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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站在余明明身侧，原本拿好了架子准备亮相的，生生被陆成松截断了。她不甘，看着他跟姜玉兰一起走过来，还以为是对方找来的帮手，哪里肯放在眼里？

不等余明明说话，她早就按捺不住，“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不换就不换？徐总呢？让他出来给我个交代。”

陆成松原本没留意这屋子里有这么一位，略扫了一眼便猜到了她的身份。韩宗长的宝贝女儿，略有耳闻。小小年纪猖狂点也没什么，倒是背后使手段这一茬惹人厌。也不打听清楚对方是谁，就这么抢白，想来是被宠坏了。他和韩宗长不熟，没必要帮他惯着。

他不客气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回家问你爸爸，别的事或许我管不了，但是鼎盛的事我还是说了算的。至于……徐建功，已经被我开除了，你要交代去他家要。”

余明明看着陆成松突然出现已是不安，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更是着急，眼下所有麻烦加起来也不如陆总裁这尊神难送，于是抢着息事宁人，拉着韩美莎低声劝：“这是我们鼎盛的总裁陆总，快给道个歉。”

“道歉？”韩美莎哼了一声，“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哈哈，”姜玉兰笑着上前几步，假装认真道：“韩美莎，我看你的字典里不止没有‘道歉’两个字，也没有‘尊重’两个字，也没有‘原则’两个字……呃，你的字典里有字吗？”

韩美莎瞪着眼，好像一个丸子噎在了嗓子眼，憋得她脸涨得发紫一个字也说不出。

姜玉兰悠悠念叨：“你没有字典，好歹认识数字吧？我就说你猖狂不过十分钟吧？”说着她就近拉过陆成松的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正好是五点五十五，你看你是不是笑不出来了？”

“你……”韩美莎气得发昏，恨不得身子都抖了，怒道：“你使了什么手段？”

姜玉兰看着她打量着自己和陆成松，恍然了解了她的意思，不由一笑，“千万别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龌蹉的事情，十分钟，衣服都脱不完吧？”

韩美莎气急败坏，顺手就把手里的包摔了过去。她原本是要打姜玉兰的脸的，可惜人家身手敏捷，一闪身躲开了。反倒可惜了几万块的包包，垃圾似的丢在地上，在众人的嘘声中，葛姐厚着脸皮去给她捡回来。

姜玉兰看着韩美莎瘪着嘴往外走，想起那天她嘲笑自己的话来，此刻时机正好，当然如数奉还，她提高了音量，笑着说：“现在真是谁都能当演员了，这样的也来混演艺圈？勇气可嘉啊！”

楼道里传来韩美莎的骂声，“姜玉兰你等着，有你好看的！咱们没完！”

姜玉兰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生活处处是蟑螂，见一次打一次，见十次打十次。

大家看了一场大戏，好像大部分一时都缓不过来。余明明趁大家不注意，悄默声地带着蒋鸿钦夫妇撤退，赶紧回公司写检讨书去。蒋鸿铭心情大好，虽然看陆成松不大顺眼，也远远的点了点头，算是招呼ʝƨɢ，一拍手，“大家准备下一场。”

几十个人应了一声，立刻丢下吃的喝的玩的，开工办正事。

姜玉兰看着周围再度忙忙碌碌的身影，心下大安，看了看站在身边陆成松，眼里的意思是：你还不走？

陆成松看着她，“你骗她，”说着举起自己的左腕，“刚才你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六点零三分了。”

“啊。”姜玉兰心虚的应了一声，还以为那个节骨眼大家都没人注意这个点，没想到被这个人拿着了，虽然承认却仍是理直气壮道：“那还不怪你？原本我是十分钟就能解决的，说了赶时间，你还扯一些有的没的。”

陆成松嘴角溢出一丝笑意，“这也怪我？我说什么有的没的了？让你亲……”

姜玉兰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这要是说出来跳进浴池里也洗不清了。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立刻拉着他的胳膊一路拽到角落里，好说好商量着，“你别胡说啊，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我之前有什么不对的，你也不会小肚鸡肠的记着吧？

再说，你也不是全对，咱们彼此彼此。你要是不服，我就跟你说声对不起。以后我不再接鼎盛的活了，之前的事我也不会跟别人说，我们两不相欠，不再见了吧？”

不再见了？说得好轻巧。陆成松心底不悦，怒意顶到胸口看到她眼底那一抹神色又不忍了。

若是真的不想再见，何必一说就露出那般哀伤凄凉的眼神，好像他就此死了似的。

可若是想要再见，为什么又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陆成松头痛，他不懂女人，尤其不懂姜玉兰，他问：“你怎么这么急着和我两不相欠？”

姜玉兰窘迫一笑，“难道，你想欠我点什么？”

陆成松想想，微微点头，“你要什么？”

姜玉兰一愣，嘴角露出有些嘲讽的笑，“说得这么容易，好像你什么都给得起。”

我要爱情，你给得起吗？这话姜玉兰留在心里，眼底闪过一丝凄楚，我要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心心相印、永世之好。陆成松啊陆成松，这些你一个也给不了。

姜玉兰眼眸微红，暗暗垂下黑睫，在眼下留出黯淡的阴影。

她说：“我想要的东西自己从来都是自己拿，不要别人给。”她抬手推开那人，转身离开。

第14章 土崩瓦解

蒋鸿铭不解，号称‘陆老虎’的商场老鬼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姜玉兰三言两语说服了？

“你怎么做到的？”蒋鸿铭好奇。

姜玉兰“哦”了一声，颇有些心不在焉，“这个啊……说来话长，这个案子是我写的，我威胁他说不让我演我宁可赔钱也要把案子撤回来。”

“就这么简单？”蒋鸿铭蹙眉。

“嗯，就这样。”姜玉兰侧过头不经意看到他诧异眼神，“怎么了？”

“你知道他多恨别人威胁他吗？”蒋鸿铭讲到诡秘的事，不觉压低了声音，“我以前听人说过一件事，大概十年前陆老虎还不是陆老虎的时候，有个愣货跟他谈合作谈不拢，就威胁他，说如果不答应他们提出的条件，对方就会无限期扣留即将交割的商业大楼。”

姜玉兰忙问：“后来呢？”

蒋鸿铭深吸了口气，“结果，第二天那栋大楼就炸了。”

“他炸的？”姜玉兰不信。在姜玉兰的印象里，陆成松顶多严肃些罢了，并不是那种狠戾乖张的人。

蒋鸿铭意味深长的一笑，“陆老虎当然不会承认，但是对方那家公司成了最大怀疑对象，股价大跌，负面新闻铺天盖地，没到半个月就倒闭了。陆老虎把那块地夷平，在上面建了个公园，特意取名叫‘玉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说他不是故意置气吗？”

姜玉兰心惊，“这置气的代价也太大了。”

蒋鸿铭道：“从此以后谁都知道他陆成松不是吃素的，因此才有了‘陆老虎’的称号。他用炸毁一栋商业大楼的代价在商界站稳脚跟，如今他在商场呼风唤雨无往不胜，现在炸十栋楼他都不心疼吧？当年那一栋楼炸得多值啊！”

姜玉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沉默许久才喃喃道：“他原来这样。”

休息间隙，姜玉兰情不自禁地踱步到方才和陆成松谈话的那个房间。她不进去，只是倚在门口的墙壁上不知想些什么。

“赫小姐？”崔仁一回来恰好撞见神情低落的姜玉兰，问道：“怎么不进去？”随即了然似的断定：“和陆总吵架了吧？今天的事儿您可不能怪陆总，他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那个徐建功一见陆总就怂了，你要是看见那情景一定特别解气。别委屈了，咱们没吃亏。”

姜玉兰诧异，“你是说……陆成松在我找他之前已经帮我把角色拿回来了？”

崔仁有些吃惊，认真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疑问：“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啊？”这下轮到姜玉兰吃惊了，“谁说的？”

崔仁一笑，“你别逗我了，陆总这么紧张你，又是送棉被又是包红包的，今天还特意跑过来帮你出气，谁看不出来啊？我们陆总平常见女同事正眼都不瞧的，大家还一直以为他……他是那个。小赫啊，我看得出陆总很喜欢你，”

崔仁自认是个长辈，慈祥的拍了拍姜玉兰的手臂，“你不用瞒我，我不会出去说的。陆总的事，当然是时机成熟了你们自己公布。”

姜玉兰喃喃道：“他喜欢我？”言语中七分不可置信，还有三分不可抑制的欣喜。在这一刻前，她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有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吓得她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可是，他喜欢她？这个声音在混沌中以摧枯拉朽之势袭来，原以为无坚不摧的屏障顷刻土崩瓦解，化为粉尘。

姜玉兰眼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神采，仿佛有些缓不过神来。半晌方有些羞赧道：“我还以为他不太喜欢我呢，他总是跟开玩笑似的，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啥？”崔仁好像吞了个鸡蛋，张大了嘴：“陆总会开玩笑？”

那副表情跟说陆成松会生孩子似得，吓了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