

　　黑衣白发的男人就站在门派的大柳树下，来往弟子无不回眸看他。

　　虞竹意目光扫过一个个经过的人，最终锁定在缓缓步出的少女身上。一段时间不见她好像又长高了，穿着一件天水色的法衣，脚踏珍珠云履，风吹起她乌黑秀发，好像连花瓣和新叶都格外眷顾她的脸颊。

　　望见四周那些目露痴色的男弟子，虞竹意心情不好地皱紧眉头。

　　周清宇聘聘婷婷走至跟前，低眉顺眼：“哥哥。”

　　虞竹意放出雷刑剑：“上来。”

　　谁料她摇摇头：“我可以自己御剑。”

　　虞竹意一挑眉，视线锁定在她面上，分析她的表情：“这么快就想跟我撇清关系了？”

　　“不是，是我长大了，已经学会……”

　　他咬咬牙，似乎挣扎了半天，忽然打断她道：“不是说喜欢我么？怎么，现在忽然又不喜欢了？连御剑都要跟我撇清关系？”

　　周清宇心脏猛地一停，下意识抬头看他，脸上满是震惊。

　　虞竹意定定注视着她，声音平缓：“那封情诗，是不是给我的。”

　　想到暗恋被剖白的窘迫，周清宇瞬间就红了眼眶，她虽然没回答，但现在哪有不知道答案的道理。

　　虞竹意心疼得不行，伸手握住她肩头，声音喑哑：“喜欢上妹妹的我是畜生。”

　　周清宇带着哭腔：“我不是你亲妹妹……”

　　有一阵风吹来，将二人头顶的柳树吹得哗哗作响，在一片茂密的绿色柳枝里，他们好像沐浴在海洋中。

　　虞竹意看着她，慢慢道：“那你现在还喜欢么？”

　　“若是喜欢，我就当这个畜生了，即使被天下人耻笑唾骂。若是不喜欢了，我就还是你哥哥，我们的关系一如既往。”

　　听出他话语里的安抚，周清宇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一滴泪落下她的脸庞，落在他手上。

　　少女娇羞的眼神望向他：“……喜欢。”

if线番外五 浓情蜜意

　　双方关系的变化，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他们本就亲密无间，这段恋情的发生，让这种亲密又更近了一步。单独相处时，周清宇会坐在他大腿上，搂着男人的脖子，讲自己白天遇到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剑招学不会。

　　而虞竹意会把玩她柔顺的黑发，宽大温热的手掌顺着少女的背脊一路往下，最后握住她的腰。

　　但那么多年的习惯是改不过来的，周清宇还是叫他哥哥。

　　特别是在亲吻时，在她饱含羞涩和甜蜜的眼神里，那一声声娇柔的哥哥更是让人沦陷，叫虞竹意无端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

　　但让他放手，好像又做不到。于是便忍耐着这种背德感，一步步沦陷在她的温柔蜜意里。

　　周清宇小脸通红，被亲得缓不过来气，锤了他两下埋怨着：“哥哥……”

　　虞竹意刮了刮她鼻尖：“还叫哥哥？”

　　“那叫什么？前辈、道君？”

　　周清宇想了想：“……师叔祖？”

　　结果说完以后，她自己都觉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虞竹意皱眉，抬手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怎么，现在嫌弃我年纪大了？晚了。”

　　周清宇眨眨眼，双臂挂着他的脖子撒娇：“才不是。是我觉得你真厉害，年纪轻轻就站在那个高的位置，这个位置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挣来的。我就在想啊，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你，我都会喜欢上你。”

　　屋内燃烧的烛光照亮了少女微乱的发丝，虞竹意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然伸出一只手，穿过她的发，将那微乱揉得更乱了些。

　　周清宇靠在虞竹意怀里，对上对方漩涡汹涌的黑眸，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往男人怀里挤了挤。

　　天色昏沉，大雨无止休，移动洞府漂亮又结实，外侧又被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绝不会有不长眼的人察觉里头的动静。

　　望着面前的女人，虞竹意眼眸微深，他扶住周清宇的后脑，低头吻了上去。

　　洞府内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屋外的大雨又变大了，雨滴打在那层层叠叠的结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平时听起来实在恼人的声音仿佛也并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