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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8-13 10:51:35  热度: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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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跟你断绝关系的心都有了,你这么搞人家孩子……”

  其他的张蓉倒还没什么反应,听到这帮警察提自己的孙女和儿子儿媳,眼圈登时就红了起来。

  跳起来指着说最后那句话的警察骂道:“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畜生!你才顽固不化!你才断绝关系!你们多管闲事!要不是你们,我一家能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孙女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太太骂得来劲,几乎是指着人家鼻子骂。

  本就因为上级压力对这个案子烦不胜烦的小警察,成长在唯物主义的熏陶之下,对帮张蓉的执迷不悟就很难理解,被这么一通骂,立时激起了火气。

  守在张蓉身边的警察赶紧隔开斗鸡一样的两人,“行了行了,赶紧去找证据,搜查令好不容易才申请下来,今天一定得有个结果,看看小女孩的遗骨究竟去哪了,说不定就是这一系列掘坟案件的突破口呢?”

  被骂的警察抹了一把脸,恶狠狠瞪了一眼张蓉,嘴里念叨着什么,继续去翻箱倒柜了。

  而张蓉,也骂骂咧咧地坐回原处,低头抠手。

  对于裴景安和楚清歌的到来,张蓉也不过就是一抬眼,连声招呼也没打。

  楚清歌倒是能理解她的想法——现在在张蓉眼里,他们两个和这些警察没什么分别,都是想来“打扰她孙女安稳”的反面角色。

  他们来也是为了找出小女孩的遗骨究竟被送去了哪里,和警察的目的一致,既然警察动手搜查了,他们站在旁边等着结果就好,也省得插手以后还要被怀疑隐匿证据。

  因此两人也不勉强张蓉非要接受他们,主动说出遗骨的下落。

  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警察才在两个柜子的夹缝中间,找到一张纤薄的纸,纸上应该是张蓉自己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地址。

  张蓉从警察接近那两个柜子的时候就紧张兮兮的,看见那张纸的一瞬间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就要把那张纸夺回来,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看守她的警察将她按在椅子上,手铐的郎当作响里,邱警官下了命令:“出发。”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着纸片上记载的地址而去。

  “能让张蓉现阶段这么紧张的,大概率和那个孩子有关。不论这个地点是埋尸的地点,还是和张蓉的迷信有关的场所,都是能够发现更多线索的地方。”翻山越岭的途中,裴景安跟楚清歌聊天。

  楚清歌累得不想说话。

  她已经很久不爬山了,Y市的山虽不多,却是一段连绵不绝的山脉。

  正值夏天,虽然已经是傍晚,有习习凉风,温度算不上高,蚊虫却是猖狂,几乎是绕着头在飞,楚清歌感觉自己一张嘴就会吞进去一只,是以嘴巴闭得紧紧的。

  有年轻的警察过来跟他们打岔,“裴律师和楚律师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地方吧?我们这好处是四季如春,坏处也多,蛇虫鼠蚁横行,两位晚上回酒店休息可得点好蚊香,否则半夜那蚊子能给你们抬跑咯。”

  这话是夸张,不过倒是的确分散了楚清歌闷头爬山,觉得怎么也爬不到头的注意力。

  又走了一段山路,才看到那棵被当地村民供为神木的松树。

  松树已经伫立百年,枝繁叶茂,相传是刚刚封山育林的时候栽下的。Y市常年多雨,移栽树苗的那年更是接连发生了几场山体滑坡,同一批栽下的其他树苗都还没来得及扎根,就被洪水冲走了。

  只有这棵树稳稳地立在原地,一辈一辈传下来,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神木”。

  每逢逢年过节,来树下祈福的人也是不少,只是平常日子,因为山路偏僻难行,倒是人烟稀少。

  离那棵树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老太太突然一改之前的咒骂,闭上了嘴,垂着头跟在队伍后面。

  没了聒噪的“背景音”,楚清歌还有点不太适应,回头几次去看,张蓉都躲开了她的视线。

  “怎么了?”裴景安顺着她的目光往张蓉那边看。

  “没事,”楚清歌压下了心头隐约浮起的不安,“继续走吧。”

  纷纷扰扰的脚步声里,爬行动物的声音便被轻易掩盖了。

  待众人发现之时,为时已晚——

  “嘶——”

  “清歌!”

  “楚律师!”

  ……

第98章急救

  楚清歌几秒钟之内就没了意识,后来发生了什么,就都是得知于别人口中和后来播出的法制节目了。

  知道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乱成一团。

  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的蛇咬在她小腿上,得口后留下四个深深的血窟窿。

  周围人迅速围上来,可惜那蛇一摆尾便隐入草丛不见了。

  裴景安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可就连训练有素的警察在那一刻也不如他的反应快。

  他一把接住她,路上都是小碎石,他抱着她放在相对干净的土地上。

  “快,按照我们之前处理的流程,先做紧急处理。”邱警官到底是多年的老警察,处理这种情况也是游刃有余,手指点了点现场的几个警察,指挥着,“马上通知医院分两队,一队在医院等着,一队立刻过来,看能不能跟我们在路上碰面。”

  “是!”

  “小张,你在这守着,要用到的东西都带了吧?”

  被点名的小警察拉开自己的背包拉链,清点一下,“报告长官,现在只有一瓶矿泉水和一瓶生理盐水。”

  “……”邱警官扭头,“蛇药呢?”

  “……”小警察舔了舔嘴唇,“报……报告长官,出门太急,忘记拿了……”

  “你们呢?”

  “……”

  “……”

  众人翻看着自己随身的背包,队伍安静了几秒,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裴景安依旧是冷冷的,只是瞥过来的凤眸爬满血丝。

  “那个……不好意思啊裴律师,”邱警官想起这人在A市律政界的名头,苦笑道,“这几年山上也没有出现这么多人结伴还会有蛇出来咬人的情况了……我们也没什么准备……”

  “蛇药什么的……也是很久都没有随身带着了……”

  楚清歌倒下的短短几分钟之内,裴景安脸上的血色也几乎退了个干净。

  本来看着冷傲的一个人,如今随着楚清歌,半跪在杂草遍地的山野里,揽着楚清歌肩头的手指尖泛白,另一只手凑过去探楚清歌的鼻息,指尖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刀锋般的眉眼虽是不近人情,却是谁都能看出的强撑,眼睫颤了颤,眨也不眨地望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楚清歌。

  伤口已经有些发黑,更加印证了那条蛇不可能是无毒的。

  没有药,唯一的救星就是山下的医院。

  可距离不短,山路颠簸。

  这下不仅裴景安面色铁青,就连一群警察也都面色凝重。

  “我这有药,”张蓉躲在人群后,此时开口。

  “有药?!”同行的小警察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张蓉从口袋里边掏药边碎碎念,“我来之前想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就随身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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