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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突然笑了。

她笑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这三年没有露出过的笑容全部笑完。

她笑得撕心裂肺，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笑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林羡看着方芷如此疯狂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这女人该不会是疯了吧。

方芷止住了笑，“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林羡，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感情，就留下他。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

林羡眉头聚得更深：“你的孩子留不得。”

她的孩子留不得？那谁的孩子能留，林可欣吗？

方芷听到林羡的话，心中彻底绝望了。

她好恨。

一颗真心，终究错付！

林羡看着方芷的双眸，身体一顿。

他从没见过方芷对他这样毫不留念，充满恨意的眼神。从前那双眼睛里，都是充满了期盼、恳求还有……

林可欣察觉到了林羡的怔楞，她咬咬牙，扯了扯林羡，“霆安，医生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羡回过神来，看向柔弱的林可欣。

对，他听信方芷，错过了那么多，不能再让可欣等下去了。

“来人，把她给我绑回来，现在就进行手术。”

病房内的人渐渐向方芷靠拢。

这次，她手中再也没有刀，也没有人质。

陷入死局。

但林可欣死死地盯着方芷，因为她脸上的表情竟然放松了下来。

方芷突然喊了林羡。

林羡回ᴶˢᴳ头，就见方芷看着他，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然后，那道白色的身影便像风一样穿过房间，消失在窗户。

砰——

“不！”

第11章 死亡

林羡冲到窗前，地上那滩鲜艳的红色，和扭曲的躯体，直直刺入他的眼睛。

他愤怒地朝后面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林可欣走上前：“霆安，这里是20楼，窗外没有遮挡物，恐怕……”

恐怕没救了！

如果不是林羡在场，她一定要当场开瓶红酒庆祝。

方芷这个贱女人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就算不能从她身上破解自愈的秘密，死了也让人痛快一番！

林羡紧握拳头，狠狠锤在窗台上。

不会的，这女人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对了，她的自愈能力呢？

她不是有自愈能力吗？再重的伤她都能爬起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她有自愈能力，不可能会死！”林羡反驳林可欣，说得斩钉截铁，但是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林可欣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芷还有什么自愈能力？

她的自愈能力早在做摘除心脏的手术中彻底没有了。

现在的方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从20楼跳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不过这个秘密，她让研究人员瞒了下来，没有告诉林羡，所以林羡一直以为方芷还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女超人。

可惜啊可惜，方芷用死来捍卫自己的孩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林羡一定要她打掉孩子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楼底的方芷仍旧没有丝毫反应。

林羡再也保持不了镇定。

他对林可欣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林可欣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体贴地点了点头。

林羡疯狂摁着电梯键赶到楼下，医护人员已经先他一步到达，将他眼前挡了个严严实实，看不见那血腥的画面。

这些年走过的腥风血雨数不胜数，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跳楼自杀，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林羡却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是的，他怕了，他怕看到方芷一动不动宛如死人的样子。

看着医护人员提着医疗箱来来往往，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脚下像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顾总。”

林羡的视线有了聚焦，跟他说话的人他知道，是首席医生，留学海外，医术高明。

他抬了抬眼镜，冰冷的声音像机器一般没有感情：

“请节哀，宋小姐确定抢救无效，已去世。”

第12章 不可能

“不可能！”

林羡怒吼道，他抓起那首席医生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方芷有自愈能力，怎么可能会死！”

“你们马上把她给我救活！”

首席医生被林羡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

死人怎么救活？

人工呼吸做了，肾上腺素打了，除颤器也用了，心电图没有丝毫反应，连脉搏都已经停止了，体温都已经凉了，怎么救？

就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来，也没法跟阎王爷抢人啊。

医护人员已经停下了抢救工作，给方芷盖上了白布。

林羡看着这一切，松开了手里的医生。

不，这不可能。

他不相信。

方芷不是有无数条命吗，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会一生一世挡在他面前的吗，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死了！

林羡推开那些战战兢兢的医护人员，一把掀开白布。

白布之下，方芷的后脑勺着地，仰躺着。脸上是死人特有的冰冷的苍白。

底下，是深红色的，近乎凝固的血。

一大滩，一大滩的，染红了她身上白色的衣裙。

这衣裙，还是为了方便做流产手术特意换上的。

上面的血迹显得更加扎眼。

死了。

她真的死了。

林羡居高临下的看着，心中陡地一阵寒意。

他不是一直希望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彻底消失吗，可为什么当一切实现的时候，他的心竟也会有一丝抽痛呢。

“霆安……”

林可欣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她要亲眼看着方芷死掉，她才安心！

第一次，林羡没有在第一时间关照她的身体，而是冷冰冰扫视了一圈，问道：“方芷为什么会死，她的自愈能力呢？”

林可欣僵住了。

难道她背地里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脑袋飞速地思考，不会的，研究所里都是她林家的人，方芷的事情没人会告诉林羡。

而最近林羡一直因为公司和她身体的事情两头跑，根本抽不出精力来关注方芷这个贱人。

她要稳住。

想到这里，林可欣对那首席医生使了个眼色。

首席医生站了出来：“顾总，人体奇妙难测，宋小姐身上神秘的自愈能力本来就很难用现代科学去解释，很有可能是人体基因的突变导致的。突变具有不稳定性，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消失，都是有可能的。恐怕，宋小姐的自愈能力，是在多次使用之后失去了效果吧。”

林可欣隐蔽地笑了一下，这首席医生不愧是高价挖来的，编起借口来简直毫无漏洞。

这解释似乎无懈可击，可林羡还是审视地看着众人，似乎想从他们身上挖出真相。

林可欣连忙补充道：“是啊霆安，我猜这应该是方芷早就想好的诡计。本来想借着自己的自愈能力跳楼逃跑，没想到自愈能力因为多次使用而耗尽了，反倒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她可是一心只想帮助明城。”

林羡收回了视线，这提醒了他，之前方芷那敬酒不吃的态度。

如果她想逃去明城那里，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见林羡思索，林可欣眼珠一转，又下了一记猛药。

“霆安，既然方芷已经死了，那我也就不怕告诉你。之前担心你的名声会受到影响，毕竟方芷还是你明面上的妻子……”

林可欣说得欲言又止，但话里藏的深意让林羡眼神一深。

“继续说。”他哑声道。

林可欣咬了咬牙：“方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明城的……”

“明！城！”

林羡冷冷地嘴里吐出这个名字，昔日的好兄弟反目成仇，他一手帮持起来的好友竟然恩将仇报，不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