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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攥住了她稍微动一下，觉得头皮都快被薅下来。

　　救，救命。

【034】捧脸·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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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毓宁受限于这个姿势，也不能完全扭过头，只能侧着脸看到季承渊把头埋在臂弯下的姿势。

　　她尝试着把那缕头发勾过来，但季承渊好像用手指缠绕了好几圈，她根本拉不动。

　　今天的他睡得格外沉，身体安稳起伏着，一头黑发浓密柔软，乖巧得一塌糊涂。

　　如果再用力一点就会把他弄醒，她不太愿意。

　　于是乎，她只能任由他拽着她的头发，把身子往后仰，贴近了他的桌面。

　　窗外阳光正亮眼，谢毓宁抽出左手轻轻把窗帘拉上些许，挡住映照在他脸颊上的光线。

　　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无声无息，谁也不知道这里悄然发生的变化。

　　不知道睡眠是不是可以传染，还是真的因为语文老师上课过于催眠，语文课上到中间，教室里倒下大半。

　　连上课向来清醒的谢毓宁都打起了瞌睡。

　　但她现在处境格外艰难，因为季承渊勾着她的头发，她只能僵硬地靠坐着，脖子酸得不行。

　　她捧着卷子，努力注视上面的题目，然后……眼前渐渐出现了重影，她用力眨了下眼睛，让自己清醒。

　　时间安稳流淌，风吹云散，撩起窗帘的一角，在某一刻光线遍洒，季承渊轻颤着长睫，终于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阳光下，他一双狭长微扬的眸还迷蒙着，本能地皱起眉，表达被弄醒的不满。

　　右手手指上传来了一顿一顿地拉扯的感觉，那正是把他扰醒的始作俑者。

　　他凝眉看去，右手食指缠着一小缕乌黑柔软的发丝。

　　而头发的主人，本来端正的坐姿正逐渐变得倾斜，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

　　季承渊眨了眨眼，混沌的大脑这才倒带般回放他睡觉前偷偷勾住她头发的事实。

　　他松开了动作，在那一刻，已经困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谢毓宁失去了束缚，脑袋一点一点往旁边的窗台靠去。

　　季承渊注意到她的倾斜，伸出左手，宽大的手掌稳稳捧住了她的头，再慢慢地，往窗台移动，好缓冲掉她的速度。

　　他的手心陷在她柔软的发间，手指触摸到她光滑白净的皮肤。

　　刹那间，谢毓宁酸痛的脖子有了支点，也不再乱倒，枕在他手掌上的脸颊舒适地动了动。

　　季承渊指尖和心头都传来奇异的感觉，他没有抽离手掌，而是静静注视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女孩的肩骨瘦弱，脖子纤细修长，他目光停在她裸露在外的大半截后颈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缓慢地，帮她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像是不太适应和人这样近距离接触，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但全然没有排斥。

　　做完这一切，他又安静地看她，目光游离在她背部轮廓的每一处，像是第一次，如此热切地想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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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上那位正坐下念课文，头也不抬，丝毫不管下面的人已经睡成什么样。

　　赵飞萤连打三个哈欠，无意间扭头看谢毓宁，发现她正靠在窗台上睡着了。

　　“啊，拼命听芜都睡了，我还坚持啥。”她也准备缴械，安心趴下。

　　但一定睛，发现谢毓宁脸下还压了个什么，好像……她揉了下眼，不敢相信，于是更仔细地确认。

　　特么的，那是季承渊的手？！

　　倦意刹那间被吓得消失殆尽，她甚至颤栗了一下，差点叫出声：“卧……”

　　季承渊猛然间抬起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神色不耐烦，仿佛在让她闭嘴，毫无看谢毓宁那种耐心。

　　赵飞萤一个“卧槽”在嘴边，硬生生憋了下去。

　　这个画面太劲爆，她只能一个人消化，又觉得心痒痒的， 没忍住给谢毓宁发了条消息：「宝，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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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文老师念完课件，发现下面东倒西歪瘫了一片。

　　兴许是早就习惯了独角戏，他没发火，而是急促地拍着黑板：“诶，醒醒，醒醒了！”

　　忽然高昂的声音把谢毓宁从睡眠中拉起来，她本能挺直腰板，坐得端正。

　　季承渊趁机抽回了手臂。

　　谢毓宁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自由了，于是转过身去看。

　　季承渊正在揉着手，抬起眼帘，淡淡对上她的视线。

　　谢毓宁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对他笑：“你醒啦。”

　　季承渊看了一眼她的左脸，鬓边发梢被他按得胡乱贴在脸颊上，有些凌乱。

　　搭配着少女努力想要一丝不苟的仪态，反差萌十足。

　　“嗯。”他回应。

　　谢毓宁感受到他的视线，不自觉摸上了左脸，这，有什么脏东西吗？

　　为什么觉得季承渊的视线……有点火热呢。

　　得知她枕在季承渊手上睡觉这件事，已经是在下一节的体育课上。

　　谢毓宁站在操场边缘近乎石化，步子都不知道怎么迈出去。

　　赵飞萤揶揄道：“你和大佬有奸情啊，小听芜。”

　　谢毓宁人已经傻了，捶胸顿足，“啊啊啊啊”地想要找面墙撞一下。

　　不是，她，她究竟是怎么睡到季承渊手上去的啊？！她很好奇！

　　难不成是梦游把人家的手拔过来，强行绑架过来的？

　　就在她原地捂脸的时候，季承渊从她身边走过，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下，似是不解地多看了几秒。

　　赵飞萤疯狂扯她的衣袖暗示：“季承渊来了。”随后飞快跑开。

　　谢毓宁尬在原地，眼睛从指缝间望出来，脑袋悄悄往上抬，不期然撞入一道深邃的视线。

　　“啊……”她傻愣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季承渊看她欲言又止，但是没听见她的声音，以为是耳朵没听清，于是走近了，弯腰垂头：“嗯？”

　　顷刻间，少年的气息带着十足的侵略感，覆盖过来。

　　谢毓宁吞吞吐吐，凑过去，小声地说：“听说我睡你手上了，那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没打扰你吧？”

　　她甚至想鞠个躬，说，要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变态的事，对不起！

　　听她这样说，季承渊扬了扬眉，回答得很干脆：“没。”

　　少女长舒一口气，仿佛是释然：“那就好，那就好。”

　　这番介意的模样能感知得到，季承渊皱起眉。

　　仔细想来，她真的很在意影响到他。

　　哪怕是关系已经亲近不少，要是不小心触碰到他了，她都会道歉，有时候要靠近都会提前打招呼，好像很害怕他的样子。

　　季承渊没对她的靠近感到不适，相反，他很习惯……

　　习惯和她手碰着手，习惯和她凑近了说话，习惯她在他耳边低语时喷洒过来的气息。

　　这种习惯前所未有，有几分怪异，但又很神奇。

　　他身子还没直起来，想到这里，顿了顿，头再次低垂几分，嘴唇凑在她耳边，声音轻而缓：“我自愿的。”

　　少年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035】抚摸·怎么才，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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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毓宁大脑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