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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些江越和宋予柔过去的照片，负责中控的电脑旁没有人，莫可儿坐了过去，将自己手机中的视频导了进去。

很快，所有客人们都将看到宋予柔的不雅小视频，而且这次订婚宴还正在被直播，无数人都将见证这一幕。

江家这么要脸面的家族，他们绝不会再允许宋予柔进门。

莫可儿将视频导入，狠狠按下播放键！

12

礼堂中央，所有人都回过头去，被大屏幕上骤然开始播放的视频吸引了注意。

莫可儿带着疯狂的笑容，也跟着看向大屏幕。

下一秒，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视频的场景是一间咖啡厅。

江越和宋予柔原本正在说着什么，结果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突然冲了进来。

她一杯咖啡泼在了宋予柔的身上，随即倒在了江越的怀里。

而江越试图护住这名女孩，还跟宋予柔吵了起来。

客人们已经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这女的谁啊，看着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江越怎么还护着她……这个女孩不会是小三吧？」

很快，有客人看到了电脑旁坐着的莫可儿：「啊，这不就是视频里那个女生吗？」

「对对对，就是她。」

「什么意思，她跑来现场播放这种视频，是要抢亲？」

莫可儿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冲上来的江越一把揪住。

「莫可儿，你在干什么？！」江越压低了声音吼道，「你是来成心破坏我的订婚宴？」

莫可儿嘴唇颤抖。

不可能，播放的明明该是顺子发来的视频……

「我、不是我，你听我解释。」莫可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好仓皇地拿起手机，「这视频是别人发我的，我……」

也许是太慌张了想找个替罪羊，也许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总之，莫可儿一个电话打给了顺子。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背后响起。

莫可儿猛地回头。

我一身晚礼服，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正是顺子的手机。

下一秒，我走上台，拿过麦克风：「大家好，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婚礼，相信刚刚大家已经看到了我表妹莫可儿播放的这段视频，显然，这段三个人的关系有些太拥挤了，让我十分犹豫这个婚还要不要订。」

江越大吼：「宋予柔，你在干什么？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只是可怜莫可儿！」

我微微一笑：「哦？」

「那么接下来，我也有一段视频想播放。」

我将自己的手机连上大屏幕。

随后，粗重的呼吸声在礼堂内响彻。

画面中，莫可儿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抬眸望向江越，眼中泪花闪烁：「求求你，可以给我一点救赎吗？」

江越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莫可儿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就像有什么界限被骤然打破了一样，江越猛地抱住莫可儿，加深了这个吻。

视频中，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个人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

播放完毕，礼堂内寂静得如同坟场。Ⴘž

江越脸色煞白：「我……莫可儿她有精神病，我只是配合治疗……」

他话音未落，莫可儿跳了起来：「不！我没有！」

莫可儿的策略是很清晰的，她只是在我家装病，靠别人对她的同情心来生存。

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还有直播，她绝对不能认下自己有精神病。

不然的话，不但江家不可能让江越娶一个精神病的妻子，她以后无论是考学还是找工作都会受影响。

莫可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诊断书：「江越，你看，我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太好了。」

有人打断了她。

莫可儿震惊地抬起头，望向我。

我拿着麦克风，平静地笑着，重复了一遍：「太好了。」

「我很高兴你是完全正常的，不然的话，我真的很怕你以精神病的名义逃脱刑事责任呢。」

下一秒，就像印证我的话一般，警察破门而入。

两位女警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莫可儿，带走了她。

角落里，原本就已经十分震惊的我爸妈在看到这一幕后，简直震惊到无以复加。

「予柔……这是怎么回事？」

我朝旁边看去，跟着警察一起进来的唐心走到我身边。

「叔叔阿姨，予柔在几个月前就找到我，怀疑莫可儿父亲的死并不单纯。

「我爸爸去调查了一下，确实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莫可儿父亲明明是很有经验的司机，但那天却没有系安全带，导致撞上桥墩后整个人撞碎玻璃飞出车外，坠入河中。

「而莫可儿在父亲失联的四十八小时内都没有报警，导致莫可儿的父亲被找到时，尸检已有相当大的难度。

「但后续通过调查，我们还是查出了许多线索。

「我们查到，莫可儿父亲车上的保温杯里有遗留的致幻药物，而莫可儿在父亲出事的几个月前，有对这种药物的网上购买记录。」

妈妈一个腿软，幸好爸爸扶住了她。

「我们收养回家的……」

「是的，是个恶魔。」我轻声道，「姨父多次拒绝我们家的资助，带着莫可儿过着清贫的生活，他以为这样是在教莫可儿过自尊自立的生活，殊不知莫可儿早就把他当成了绊脚石。」

在一旁的江越听得脸色煞白，他走上来，颤抖道：「予柔，之前是我识人不清，太过善良……」

我没有看他，只是冷冷道：「江越，你从来就没有识人不清。

「你也不是善良，你是好色、贪心、愚蠢、没底线。」我拉着爸妈和唐心转身离开，再不回头，「别再来找我了，你根本配不上我。」

13

尾声

后来，莫可儿弑父一案被法院宣判，引起轩然大波。

江家则在那次直播中名誉扫地，曾经风光无限的江氏集团继承人江越，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渣男和笑话。

江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江越的精神则渐渐出了问题，最后，江家父母带着江越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在之后的学业中一路顺利，但唯一的奇怪之处是，我没有再见到许小冉和季昭。

我给那个名叫「溯洄人」的微信发消息，许小冉并不怎么回复，只是偶尔回我一条语音。

【我们有新的工作。】

其实我隐隐地知道他们的工作是什么。

毕竟许小冉曾经把我和季昭拉了个小群，我发现季昭的微信 ID 叫做「追魂人」。

我们这个三人小群的群名叫作「工作群 018」。

大概我是他们的 018 号客户？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们对我提供了诸多帮助，却并没有收取我一分钱的费用。

他们的工作报酬到底是什么？

第二年开春，我的许多问题终于有了解答。

许小冉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只有四个字——

【吃烤肉吗？】

14

大片的肥牛洒上葱花，放在铜板上炙烤，冒出油脂的香气。

周围是抹了蒜蓉的蘑菇，小碗似的绕着炉子边儿码成一圈，已经烤出了汁水，发出沸腾的声响。

许小冉夹了片泡菜，放在嘴里嚼：「可算忙完了，春节都没消停。」

对面的季昭正在把芝士夹心的熔岩牛排用剪刀剪开：「老婆辛苦了，多吃肉。」

许小冉翻白眼：「谁是你老婆，滚。」

她把烤好的肥牛夹给我：「关于我俩，说说你知道的？」

我埋头吃饭，专心装傻：「啊，什么？关于你俩？你是北大的我知道，季学长是哪个学校的好像还真没提过。」

许小冉摆摆手：「不用装了学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

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装傻。

「季学长是追魂人，能力应该是封印魂魄。

「你是溯洄人，能力是时间回流。

「我能重生，应该是你俩救的。」

许小冉嚼着肥牛，没说话。

没说话其实就是默认。

「我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那条彼岸开满红莲的河是冥河，你们一个在桥头，一个在船上。

「在桥头的是季学长，负责把过桥的灵魂往回领；在船上的是许学姐，你把那灵魂渡到船上，然后逆流而上。」

许小冉沉默地听我说完，然后喝了口可乐：「你说得都对，但是有个问题。」

「被救过的灵魂，我们会悄悄提供帮助，让他们能在重生后活下来。

「但按理说，这些灵魂是不该认出我们的，重返阳间后，在冥河的那段记忆会被自动洗掉。」

两个人目光如炬地一起盯着我：「所以，你为什么会记得？」

我：「？我哪知道。」

俩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

「不是, 这次我真没装傻。」我举双手投降，「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上辈子得圣母病这辈子还老受气的怨种凡人，你们神仙的事情别来问我行吗？」

许小冉看了眼季昭：「她好像没说谎。」

季昭：「她确实不知道。」

「算了, 不重要不重要。」许小冉挥挥手，「总而言之, 你被我们救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我还有这段记忆。」我说。

「不不不。」许小冉摇摇头，「最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