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果杜嘉邑推荐免费新书 吴雨果杜嘉邑大结局阅读
邑说钱不够,而且她早就不适合学校了。”
“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其实学费不算特别多吧。”
“一学期七千,一年就是一万四,还不算伙食和生活费,哪来的钱?”
“再不济也可以申请困难补助啊。”
“钱怎么不是问题,私立。”
“这边没有公立吗?”
“没有,公立怎么进去啊?要有关系,要钱打理人,都需要钱。”
“我的认知里国家不会让一个想读书的孩子没法读书的,你们没有尝试过,便这样说,其实社会还是挺宽容的,可以办转学手续,就像转学一样进去不就行了。”
“你太单纯了,只能你以后就知道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们有低保什么吗?”
“没有。”邑冷冷道。
接着问:“也不是建卡贫困户吧?”
邑:“不是。就算转学进最差的公立,也需要很多钱去收买贿赂,因为我家经常这么干,我很清楚,一次就是两万。”
雨果开始举例:“我的同学,爸爸卧床不起,没有母亲,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姐姐,还有奶奶,奶奶扫大街一个月几百块,就两个女人他们都勉强撑起了一个家,那个同学依旧在坚持读书,什么不行?你的意思从私立到公立就要关系吗?你是从多大读的私立?我想知道。”
“转校,需要关系,公立到公立也是,除非成绩特别好,成绩特别好私立学校怎么会让你转。现实就是这样,你那个同学是因为本来就是公立的。”邑耐起性子给她解释。
“我这私立也是我妈非要我读的。”
“为什么?”
她生硬道:“因为班主任说这学校管的严,给她灌迷魂汤。”
“你知道的,我逃学呗。”
“我以前转校就没有,只是要入学考试,我也从幼儿园到小学转了三四次校,也没花什么钱啊。”
“你那么认为就好了,”她快要懒得解释,“也不是没有试过,那次花了两万,给教育局局长,将钱转换成了一头牛。”
“可能是地方原因,你们那边黑一些吧。”
良久,“因为我们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好了,我走了。”她退出了聊天软件。
邑下线过后雨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切都只是因为邑最后那一句醍醐灌顶的话——“因为我们活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邑没有把她当做自己阵营的人。邑像生活在熔炉的黑暗地狱中,而她在阳光希望与美好下成长,身边眼里都是粉色的花束,至少,她的外婆爱她,爸爸曾经对她很好,妈妈会关心她的生活,她体会过爱的感觉。
邑却没有。邑从来都没有,她们一个拥有后再失去了,一个从来未曾拥有,只有黑匣子一般的现实。所以她看得见光。她像公主,即使现在是折翼的公主,公主裙毁掉了的公主,邑从一开始便是赤脚的卖火柴小女孩。
她会有幻想吗?雨果不禁猜想。深入体察到一点邑的世界,她会发觉自己的环境算是那么幸运,她好恨自己,她想要更多理解体察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她最好的朋友,她的知己……邑会对她感到失望吗?她的那些自认简单的天真,邑一定比她悲苦万分吧。还是在邑的眼中,始终她算不得可以体会她的人,邑该有多么孤独?当她说出那句话其实意思是:“我们根本生活在两个世界,像双城记中的伦敦与巴黎安宁的伦敦与混乱的巴黎。小说描写的是发生在巴黎和伦敦两个城市的故事以法国革命时动荡混乱的巴黎和安宁的伦敦形成鲜明对比,暗示当时英国国内的情况以及英国情况不发生根本转变,法国历史定将在英国重演。。”
现在的她会给聂竹丰打领带,细心地系好一个结,微红脸,再仔仔细细端详。聂竹丰将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娴熟的吻。
“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他特意用了“女人”这个词。
她忘记了不适,稍有些羞涩:“别这么夸张。”等她抬头,看见眼前男子英俊的脸庞和温暖的笑容,感到一阵眩晕,被魔力牵引,她靠近了,而他的唇凑近。
突然,门被敲响了。两人迅速分开。
“爸爸!”女儿在外面喊。她知道自己在里面。
“你知不知道我那双阿迪达斯鞋放哪儿了?是不是弟弟给我拿了?”
聂竹丰走过去,端然打开房门,特意让婷婷看见里面正常不过,雨果想装作看手机,动作到位了,表情没聂竹丰成功。
“弟弟怎么会拿你的鞋子,你们码数又不一样。”
“哦。”婷婷应着,回头突然看见客厅拿着鞋子试穿的弟弟,瞪大眼睛,气愤得直跺脚,直直冲过去。
弟弟一看被发现了,做个鬼脸,拍拍屁股踩着一只鞋子就跑。
十二点半,她和聂竹丰依偎在一起,他将她光滑的身体抱在怀里讲起自己以前的故事。聂竹丰第一次对她讲自己的从前,从儿童时代的经历、家里的教育,到白月光一样的初恋,和他的第一段婚姻。他不留恋,他低声说。他说,他唯一留恋的就是他的初恋——那么干净、美好的,处女。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而雨果长得恰似她。
那时人人都说他们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只是由于他农村的出生,在见女孩父母时,看见城里父母不满意的态度发了脾气,那时他年轻气盛,还没学会控制情绪,这就导致了他们分手。现在他老了,他摸摸自己下颚的短胡子,又继续抚摸女孩的胸部,他只求一个安稳舒适了。
他开始整个人放松。这一瞬间,是雨果思想斗争最激烈的一刹,一个可以趁机杀死他的念头浮现出来,杀死继父。
杀死情人。不!情人她不能杀,白天为他削苹果皮的水果刀就收在床头柜后面,她只要稍微挪动,伸手,将锋利的刀子刺入他的喉咙,世界重归寂静。
她却不习惯了。后一秒,想到杀人也是犯法的。
最终,她站起了身,没有被子的遮挡。他有些困惑,想拉她躺下,却发现拉不到这个女孩。他也站起,这一次,他在黑夜中深深凝视她,然后疲惫地把头埋在雨果的肩膀上。
这时雨果发现自己身边的聂竹丰已是热泪盈眶,他缓慢蹲下,泪水滴落到了雨果的手背上。
她在天堂与地狱间共存——当她清楚明白听到看到他爱她时是天堂,当她看到他对她的冷漠或是不公的对待时是地狱。她与他的幸福有一种冲破世俗的崇高,如果有壁炉,那么大概壁炉里的火焰烧到了地毯,正越燃越旺。
她像一棵常春藤,紧紧地贴住聂竹丰,贴在他的胸膛,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父女关系,她告诉自己,他也告诉她,他们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马上要有另外一种联系了。
那是自由的,爱情。
罪恶不能够用来形容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