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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不得阳台上的几盆植物急忙把窗户给关了起来。

突然想到，男友叮嘱我「不能淋雨」。

我拿起手机打给男友想问个明白。

男友叫曾墨，大我三岁，亲戚介绍认识的，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还不错，于是先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他是个宅男，除了上班，每天都在家刷剧打游戏，还美名其曰：摆烂使我快乐。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声音很吵杂：「宝宝，来不及了，我在抢购物资，你先把门锁好，等我回来。」

不等我回话他就挂断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疑惑地打开手机，此刻的业主群里已经炸开了：

【谁能帮我报警？我老公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回来就打我……我现在反锁在洗手间……求求你了！】

【啊？家暴最不能忍了，我马上帮你报警。】

【打不通的，今儿个好奇怪哟，真是闯鬼了，报警电话一直占线！】

【妈哟！我家狗发疯咬到我了，这个雨下个不停，路都被封了，哪个借我瓶酒精消消毒？】

……

我看着一条条信息，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这时，邻居王老师发来信息：

「你家怎么连伞都没有？」

今天这位王老师是抽什么疯了？

我家有没有伞关你什么事啊。

「我男朋友出门带走了。」

王老师又问：

「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从 3 号电梯上来？他手上是不是拿着伞？」

我彻底懵了，索性不回。

业主群里又有人发了段语音：

【你们他妈的一天天闹个屁，叽叽喳喳的烦不烦，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这栋楼。】

有几个常聊天的头像迅速回复：

【不是大哥，业主群不就是拿来讨论的吗，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两句。】

【你有本事去烧啊，不烧是我儿子，我看你脑子被狗吃了，看不惯就退群，滚吧你！】

……

我心里跟着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为什么大家脾气变得这么大？

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至于到这种要死不活的程度吧。

我一边看消息，一边等男友。

可是，一直到晚上七点，男朋友还没回来。

门外总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听得我心慌。

于是给男朋友发去信息，追问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怕~」

曾墨几乎是秒回：

「我就在家楼下，出人命了。」

2

「一个送外卖的超时了，把路过的人给杀了。」

曾墨说完，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这样？你快回来，走楼梯！」

「上楼的时候小声点，隔壁王老师似乎也有点……」

曾墨说了声好就挂断了电话。

我又看向了窗外，除了雾蒙蒙的粉色雨天什么也看不清楚。

只是偶尔能听到若有若无地撕喊惨叫，怪瘆人的。

这粉色的雨到底是什么？

异常的天气状况为什么官方都没有一个解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还是要小心一点。

曾墨打开门进来，手上抱着一大堆东西。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我从未见过的女生，个子不高，皮肤很白。

于是我直接问：Ўż

「这位是……？」

曾墨看出我的惊讶，只是淡淡地回：

「是我妹妹。」

「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妹妹啊。」

心里有些不爽，带陌生人回我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曾墨让那名女生去客厅休息，自己则一个人收拾买好的大包小包生活物资。

我想要主动去帮他，他却语气有些不善地让我自个儿找地方坐着去。

我明明也没有得罪他。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给我摆脸色？

我坐在餐厅椅子上打开了手机，业主群里依旧还有人在吵架，一秒几十条信息飞速划过。

有一条信息让我起了兴趣：

【我就说嘛，报应来了！当年的事情你们都只会打打嘴炮，现在一个也不要想活。】ყż

这是一名叫「ROCK」的人发出来的，群里没有人理会他。

我好奇地点进他的头像，申请添加好友。

他很快通过申请并且给我发了个问号。

我问他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矮子国的核污染水咯，你不知道吧，这东西辐射到人会改变基因，就天上这雨，哗啦哗啦地下，人成片成片地死。】

我屏住了呼吸，又继续询问他:【为什么人会成片地死？】

他似乎来了兴致，说了一大通：

【这雨就是被核辐射过的啊，你没发现吗，淋过雨的人变得暴躁嗜血没有理智，到处找人吵架，越吵火越大到时候就会砍人！】

【我们这栋死了好多人了，我一直在偷偷观察，刚好我门口就有一男一女杀了隔壁一个邻居，好像是名老师，那场面叫一个血腥……】

【你自求多福吧，反正我没有出门的，而且也绝对不会出门的！】

我的呼吸瞬间失去了节拍，颤颤巍巍地发出几个字：

【你是几楼的？】

这一次，他隔了一会才回复：

【9 楼。】

我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里的「9 楼」两字，只听到自己的心在急速「怦怦」跳动。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嘶哑带着些许怒意的嗓音：

「你在跟谁聊天？」

3

我赶忙关上了手机，低着头往卧室里跑，恰好被陈墨一只手拽住。

他抚摸着我的耳朵，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宝宝，别生气好不好？她真是我妹妹，今天本来想介绍你们认识。」

我的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满脑袋都是一个问题。

他和她杀了王老师？

不，怎么会这样，我小声试探地问他：

「你和她……没有淋到雨吧？」

曾墨面色如常：「没有啊，我和妹妹买完东西直接开到车库的，怎么可能淋到雨？」

要是没有淋到雨，那肯定也不会被辐射感染变得狂躁去杀人的。

对，一定是巧合。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才注意到曾墨买了许多东西，即使不出门也足够我们在家生活一段时间了。

曾墨哄完我之后又继续拿小本子认真地记录实物数量。

我拿起手机坐到了曾墨的妹妹妹身边与她打招呼。

她似乎一脸沉重地忙着回什么重要信息，根本没听到我的问候。

我有些自讨没趣了，于是尴尬地拿出了手机，上面有来自「ROCK」的留言：

【卧槽，我刚发现一个问题，刚才楼道上杀人的一男一女特别冷静，不像是被淋过雨的人，难道有新的变异？】

【你怎么不理我了？】

【总之，你自己小心，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千万别找我！祝你好运。】

没有被淋过雨的人干的？

刚松下去的气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僵硬地转头看过去，她就坐在旁边疯狂发着信息。

而厨房曾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提示音似乎也一直在响。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为了试探她是不是在和曾墨发信息，我故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断了她：

「你好，我是曾墨的女朋友黎茹……你怎么称呼？」

她怔了一下，将手机顺手放到了大腿上，语气很轻：「我叫余曼曼，你叫我曼曼就行了。」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曾墨的手机提示音也没有再响了。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一直发信息说？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哦，姓余啊？我以为你和他是亲生兄妹……」

余曼曼猛地一下子蹭了起来，将手机重重摔到了沙发后面，双眼圆瞪：

「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屁事啊， 你他妈不要在我面前晃，小心我把你头皮扯下来塞你嘴里。」

这突如其来地怒骂吓得我脸色惨白。

我起身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不说就不说，这么激动干嘛？

是不是有病啊。

4

她的声音很大。

曾墨赶忙走了过来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捏了捏，却是对着他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