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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高层笑得满脸谄媚,对着他们两人吹着各式各样的彩虹屁,用的成语都不带重复的。
夸到詹语白的时候,更是盛赞,“峰合的这个慈善义卖活动,还是语白一手策划的,真是人美又心善。”
詹语白笑着说,“多亏有大家支持,让孩子们能受更好的教育。”
南旬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后,不露声色笑了起来,眼底露出了一抹讥诮。
詹家大小姐,真的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这些年,几乎所有慈善活动,都看得到她的身影。
媒体更是将她称作“天使”。
天使,呵呵。
情绪失控之前,南旬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包厢。
裴泽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她刚才那一抹笑,起身跟出去,“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第016章戏过了
会所的这一层只接待贵客,洗手间空无一人,南旬停在洗手池前,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双眼,和瞳孔里翻涌的仇恨、厌恶。
红色的指甲死死抠住了洗手台,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冷静下来,却收效甚微。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脸颊上,缓缓向下,消失在唇角。
不行,不能再哭。
南旬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彻骨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她喘息着睁开了眼睛。
看到镜子里出现的男人,南旬的身体彻底僵住。
她不知道裴泽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没有兴趣应付他。
南旬松开手,一句话没说话,欲从裴泽身边绕过离开,却被他抓着肩膀按了回来。
南旬被裴泽按在了洗手台上,他照旧冷着一张脸,目光停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带着探究。
刚才在包厢的时候,他就看出南旬的眼神不太对。
他跟她出来,是想警告她,不要使坏。
没想到的是,一过来洗手间,就看到她在洗手池前哭,一边发抖,一边狠狠掐自己。
“放开。”南旬试图挣脱他,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裴泽掐住她的下颚,“你身体不舒服?”
问题刚出,他就看到她原本灰暗无光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惊喜,转瞬即逝。
南旬满怀期待,红着眼睛问他,“哥哥是在关心我么?”
又开始了。
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裴泽顿时为自己对她动恻隐之心后悔,松开她,转身就走。
南旬从身后抱住了他,颤声哀求,“哥哥,别走。”
裴泽低头,看见了她手上的血,“你受伤了?”
南旬不回答,趁他不挣扎,又把人抱紧了几分。
裴泽:“你哪里受伤了?”
南旬瘪着嘴巴不说话。
裴泽转过来,不由分说将她抱上了洗手台,推高了她裙子,成功看见了她大腿上的伤。
这是她刚刚自己掐破的,现在还在往外流血,丝袜都染红了一片。
南旬试图往下拽裙边,被裴泽拦了下来,她哭着喊,“你不要看!”
裴泽质问她:“这也是演的?”
南旬:“什么?”
裴泽:“算准了我会跟出来,装可怜?”
南旬也不否认:“那哥哥心疼了么?”
裴泽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旬自嘲一笑,抽噎着说:“我没有演,只是看到你对她那么好,我很难过,如果你对我有对她一半好,我就知足了……”
她的嗓子是哑的,眼睛也是红的,听起来卑微又可怜,像个爱情里的乞丐。
裴泽却无动于衷,“戏过了。”
南旬:“哥哥,我真的没有在演,我喜欢你,难道我比不过她么?”
裴泽又走了,她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南旬转身去洗手间呆了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詹语白看见她回来,便关心,“姜助,哪里不舒服么?”
南旬:“胃不舒服,吐了点。”
因为南旬说胃不舒服,散场后,詹语白提出让裴泽送南旬回去。
南旬不假思索便拒绝:“不用,我打车就好。”
无论詹语白如何说,南旬就是不肯让他们送,最后叫了辆滴滴走了。
詹语白看着南旬上了车,笑着和裴泽说,“不怪彦青喜欢她,我若是男人,我也喜欢。”
裴泽不置可否。
詹语白半开玩笑地说,“我都不敢把她放在你身边了。”
裴泽听出了詹语白的试探,淡淡说:“斯衍已经去查她了。”
——
周五晚上,徐斯衍把南旬的资料送到了裴泽家里。
两人来到了书房,桌上摆满了照片和文件。
徐斯衍为裴泽介绍了一下每份文件袋里的资料类型,裴泽随便打开了一份,里面是一叠照片。
是南旬大学参加活动照片,那时比现在青涩了些,五官并没有变化。
裴泽盯着照片,问徐斯衍,“有什么可疑点么?”
“有。”徐斯衍找了一张照片出来交给他,“你看这个。”
第017章呵
裴泽的目光转向那张照片,看照片上南旬的状态,应该也是大学的时候,但搂着她的那个男人……
裴泽的注意力聚焦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穿着风衣,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五官深邃而成熟。
看年龄,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但南旬和他的举止却这么亲密。
“这个男人是谁?”裴泽的语调冷了几个度。
“他叫郑凛叙,是港城青成资本的CEO,南旬和他的关系,不太一般。”徐斯衍说,“我查南旬的时候,受到了多方的阻挠,应该就有郑凛叙的人。”
裴泽找到了南旬的家庭背景调查,社会关系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养父母”。
“她是收养的?”裴泽问。
“是,而且是十六岁才被收养。”徐斯衍眯起了眼睛,“你见过哪对夫妻,收养这么大的孩子?”
裴泽点头,目光又阴沉几分,的确是疑点重重。
徐斯衍:“南旬的养父母,都是青成资本的高管。”
“四哥,万华之前和青成资本有过来往么?”徐斯衍看了南旬的资料下来,最大的疑点,就是她的养父母,还有她和郑凛叙的关系。
裴泽:“你怀疑她是商业间谍?”
徐斯衍:“太像了,郑凛叙不可能亲自培养一个商业间谍,让手下信得过的夫妻领养一个漂亮的女人,再培养出高学历,指哪打哪。”
徐斯衍的推测不无道理,可仍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南旬只是想要从他身边窃取商业机密,即便她要以身做饵,当个情人也足够了。
可南旬不止一次说,要他娶她。
不仅如此,她还接近詹彦青和詹语白……她似乎,是希望他和詹语白的关系彻底破裂。
“四哥,你在想什么?”徐斯衍见裴泽半天不说话,便问,“你有想法么?”
裴泽:“能查到郑凛叙么?”
徐斯衍:“我让人查过了,郑凛叙的资料不好查,暂时只知道他今年四十五岁,有个四岁的女儿。”
裴泽的动作顿住,“女儿?”
“是。”徐斯衍说,“据说是忽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母亲是谁……”
裴泽:“不是很明显么?”
“等等,四哥,你不会是怀疑这孩子的母亲是南旬吧?”徐斯衍忽然反应过来裴泽的意思了。
裴泽再次看向了那张南旬被郑凛叙搂在怀里的照片。
徐斯衍:“四哥,你记得你俩睡的那晚么?”
裴泽的记忆被拉回那个晚上,虽然有药物作用,可他的记忆十分清晰。
紧,热。
徐斯衍战术性咳嗽,“我听他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和语白姐有没有什么区别?”
裴泽面无表情:“不知道。”
徐斯衍:“……你忘记了?”
裴泽:“没忘。”
“那你……”徐斯衍醍醐灌顶,露出震惊的表情,“四哥,不会吧,你跟语白姐居然没……”
裴泽打断他:“你可以走了。”
徐斯衍很快又想到了更震惊的事情,裴泽说他没有和詹语白发生过关系,那岂不是代表着,他的第一次给南旬了?
徐斯衍从裴泽家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南旬,不仅把詹彦青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给裴泽破了,真是好本事。
——
裴泽用两个多小时,看完了南旬全部的资料。
如徐斯衍所言,除了她十六岁才被养父母收养,以及她和郑凛叙扑朔迷离的关系之外,没有什么一疑点。
十六岁之前,她在港城的福利院,幼儿园、小学、初中读的都是港城的公立学校。
被养父母收养之后读了国际学校,高二通过语言考试,去了哥大,在校期间成绩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