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热文小说虞茗杨璟之-虞茗杨璟之免费在线阅读
都无法真正的狠下心来,而今我终于明白,真正爱的人,是怎样也割舍不去的。”
泪眼朦胧之际,虞茗恍惚看见伯允之眼睫颤了颤,立时允诺道:“只要你醒来,我便让你做皇夫,后宫只要你一人。”
“你若再也醒不来,我得防着你父皇母后抢孩子,只好将他记在杨璟之名下,让你儿子管他叫爹。”
重重的吸气声自耳边传来,虞茗惊喜抬眸,伯允之面红耳赤眸光涣散,口齿却格外清晰:“你是想将我活活气死吗?”
虞茗破涕而笑:“没有的事,我只是在同你商量退路。”
似是吸气过度牵扯到了伤处,伯允之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狠狠的咬着牙:“若真如此,我就是做了鬼,也要从棺椁里爬出来,取杨璟之这狗贼性命!”
放完狠话,伯允之立时又昏死过去,虞茗赶忙叫来御医,说他方才清醒了过来,还同她拌嘴两句。
御医探过脉后捋着须子感叹:“陛下拿捏的很好,瑞王求生之能惊人,只要不再反复高热,便无性命之虞了。”
连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虞茗缓缓吐出胸腔内一口浊气,枕着伯允之的臂弯沉沉睡去。
睡意朦胧之际,隐约听得餅餅付費獨家耳边有人急急唤着陛下。
虞茗惺忪的睁眼,正对上窦敏那张清秀稚嫩的脸。
“陛下,宫中来人了,说是有边关急报!请您紧急回宫商议军务。”
身旁的伯允之半是昏半是睡,面上满是虚弱之色,虞茗定了定心神:“瑞王留在行宫养伤,去通知裘统领,留下一半禁军护他安全,其余人马随朕回宫。”
临别之际,虞茗将金色玉牌塞入伯允之掌中,轻声在他耳边呢喃道:“我将金符留下,若你再遇到危险,可以此调动程国任何一支军队相助。”
回都城的途中,虞茗对上次的刺杀仍心有余悸,嘱咐裘统领务必要心细如发。
“卑职领命。”为了安她的心,裘统领复又补了句,“刺杀之事臣已书信告知楚相,想必很快就会有眉目。”
这回是赶路,在尽量的状态下,一行人还在赶在翌日下钥前回了皇宫。
来不及换衣裳,虞茗匆匆赶往正阳殿。
太尉肖复与淮南王面对面正襟危坐,杨璟之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阳徽皇帝共有六个兄弟,活下来的仅最有识时务的淮南王,受封后迁往封地淮南,无诏……不得入都!
大袖下的玉手微颤,虞茗故作镇定,走到龙椅前坐下:“朕不过去行宫小住几日,皇叔怎会在此?”
第六十章
淮南王笑出了一脸褶子:“听闻陛下有孕在身,将国事托付给了楚相,臣身为王室子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国朝权姓旁落。”
虞茗心中暗暗冷笑一声,面上却堆出客套的笑意:“皇叔多虑了,楚相是可信之人,且朕只是暂去行宫小住几日,如今既然回来了,自然不会再由楚相代理国事。”
“陛下。”始终不发一语的肖复终于沉不住气了,“据臣观察,女子易感情用事,不宜为一国之主,更担不起天下之责。”
“先帝做了错误的决策,臣历经三朝,食君之禄,身负稳定朝纲之责,淮南王亦是皇室正统血脉,臣……恳请陛下退位让贤!”
虞茗眸光一凛:“肖太尉这是要逼宫?倘若朕不愿呢?”
肖复并未言语,伸出两指并作一处,殿外的侍卫纷纷拔刀出鞘。
与志得意满的淮南王不同,肖复面上满是稳操胜券的悠然之色:“送陛下回程华宫!”
大袖下的玉手紧握成拳,虞茗冷冷扫过步步逼近的侍卫:“二位这是准备挟天子?”
回答她的却是冷色淡漠的杨璟之:“陛下,从您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选择了。”
“杨璟之。”虞茗嗓音滞涩,“朕又错信了你一回。”
淮南王闻言开怀大笑:“此次臣等能顺利的瓮中捉鳖,楚相功不可没,弃暗投明乃智者所为!楚相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
对上虞茗森寒的眸子,杨璟之喉头不住滚动:“陛下,未免皇城脚下生灵涂炭,程国将士自相残杀,臣给您三日考虑,是否交出玉玺与金符。”
程华宫内戒备森严。
短短一年之内,虞茗被囚在此处两回,却都是因为杨璟之。
肖复私自接淮南王入都,意图发动宫变。
杨璟之却将消息封锁,任由虞茗自己送上门来成为俘虏。
他既不是真心诚意,何必口口声声说着赎罪,又何必为她披荆斩棘,拥护她成为女帝?
这些虞茗都想不通,只知道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回,是她自己愚钝,怨不得旁人。
朝中大臣莫不以为她仍在行宫养胎,是以肖复下朝后胆敢堂而皇之的来程华宫“劝诫”虞茗。
这两日肖复恨不能一日来三回,是了,造反有风险,名不正言不顺,皇位便坐不稳。
到了第三日,肖复彻底失去了耐心:“陛下若不交出玉玺金符,亲笔写下禅位诏书,臣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虞茗轻笑一声,似挑衅又似讥讽:“我说东西都在杨璟之手中,你信吗?信就去找他要,天天逼着朕做什么?”
肖复并不信她:“若今晚戌时前,臣拿不到想要的东西,只好亲手送陛下上路!”
酉时三刻,外殿传来无数闷声,沉稳的脚步逐渐向内室逼近。
是肖复来送她上路了。
虞茗抚上微隆的小腹,沉痛而决绝的阖上眼:“孩儿,乱臣贼子祸国殃民,娘不能贪生,否则有负你祖父与舅舅,也有负程国的忠臣与子民。”
第六十一章
“陛下。”杨璟之磁性稳重的嗓音映入耳中,虞茗抬眸望去,却见他捧着一身内侍服饰站在她身侧。
对上虞茗诧异的目光,杨璟之凝重的神色松了松:“陛下快些更衣随臣出宫,路途中臣再同陛下解释。”
“我如何还敢信你。”虞茗出言试探,细细打量着杨璟之的神色。
只见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伤痛:“陛下可还记得,臣接您回程国前有言在先,待臣助陛下坐稳了这个位置,纵将臣凌迟处死,臣也心甘情愿。”
在宫门下钥的前刻,杨璟之带着一名内侍自东武门出了宫,径直朝城外而去。
杨璟之将虞茗推上汗血宝马,而后翻身坐在身后,将她牢牢护在怀中:“我们要赶路,忍一忍,倒了地方就能换马车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四处景致转瞬即过。
饶是宝马比寻常的马匹要稳健许多,虞茗仍然头晕目眩,腹部隐隐有下坠感。
可眼下不是能矫情的时候,她咬牙一声不吭,未免杨璟之为难。
二人踏月而行,匆匆赶了约莫个把时辰的路,终于与一队在此接应的精锐汇合。
裘统领套好马车,杨璟之将虞茗扶上马车,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杨璟之倒了杯茶水递给虞茗:“知道陛下有很多疑问,听臣慢慢回禀。”
“当年程措谋反,肖复也参与其中,陛下登基后,臣没有动他,一则是他手握军机大权,二则是臣以为他会吸取教训安分守己,未料到他竟敢私下联络淮南王,筹谋逼宫一事。”
“既无可避免,臣便顺势而为,假意逢迎密谋,好替陛下……清君侧!”
虞茗深深凝着他:“我如此看重你,他们怎会信你的?”
亲见杨璟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不堪的笑意,虞茗似有所感,心尖儿颤了颤。
“因为臣同他们说,若情之一字,亦是用舍由时,行藏在我,因果如何?何妨无果。”
肖复二人哪里是信杨璟之,只是信他助程措谋反的前车之鉴,信他在朝中的手眼通天,信他对虞茗的爱而不得罢了。
杨璟之眸中的痛色与爱意太过深沉,这么多年的爱恨纠缠回忆起来仍令人唏嘘不已。
虞茗心有不忍,忙错开话题:“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
“变数无常,臣没有计划,只有随机应变。”杨璟之不咸不淡的开口,却像是故意瞒了她什么,虞茗张了张嘴,索性信了他,没有追问下去。
第一道曙光照亮天地,马车也终于到了行宫。
远远望见伯允之撑着伤病之躯在大门处等她,虞茗在杨璟之的搀扶中走下马车。
再三犹豫后,似是下定决心要做个了断,虞茗轻声同杨璟之道了句:“忘了吧,有些事过去了就该放下。”
杨璟之未作回应,只深深凝着虞茗的背影一步步朝着伯允之远去。
瑟瑟寒风起,带走了杨璟之落下眼眶的晶莹,也吹走了他温柔的呢喃。
“这一生刻骨铭心的爱过恨过,你的模样早已融入了我的骨血与魂魄。”
“教我如何能忘,如何敢忘。”
第六十二章
与虞茗紧紧相拥的那刻,伯允之后怕不已,浑身止不住轻颤:“娘子……”
安抚似的轻拍他的背部,虞茗温柔哄道:“没事了,我与孩子都平安无事。”
听得零碎的马蹄声逐渐远去,二人回眸望向来时路,一队精锐仍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