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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了而衬衫的纽扣却很考验人的耐心，阮念云解了几颗就懒得解了，手从他敞开的领口伸进去，抚过肩胛，挽住他的脖颈。

沈郁顺势托住她，梳妆台上散落下一些瓶瓶罐罐，砸在地砖上声音很响，两人一起低头，脑袋磕在一起，有点兵慌马乱的味道。

“没碎。” 沈郁的手摸上她的背，第二次解同一列扣子，没隔着衣服，更容易了，手伸进去揉了揉，笑了。

阮念云那边进度堪忧，手指在皮带扣前面毫无进展，看见他笑，不自在了：“笑什么？”

“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郁捏了一下，捏得阮念云头皮发麻，她一条腿松了劲儿，半挂在他腰上，鞋跟戳了一下他的大腿，有点疼。他拉住她一条腿窝架到肩膀上，就势把她的鞋脱了，以免等会儿动作大了被误伤。

“你又记得？”

“以前是 34B。” 沈郁翻开她的内衣，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36C。”

阮念云的膝盖抵了一下他的小腹：“这么久了，你难道和以前一样？”

沈郁没说话，拉着她的手解掉自己的皮带扣：“等下不就知道了。”

“记不得了……” 阮念云把手从他的腹肌上移开，他们两个从前都是清瘦挂的，沈郁那时候没有腹肌，现在有六块，手感很好。

沈郁突然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虽然他很愿意赤忱上阵的，但阮念云大概不愿意。

“你这里有套吗？”

“你没带？”

“我单身，没事总带在身上干什么？” 沈郁说的是肺腑之言，如果知道今天会见到她，他是一定会多带点的。

“也许有……抽屉里面，找找吧。”

“我来。” 沈郁那个角度顺手，他把四个抽屉翻了个遍，终于在几片面膜下面翻出来两个，日本牌子，摸起来挺薄的，上面印着一个醒目的日期，是去年的十二月。

生产日期还是有效日期？

沈郁见阮念云也看着那个日期发愣，问道：“刚买的？”

阮念云嗯了一声，她都不记得有这两片东西，显然不是刚买的。但这里是郊区，最近的便利店也得二十来分钟，过期了总比没有好。

“给谁准备的？” 沈郁撕了一个下来，没急着拆。

“给自己准备的。” 阮念云把他手上那个小薄片往旁边一丢：“不想用就把裤子穿起来。”

她说着又要去丢另一个，被沈郁先抢走了：“没说不用。”

一开始的时候不顺利，两人的有点急了，阮念云不太舒服，身体往后退了一点，沈郁会意，立刻调整姿势，从衣架上扯了两件厚衣服铺在地上，抱着她躺上去。

等身体磨合好了，他也不客气，怎么痛快怎么来，阮念云有点招架不住，闷哼了一声。

“地硬吗？”

“有点。”

沈郁又扯了一件衣服垫着：“我呢？”

阮念云愣了一会儿，等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笑床，故意道：“还行。”

“还行可不行。” 他现在不怕她膈得疼了，变本加厉。

两人身上汗津津的，像在洗土耳其浴，阮念云一会儿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一会儿又催他，只顾自己，不管别人，自私得要命，沈郁被她弄得心浮气躁，全无章法，好几次差点交待了。

“你故意的吧。” 沈郁一边咬她耳朵，一边问道。

阮念云没说话，眼睛亮亮的，因为刚哭过，还有点肿，沈郁很心动，把她抱起来坐在他身上：“弥弥。”

“嗯。” 阮念云的下巴靠在他肩上，一停下来，两人有点不知所措，都留恋这样相互依偎，又紧密连接的安静时刻。

“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好不好，别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会解决的。”

“什么事？”

“所有的事。”

“好大能耐。”

“我多大的能耐你不知道？” 沈郁倾身下去，又要继续了。

阮念云反客为主把他扑在地上：“我的事不用你管。”

下面都是跟着她的节奏了，沈郁发现自己也很喜欢这样，全程都很配合，只在最后情动的时候把她的脑袋按下来，疯狂地吻她。

两人抱着躺了一会儿，身上的汗也都凉了，沈郁找了件衣服给她裹起来，四下看看没找到另外一只安全套。

“饿吗？叫点外卖在这里将就一晚？” 沈郁这样提议，因为他知道阮念云一定会否决，这里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我等下会回家，带你去找个酒店住一晚吧。” 阮念云起身穿衣服，她想到沈郁还没吃晚饭，又心软了：“你在路上买点吃的。”

她的态度冷淡下来，有点穿衣不认人的前兆，他不大高兴。

沈郁看看表，还没到十点，他虽然不甘心，又不能有异议，办公室是她的，车是她的，他单枪匹马来到她的地盘，什么都得听她的。

“去市区吧，你回去顺路，我明天也方便。”

阮念云同意了，两人坐上车，进了市区之后，路过一家便利店，沈郁说要下去买点吃的。

阮念云在车上等他，隔了老远看着他在货架上挑东西的样子，想起他们上学的时候，有时候会去沈郁在校外的住处，每次也都是这样，她在路边等他，他进便利店买一堆吃的，在吃的里面混几个不好意思单独买的小盒子，预备着几天几夜不出门。

她伏在方向盘上，也许是有点累了，也许是刚才的后劲还在，身上软软的，脑子里很乱，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想赶快回家睡一觉。

“我来开吧。” 沈郁没让她久等。

阮念云下车的时候，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塑料袋是透明的，里面有两瓶水，两块三明治，一盒冰淇淋。

沈郁把车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要不要上去洗一下？”

“不用了，你早点睡吧。” 阮念云把塑料袋递给他。

沈郁没坚持，下车走了。

阮念云坐回驾驶位，设好导航，回去的路还有十几分钟，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她调出一个说唱歌电台，说唱的节奏感很强，但歌词常常听不清，这首歌是个例外，她看了一眼荧幕，是碧昂丝和她老公的歌，讲的也是一对恋人，歌名就叫邦尼和克莱德。

男声先唱：“All I need in this life of sin, is me and my girlfriend……”

女声紧接着：“Down to ride 'til the very end, it's me and my boyfriend……”

歌词朗朗上口，阮念云听了一段，几乎跟着唱出来了。停着等红灯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是沈郁传来的照片，照片里只有一张房卡，房号写在旁边。

红灯变绿，阮念云继续往前开，霓虹五彩斑斓，她穿梭在暧昧的夜色里。

沈郁又传了一条信息来：“我等你。”

他等她，她等红灯。

阮念云连等了三个红灯，终于受不了了，在下一个路口调了头。

她知道这时候过去，今晚发生的一切就不是一夜情能解释的了，但是她控住不住，身体很疲惫，欲望却分外清醒。

53. 我想听你说

沈郁发完信息，半天没有阮念云的消息，就先去洗了澡，洗完出来，还是已读不回的状态，已经四十分钟了，她应该到家了。

他意兴澜珊，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倒了杯酒来喝。

常温酒味道很差，他叫了客房服务送冰，那边先说没有，又说等下送来，沈郁简直怀疑门口那四星是他们自己贴上去的。

不仅服务一般，隔音还不好，相邻的房间住了什么人他都能听出来，一边是一家三口，好像是带小孩来参加竞赛的，这么晚了当妈妈还在辅导，念经一样。

另一间是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