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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凉顾导说明天还有一幕客串。”

“这老头没完了。”甄涵白拿着手机走到一旁无人处，声音低沉不悦。

苗哥能说什么呢，也只好拿反复说的那几句话劝他，“这年头好剧本难找，都已经走了五十步了，索性把剩余的走走完。”

“新人导演和剧本呢？”

“不想拿奖了？”

“这些奖项不过是这个圈那个圈的玩物，他们爱玩就让他们去玩，我没兴趣掺和。”甄涵白冷笑一声。

“拿了奖杯就砸了它。”苗哥说完却发现对方已经挂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该死圈子里的一群臭虫，拿着别人的荣耀梦想来做他们可耻的交易。他们这种个体户想要入门，想也别想！只有拿到顾冬这种圈内老尸鳖的本子，才算是拿到了敲门砖，也才有点机会去争奖。而只有拿了奖，才有机会拿到更好的本子。

等甄涵白打完电话，越汜和霍瀚已经拍到了最后，现在轮到霍瀚卡壳了。

导演的发型已经完全乱了，此刻瘫在椅子上，连个卡都懒得喊了。

这个剧组的人都是奇葩吧，越是简单的戏份越是过不了。

“霍瀚，你要演爱他，爱他，love，love你懂吗，是爱他，不是恨他！”导演又一次抓狂，站起来大喊。

“重拍，重拍！直接从霍瀚特写拍起！”去你大爷的一镜到底，还拍个球，拍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

“卡卡卡卡，休息十分钟，霍瀚你好好琢磨琢磨。”导演直接扔了对讲机，起身去厕所了。

“小棠棠—”

“滚。”

霍瀚今晚心情很不好，可能是刚刚做完甄涵白的反黑链接，也可能是回忆起了两年前赵依歌的事。总之见到越汜那张脸就想抽他。

“小姑娘今天心情不好？”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袋上方传来，霍瀚猛抬头，就迎上甄涵白的视线。

突然觉得心里所有烦闷都消失了。

他还愿意搭理她？

“好好拍。”甄涵白看了眼已经回来的导演，笑着起身离开。

“好好拍有啥奖励吗…”霍瀚垂下头，轻声自言自语。

“你想有什么奖励？”结果甄涵白却是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我…我有些戏想不通，待会拍好了可以请教你吗？面…面对面。”

“比如为什么灵棋天天吃肉也不胖吗？”甄涵白笑。

“啊，我我…”

“可以，待会结束了在回廊第一个右转入口等你。”甄涵白轻轻按了按她的脑袋，“祝你家乌龟八十大寿快乐。”

第38章 暧昧的小雏菊

山城的夜空很亮，漫天繁星。

霍瀚坐在回廊入口，仰头望着星空出神。距离她几步远的转角，有人会在等她。

过去觉得遥不可及的人，突然有一天离得这样近这样近，恍然如梦。

“表现不错。”右边第一个转角，甄涵白双手插兜转过身，望着来人笑道。

他指霍瀚最后那一幕。

“明明背着灭国之仇，前一秒还爱着另一个人，就因为对方一次服软就移情别恋了。”霍瀚止住步伐低头拿脚踢着地，笑容有些苦涩。

“剪辑后观众会看的很起劲。”甄涵白转身回头望她，“一起走走？”

“好。”

“为什么想做演员？”

因为你。

“能扮演别人的人生，很有趣。”

甄涵白听到这挑了挑眉，倒是不知道接什么话。这是他做演员这行最初的理由。

这姑娘的很多习惯和说出的话，和他很像。但是就这短短几天的观察来看，她身上又有很多矛盾的点。

就像她说扮演别人的人生很有趣，可是看她演戏你完全感受不到热爱——那种从眼里就能感受到的热爱。倒是充满了厌倦与抵触，轻视与毫不在意。

倒真像……是在扮演谁。

霍瀚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做演员，他的答案自己早在无数访谈中看见过。这样并肩走着，霍瀚却是不知道该主动说什么话题。

前两次都是甄涵白挑头，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对这样轻浮又虚伪的自己有所了解了，剩余未了解的无聊又平庸的那部分，怕是也提不起他什么兴趣了。而自己对他呢？对方的一切，她怕是早了如指掌。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穿过回廊，默契地绕过每个转角。

“走过一次，就记住了？”等走到小花园，甄涵白走在台阶上，笑道。

霍瀚眨巴着眼睛，捏了捏衣角，“好像是每次迷路都会迷路到这条路上。”

小骗人精。

甄涵白笑而不语，坐下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要问我什么？”

“不想问了。”霍瀚坐在旁边，她实在编不出来了。难道再问红烧肉那种白痴问题吗。

她是典型的理工女，看见木榫结构会眼睛发亮，但是对这种普通的剧本和男女的纠葛提不起一点兴趣。

“那就坐一会。”甄涵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朵花，此时在手指间把玩。

两人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原先焦虑的心情却突然消失了。

此时夜风微凉，星河璀璨，佳人在侧—

“牧羊人的小雏菊？”霍瀚的思绪被打断，转头看见甄涵白宛若星河的双眸，“我以前也用过这个牌子的沐浴露。”

我知道。

“嗯。”

“我以为停产了。”

“市区不卖了，但是他们家的厂还在生产，小镇上还能找到。”霍瀚抠着手指，有些紧张。

“牧羊人我记得是祁川当地的牌子，你也是祁川人？”

“这个是我闺蜜给我买的，她喜欢去那种古镇，刚好发现了这个牌子，觉得挺好的就推荐给我了。你要喜欢我可以让她再替我买几瓶。”霍瀚的声音有些慌乱，嘴皮子难得这么快过。

“不用了。”甄涵白谢绝了她的好意，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霍瀚走在甄涵白身侧，落后他半个身位，能看见自己的影子与他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并肩。他的肩背宽阔，岁月留下了一丝厚重感。与记忆中的背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第39章 越汜不喜欢女人

霍瀚回屋的时候熙熙正从浴室出来，看见她笑嘻嘻地凑上来，“霍瀚姐，这是哪摘的花，好好看。”

“花？”霍瀚迎上她望着自己头顶的目光，走到浴室，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头上正别着一朵小黄花。

那是甄涵白刚刚在手间把玩的。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怎么脸这么红？”熙熙凑到霍瀚脸边。

“又偷偷用我沐浴露！”霍瀚敲了敲熙熙的头。

“这个牌子好闻嘛，每次在被窝都感觉自己香香的。”熙熙躲开她的手，不忘提醒霍瀚，“对了，谢未来影帝刚刚发微博了，姐你快去反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