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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赵凌云的车上看到的池莜，她已经睡着了，叫不醒。

带她走这件事情两人已经游刃有余，做的体面，又放心不下，在家里等赵凌云回来。

“是不是楚婼出什么事情了？”江姝跟着赵凌云往里走，能让赵凌云折返的事由，除了楚婼，她想不到第二个。

赵凌云没有回答她，径自朝楼上走，江姝也识趣地不再问。

池莜还在睡，脸上泛着不寻常的白色。

季明礼跟在他们后面上来，站在床边，沉默了片刻，没忍住，质问赵凌云，“你是不是给她喂安眠药了？”

他是学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江姝一怔，震惊地看着赵凌云，“什么？”

“正常人不会睡这么死，一定是吃了什么安定的药物。”季明礼解释。

“嗯，吃了，混酒里的。”赵凌云也没瞒着的意思，拿起桌上池莜的手机，三两下解开密码。

第88章 喜当爹

池莜的手机很干净，他想要的东西，一点痕迹都没有。

季明礼抬了抬金丝边框眼镜，镜片折射出光线，看不清眼神，“云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这是……”

“犯法的。”赵凌云打断他，睨了眼他，并没放在心上，“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出身，这种事情需要你提醒？”

虽然江姝和赵凌云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还没到季明礼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的程度，江姝见气氛有点僵，小心翼翼扯了扯季明礼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若不是赵凌云提醒，在场的人都忘了赵凌云曾是从世界排名前十的法学院毕业的，在他面前谈法就是小丑。

季明礼闭上嘴，不再说话。

江姝插嘴，坦诚道，“那天池阿姨找了我，让我找楚婼，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我后来还是去了，但楚婼没答应。”

“我知道。”赵凌云不以为意。

江姝惊愕地抬头，这件事只有她和池莜知道，难不成还能是楚婼找赵凌云说的？她觉得楚婼不是这样的人。

而下一秒，江姝看着赵凌云在池莜手机上拨弄，顿时明了。

恐怕她和池莜的对话，一直都被监控了。

季明礼和江姝呆了一会儿，借故离开。

走到楼下的时候，江姝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一阵阴寒从脊柱骨漫上全身。

她一直以为赵凌云是被池莜制约的，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池莜才是赵凌云的猎物。

猎人，根本就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二楼房间里灯光阴暗，只有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交错回荡。

池莜的手机上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他清除痕迹，放回原处，矗立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臂垂在床边，又细又长的手指上，红色指甲油格外显眼，这么喜庆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满是惊悚。

在迎合他的喜好上这一点，她做的不遗余力。

可惜了，到头来也是东施效颦，小丑一个。

池莜房间的桌上放着一张三人的合照，照片上的赵凌云十八岁，刚成年，脸上还有褪不去的青涩。

赵凌云看着那张照片，脸上没什么起伏，只是瞟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点的动容。

但随即挪开眼，回到池莜的身上，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留着她，不止是为了她手上母亲的东西，他还在等，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他迟早会为死去之人讨一个公道。

……

楚婼连着两天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有一辆豪车停在楼下，她一走，车也跟着走，她已经隐隐猜出那辆车的归属。

酒店显然已经不安全。

恰好这两天公司的进程已经稳定下来，又赶上复活节，公司放了几天假，楚婼定了回程的机票，打算避避风头，陪宋齐雅好好去看医生，省的宋女士每天总能以这件事情骚扰她半个多小时。

朝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她的行程，说是正好要回去看看公司，便和她一起去。

楚婼跟着朝闫的车去了机场，路上的时候，楚婼问朝闫有没有安全点的酒店，她打算换个酒店。

“我家的酒店算是安全的，但这段时间和家里人有点过节，估计没办法帮你。”朝闫实话实说，楚婼能看得出来他心情显而易见地不好，连每日惯例的调侃都没了。

楚婼叹了口气，“是许婧的事？”

那天和朝闫分开之后，她私下里找陈湘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走了半个月，许家出了大事，许婧被人爆出来未婚先孕，已经登上了头版头条，紧接着又被人扒出大学的时候和朝闫谈过，孩子父亲的归属自然是算到了朝闫的头上。

朝家这边虽然没什么表示，但看朝闫把许婧接到巴黎的架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朝闫不是贺晨那种不负责的渣男，可楚婼又看不出朝闫有多在乎许婧。

楚婼的机票是朝闫订的，头等舱，朝闫一觉睡醒，楚婼还深锁着眉头，时不时地看向他，朝闫没辙，只能老老实实和她坦白，“没办法，喜当爹了。”

朝闫是和许婧谈过一段时间，但在半年前，许婧忽然找到他说要毕业了，她打算回国，不会跟着朝闫呆在巴黎，本就是学生时期互相找个伴慰藉，朝闫也懂，两个人也算是和平分手，甚至分手前还打了个分手炮。

没想到就这一下出事了。

“我一个月前才知道，我也不懂她为什么瞒这么久，现在月份大了，也不好打。”朝闫这段时间没为这件事情烦躁。

楚婼细细一想，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照道理来说，许婧这会才毕业，但她早半年前就回国了。

朝闫给她解释，“她当时身体不好，提前回国修养了，修的是线上课。”

楚婼眨眨眼，这么巧？

飞机落地芜城机场的时候正是中午，朝闫还想带她回公司和员工聚餐，楚婼念着自己身上还有任务，婉拒了。

提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陈湘正坐在沙发上搂着宋齐雅的肩膀看肥皂剧，看到楚婼，陈湘一下子从沙发上跳到门口，“你怎么就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突然的假期，就直接过来了，反正今天不也是周末吗？”

实则是楚婼忘记了，她做好决定的时候正巧是这边的半夜，她没打扰，一来二去事情多，也忘记了，反正宋齐雅也一直在家，她也确实没必要提前通知。

宋齐雅惊讶于她突然的出现，面色闪烁，尴尬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借口自己不舒服先回了房间。

楚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也没多想，回房间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宋齐雅身上的那件衣服是某个奢侈品的新款，售价在六位数。

等她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宋齐雅已经换了身衣服，看来她猜对了。

她想过是陈湘买的，但是这件衣服的品位明显不是陈湘的品位。

正巧陈湘有事要出门，楚婼把宋齐雅拉到身边，冷声质问，“你哪来的钱？”

宋齐雅起初还想糊弄她，但楚婼不好骗。

她被迫和盘托出，“就是之前在你房间找到的那个手表，我给卖了。”

第89章 诱敌深入

楚婼脸色骤然一变，“什么？”

“我这不是看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不如换点钱实在点，那男人找你要了？”宋齐雅压低声音，有点怂，“这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一块破手表还要找你要回去？”

放她从前，也没见过这么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