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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意绵百般维护,对我便可以肆意贬低。
我忍了一夜的酸涩在此刻又涌了上来,压都压不下去。
“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灵衣的问询:“小姐,今儿是回门的日子,赵家派人来问您和姑爷何时过去?”
屋内一片沉寂,我和霍权都没说话。
半晌后,我敛好情绪,想说不回了。
毕竟母亲已逝,赵家没有我留恋的人了。
霍权却先一步开了口:“半个时辰后。”
“那灵衣现在就去备马车。”
听到霍权的声音,灵衣懂事的快步远去。
我疑惑的看着霍权,不知他为何会答应。
直到到了赵家。
看着他与赵意绵低声闲聊的模样,我才明白,原来陪我回门是为了见赵意绵。
耳边,赵承还在说教,要我努力坐上霍权正妻的位置。
我死死攥着手,逼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赵承:“我去看看母亲。”
说完也没等他同意,便起身走了出去。
迈出正堂的那刻,我回头看了眼霍权。
他正说着什么,逗得赵意绵笑的花枝乱颤,根本没注意到我的离开。
……
我顺着铺满石子的小路来到了赵府最偏远的院子,也是我和母亲曾生活的地方。
院门上刻着的‘竹苑’二字已经被风雨侵蚀的看不清,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久无问津。
我避开了灵衣伸来的手,拿起一旁的扫把清雪扫出一条小路来,一个人走了进去。
院内枯井旁,立着一座矮坟。
母亲去世时我才十岁,不受宠,没能力,也没银钱,只能将母亲潦草葬在这里,算是入土为安。
我蹲下身扫去木碑上的浮雪和灰尘,像是往年一样诉说着这一年的生活。
唯有提到霍权时,我沉默了。
脑海里,他与赵意绵亲近的样子还赫然在目。
我思考了很久,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话,让母亲在九泉下心安。
“您放心,我……定不会像您那样为了等一个男子回心转意,蹉跎一生。”
……
我离开竹苑回到正堂时,只剩赵承还在。
霍权和赵意绵不见踪影。
我心莫名沉了下:“他们人呢?”
“意绵说冬日湖景正好,豫白便陪她去看了。”
听到赵承的话,我转身就要走。
却又听他说:“我突然觉得,当初选你嫁进沈府选错了人,意绵似乎更得霍权的心。”
第6章
这一刻,我浑身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我转身看向赵承,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赵家两女不能嫁一夫,这话是你亲口说的。”
对视间,赵承目光森寒,阴沉似毒蛇。
最后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我转身就走,步履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快,像是在逃。
一直到花园,冰冷的气息从鼻腔钻进五脏六腑,我才慢下来。
下一刻,却见几步外的亭子里,霍权将赵意绵抱在怀里。
他清冷的声音也顺着北风传了过来。
霍权说:“意绵,我霍权有生之年定娶你为妻,若有违背,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
多狠的毒誓!
我脚步凝在雪地之中,迈不动一步,最终沉默转身离开。
用过晚饭后,我和霍权才离开赵府。
回沈府的马车上,我与他分坐车厢两端,没有对视,没有说话。
车内的气氛凝滞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我每每想要开口,却总会想起刚刚霍权对赵意绵发的誓言。
手上的汤婆子热得烫人,我摩挲着烫到作痛的指腹,闲聊般说起:“你和长姐赏湖景时,父亲与我说起了长姐的婚事,说是要将她嫁给顾楠奕小将军。”
霍权猛地掀眸看来,锋利的目光如刀刺得我脸色苍白。
我攥紧发颤的指尖,强撑平静:“这桩婚事父亲已经想了很久,不久后就该定下婚书了。”
霍权没说话,但眼底的烦躁却那么鲜明刺目。
我知道他是在思考要如何阻止长姐和顾楠奕的婚事。
酸涩混杂着不甘袭上心头,我置气般的别开头不再看他。
车内又恢复了沉寂。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了马车。
霍权径直进府走向了书房。
我望着漆黑夜里他挺拔如竹的背影,心如沉进了一片黄连苦海。
早知道霍权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情绪,刚刚却竟仍在期盼他能问我一句,哪怕看我一眼。
就算不能像身份揭穿前那般温柔,也好过几日来的漠视。
可惜……我什么都没等到。
冬夜的冷穿透棉衣,血肉,从骨缝里蔓延出冰寒。
我瑟缩的收回视线,哑声吩咐灵衣:“夫君晚上喝了些酒,让厨房做点儿醒酒汤,我一会儿亲自送过去。”
“是。”灵衣转身朝厨房而去。
半个时辰后,我拎着醒酒汤来到了霍权的书房,想缓和缓和关系。
没等敲门,就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如果不能娶赵意绵为妻,我便真的不能回去吗?”
我动作一顿,知道他又在和那个叫系统的东西聊天了。
不知系统说了什么,片刻后,屋内又响起霍权的声音:“我会完成任务。”
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是该为霍权执意要离开而难过,还是为他也不爱赵意绵而开心。
最后,我拎着醒酒汤原路返回。
他不爱我,却也不爱赵意绵。
这一刻,我竟希望霍权ɯd能保持这样的‘公平’,一直一直下去。
只有这样,往后数年,十年……我总能等到他爱上我,放弃离开的想法,与我恩爱长久!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的将他留下来!
……
但事实是,这日之后我便没再见过霍权。
他日日出府,很晚很晚才回来。
我心里清楚,他是去见赵意绵了。
可除了等待,我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直到一月后,我夜里贪凉,生了场大病。
府医来探脉时,告知了我一个好消息:“您有孕了,刚刚一个月。”
第7章
我有孕了。
我不敢置信的抚上小腹,这里竟有了一个孩子,一个我与霍权的孩子!
一个月,那便是霍权醉酒的那一晚,那是我们两人唯一一次圆房。
灵衣听到这个消息,比我还高兴:“小姐,您有孕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姑爷!”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连忙将人叫住:“灵衣!”
她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小姐?”
我没回答,只是让她先送府医离开。
随着门开,灿烂的春光照进来,我才恍然发觉,难熬的冬日已经过去了。
那我和霍权之间是不是也会有新的转变?
我抚着小腹,忽的想起了谎言还没戳破时,霍权曾与我谈起以后,谈及孩子。
他那时说:“嫡庶也好,男女也罢,孩子代表着一对夫妻的结合,是他们爱的见证。”
那时我也是真的以为他不在意嫡庶之别,却没想过会走到今日。
而这个孩子在他眼里,算是我们爱的见证吗?
他如果知道这个孩子,会高兴吗?
我拿不准,猜不透。
思虑间,脚步声响起,我以为是灵衣回来了,抬头去看,却见到了霍权。
他背着光,神色在光影下格外模糊。
恍惚间,我只能听见他问:“你有孕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嗓音中的凉意。
我心里倏地涌上浓重的不安,竟想否认。
可没等开口,就听霍权说:“这个孩子,不准留。”
有那么一刻,我竟听不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霍权走过来,眉眼间翻涌的是我从没见过的森寒:“当初没休你已经是错误至极,我不可能再留下这个孩子,一错再错。”
都说最在意的人,会伤人最深。
从前我不信,但此刻听着霍权的话,却有种肝肠寸断的痛苦。
我起身走到霍权身前,看着眼前这样如玉精琢的面容,嗓子像是有火在烧。
我拉过他的手,覆在还没有起伏的小腹上:“霍权,这是我们的孩子,他不是个错误,你不能这么狠心对他……”
也不能这么狠心对我!
我声音隐隐发颤,恳切的哀求。我希望他能对这个孩子,对我心软。
可我看不懂霍权,他就任由我拉着,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冰冷。
“留下他,才是对他狠心。”
话落,他也挣脱了我的手。
我被那力气带着踉跄了一步,扶着桌子才站稳。
外面阳光温暖,我却觉得好冷,连带着小腹都坠坠的疼。
不行!孩子不能有事!
我怕了,连忙深呼吸着,平复着情绪,缓了好久,那股痛才褪去。
我抬眼看着霍权,在他冷漠的目光下,慢慢跪下:“霍权,我不求你爱我了,我只要留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也许……是我们唯一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