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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和你说了，我最近有事要忙。”确认施灵萱的体温确实是正常的，晏昀之才松开她，“你这阵子没怎么动弹，抵抗力估计又不行了，在家别总顶着空调吹，容易感冒，对关节恢复也不好，听到没有。”

　　“晏昀之，你有没有发现你挺啰嗦的。”

　　晏昀之斜她一眼：“发现了，啰嗦的我还是回去好了。”

　　“别别别！”

　　几天不见，晏昀之变得斤斤计较了，以免内心脆弱的晏昀之因为一些实话而生气，施灵萱只好勉强停止吐槽，动了动身子，瞥见了后座放着的东西。

　　“那是给我的吗？”

　　“是啊，生日快乐，乔小满。”

　　后座上赫然是一个蛋糕。

　　今天就是小满，施灵萱的生日。

　　其实晏昀之没怎么参与过施灵萱的生日，唯一一次是因为那件元素周期表卫衣，第二年施灵萱生日的时候，他礼尚往来定了个蛋糕送到乔家。在晏昀之被公派去国外期间，施灵萱经历了成年。彼时施灵萱十分期待十八岁，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代表她彻底成为一个有独立的思想和能承担责任的人。

　　但不幸的是，现在她都二十了，她在意的人似乎还是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只有晏昀之有些许不同，他可能也不觉得施灵萱已经足够成熟，但他尊重她的想法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是第二个和我说生日快乐的。”

　　“第一个是谁？”

　　施灵萱有些得意：“初一，她零点就给我发了。”

　　他们在车上坐了会儿，施灵萱将和乔希吵架的事情告诉晏昀之，安慰晏昀之不必将乔希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将其总结为“笨蛋的发狂”，对乔希的愤怒表示不解，怀疑她最近可能在外面碰上了什么事情，因为她总是往外跑。

　　晏昀之表面听着，但始终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

　　对于晏昀之，施灵萱有一些特殊的雷达。

　　她问：“晏昀之，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晏昀之有些犹豫，又似乎在思考措辞。

　　“你直说吧。”

　　晏昀之看她一眼，这才表明正事：“施灵萱，我们去看医生吧。”

　　“还要看什么医生？还没到我复查的时间。”

　　“去做个检查。”

　　“为什么？”

　　晏昀之静静看着她，施灵萱没办法再装傻。

　　“我现在挺好的，生活没受到影响，没必要看医生。”

　　晏昀之却说，施灵萱，好不好你说了不算。

　　“你可是待在实验室里的人，这不只是你自己的安全问题，还关乎你整个课题组所有人的安全，万一因为你的失误造成其他人受伤，你能承担得了责任吗？其他人也是别人的孩子，也是别人的朋友，还是别人的爱人，谁都不想失去谁，对不对？”

　　这话其实有些严厉了。

　　施灵萱脸色有点白，愣了会儿，说：“可我不想治。”

　　“为什么不想？”

　　“因为不会变好，什么都不会变好。”

　　从施灵萱意识到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开始，她总是在医院，各种手术和药充斥着她的生活，虽然她没有什么朋友，但她喜欢在学校和大家一起学习的感觉，但施灵萱没有时间再去学校，她失去了自由，而常菁和乔阵总是因为她争吵不休，乔希看她的眼神总是让她很难受，一切都乱套了，她的家乱套了。

　　施灵萱花了很大的力气让自己的世界达到了新的平衡，虽然与意外发生前有微妙的差别，但她已经知足，施灵萱认为没有必要破坏当下的稳定。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但如果前提会被破坏，那她宁可舍弃。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她喃喃道。

　　施灵萱鲜见地露出成熟的模样，晏昀之却并没有觉得欣慰。

　　他碰了碰施灵萱的脸：“治好了就能重新回实验室，也不愿意吗？”

　　“谁说的？”

　　“你爸妈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

　　晏昀之口出狂言，将常菁的“可以商量”断章取义成“已经同意”，但施灵萱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好像对她最喜欢的实验室都失去兴趣了，沉静地低着头，仿佛成熟与懦弱是连在一起的，只有天真的时候才有不顾后果一往无前的勇气。

　　晏昀之没想到施灵萱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复杂。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过能一次就劝说成功。

　　放施灵萱回去前，晏昀之对她说：“蛋糕拿回去，吃不完记得放冰箱，我说的事情你慢慢想，不着急，真的不愿意也没关系，但施灵萱，你要知道大家比你想象的更关心你，只有你好了，我们才能放心。你最勇敢了不是吗，为什么要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

　　等施灵萱提着蛋糕走进了大楼，彻底看不到影子，晏昀之这才准备离开，结果目光一转，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希，像背后灵一样幽幽地看着他这个方向，不知道站了多久。

　　晏昀之一顿，加快了开车的动作。

　　最后蛋糕果真没吃完，施灵萱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打算留着晚上继续吃，这几天她胃口不好，正餐吃得不多，总是半夜就饿了。

　　这晚，她再次因为饥饿出来觅食。

　　刚到客厅，却发现乔希还没睡，在看无声的电视。

　　施灵萱径直往厨房走，脑后传来声音。

　　“晏昀之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他什么？”

　　施灵萱没想到乔希会和自己说话。其实下午回家的时候，她撞上了乔希，施灵萱直觉乔希知道了自己去见晏昀之的事情，以为她又会像上一次那样朝自己发火，但乔希什么都没说，进门便回了房间。

　　施灵萱想了想，问：“你又喜欢姐夫什么？”

　　乔希蓦地看过来，表情见鬼了似的：“什么姐夫？”

　　“段医生啊。”

　　住院那几天，所有人都在关注施灵萱，施灵萱则在观察他们。

　　第一眼看到段垚，施灵萱就认出他了。

　　近看段垚，才发现他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就连习惯也没有变。

　　当年在麦当劳，段垚陪她玩的时候就时不时往乔希那边看，现在还是这样。

　　据施灵萱观察，段垚进到病房第一件事是环视一周，如果没看到乔希，会继续环视，直到确认乔希确实不在病房，才会和她或是常菁乔阵沟通情况，如果看到乔希，这个行为则会提前中止。

　　据不完全统计，段垚和乔希互相在彼此视线范围内的情况下，段垚平均三十秒就会看一次乔希，而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