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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了解贺寒川的性格，向晚不愿过多地干涉贺寒川的成长和经历，正如他说的，只负责牵线搭桥，不负责售后。

他更愿意贺寒川自己去经历一些所谓成长必经的事儿，他只要保证贺寒川有后路可退就行，倒是不愿意过度保护贺寒川。

而熊森不一样，原先就偏爱聪明机灵，一点就通的贺寒川，两次合作共事中，也几乎是倾囊相授，打从心眼里把贺寒川当自己的小徒弟了。

他本就对合作方在多方磨合好后，临时换人的事儿心有芥蒂，但归根到底签了合同，秉着契约精神，也没一开始就发作。

奈何将一张白纸的贺寒川换走后，来了一张抽象泼墨画的杨晓云，除了关系外，别无长处，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尽添乱。

向晚一想到熊森跟他打电话时，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冷不丁就笑出声：

小姑娘，挺讨人喜欢。

“你笑什么？”

戴音皱着眉头，总觉得向晚魔怔了，自打贺寒川与他亲近以来，就总是三不五时地来公司：

“认真的，而且企划部归佳音姐管……”

戴音欲言又止，抬头去看向晚的眼色，没有将话挑明。

向晚和贺寒川虽没有大张旗鼓地公布关系，但至少在电视台节目之后，但凡有点ʝ眼色的「音遇」员工都知道，在明面上，向晚斩钉截铁地和宋佳音划清了关系。

至于为什么，在更小的群体里，根据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也能猜到向晚口中说的大学未毕业的实习生指的是谁。

如今，向晚还想把贺寒川塞进宋佳音管辖的部门，那不就是上赶着给人添堵吗？

“所以呢？”

“还所以什么所以啊......拿现任给前任添堵，不怕人给小贺寒川委屈受啊？”

向晚抬眼瞥了她，然后正色：

“不是前任。而且，佳音不是那样的人。”

戴音不理解，佳音姐的人品她当然信得过，但这是信任的问题吗？

她仍旧觉得掺和了感情，什么事都会变得复杂起来，明明将贺寒川送到配音部是最好的选择，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什么。

“随你吧，到时候被刷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戴音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恼怒摔门而出，向晚愣了一下：

护着贺寒川的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多不少。

向晚最初也是有过担心，也没藏着掖着，那天贺寒川毕业答辩结束后，两人在日料店里庆祝，他就直接跟贺寒川挑明了。

或许，在音遇配音工作室他还能说上话，企划部的话，总归还是宋佳音话语权更高一些。

想到之前贺寒川和宋佳音地下停车场的争锋相对，向晚还是跟贺寒川提了醒。

“反正哥哥你的售后一向不怎么样……”

“能帮我将简历推进去就已经很厉害了。”

贺寒川一手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章鱼，一直托着下巴支着脑袋，佯装苦恼无奈的样子吐槽向晚，夸得过嘴不过脑，一点没上心，十分勉强。

向晚只是笑，庆幸自己没管售后，要是真把贺寒川送到温想怀里去，大概此刻贺寒川张嘴闭嘴都是姐姐，只字不提哥哥了。

“哥哥不用担心，我觉得佳音姐不是那种人。”

贺寒川抿了抿嘴，思考了半晌才接着说。

向晚抬眼看她，之前贺寒川跟宋佳音每次都针尖对麦芒的，原以为会心有芥蒂，谁知道开口还替对方说话：“哪种人？”

“色令智昏的人。”

贺寒川答得认真，宋佳音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职场女强人，工作第一位，就算中间横插一个向晚，她也觉得对方不会感情用事给她小鞋穿。

归根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

如若自己真的想和向晚比肩，至少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真的有能力和实力吧。

“哦，色令智昏。”

向晚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贺寒川的用词，贺寒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憋着坏水，眼神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就挪开了：“你想说什么？”

“迟迟以前说喜欢我，因为我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还会哄人。”

“看来，迟迟小小年纪就色令智昏，对我见色起意了……”

向晚的身子向前倾了倾，隔着一张日式小桌，靠的离贺寒川更近了一些，贺寒川都能感觉到向晚的呼吸，狐疑地撇眼看他。

被向晚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贺寒川身子向后缩了缩，目光躲闪地垂眸看着盘子里的食物，飞快地夹了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童言...无忌，你不要当真……”

贺寒川总觉得眼前的向晚，跟以前认识的温柔体贴邻家大哥哥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挺不要脸的，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这话说出口他也不觉得害臊。

“嗯？原来迟迟是骗我的，可我已经当真了。”

“难不成迟迟跟我在一起是违心的，为了哄哥哥开心。”

贺寒川抬头去看他，只见向晚带着浅浅的笑，眼神看着她倒真的像是受了伤一般，她没了辙，咽了咽口水，想了想怎么回答：

“没有哄你，就是喜欢的，但没有到色令智昏的程度。”

贺寒川字斟句酌，生怕自己表述得不清晰，被向晚找了漏洞，一字一句说得小心翼翼。

向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夹了一块寿司放在贺寒川的盘子里，甚是真挚地开口问：

“那我要怎么做，迟迟才会昏了头？”

贺寒川嘴里的寿司还没咽下，被向晚这话问得呛了一下，咳得不能自已。

向晚替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贺寒川抱着杯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眼观鼻鼻观心地专心喝水，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向晚耐心地等她喝水，直到杯子见底了，贺寒川不得不将杯子放下面对他: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怪怪的。”

向晚这才坐直了身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带着些温柔又可怜的神情，深邃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委屈：

“迟迟喜欢我，但没那么喜欢。”

“嘴上虽然叫着哥哥，但既不像小时候那样赖着我，也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

“没名没分的，哥哥真的有点伤心。”

贺寒川被向晚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点懵，怎么突然间向她要起了名分……

总感觉不太对劲，角色位置似乎应该对调一下才对。

即使已经和向晚在一起了，但贺寒川偶尔也会因为他俩兄妹、恋人之间微妙又模糊的边界而困惑不已。

突然被向晚点了出来，贺寒川像是被倒打一耙似地平生出一丝委屈。

但她转念一想，向晚自小就少有偏爱，小时候的她毫无顾忌，明目张胆且坦率地选择他、站在他身前保护他，肆意张扬地宣告她喜欢他；

而如今自己顾虑颇多，既怕别人仗着向晚的关系给自己开绿灯，也怕自己影响到他的事业……

贺寒川嘴里还塞着寿司，嚼了两下然后咽了下去，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直视着向晚的眼睛：

“不是的，我是担心影响你工作，师生恋传出去对你可能不太好……”

“你毕业了，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哦，迟迟。”

向晚脸上带着笑，但似乎并不满意贺寒川的解释和回答，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看着她。

“那我们公开？”

贺寒川小心翼翼地看着向晚的脸色，但怎么说呢？

与他们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其实多少也对他俩的关系了然于心，如果特意大张旗鼓地公开，似乎又有点兴师动众。

总不好像什么演员歌手一样，发条微博官宣吧，多别扭啊。

而且，就向晚那样，连互联网冲浪都不会的 2G 老干部，贺寒川都怀疑他是否有微博一类的社交媒体。

“可以。”

向晚一听贺寒川松口，立刻点头同意，嘴角咧到耳朵，毫不遮掩得逞后的得意。

“那我们现在合照发朋友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贺寒川身边恋爱的同学朋友，几乎都是在朋友圈官宣的。

但她自加上向晚的微信后，就发现向晚没有朋友圈，就连心理学专业前沿的论坛讲座什么的链接都一个没有。

向晚是贺寒川生活中，第一个微信用成短信的人。

“我记得，你的小室友也把与我的合照发了朋友圈……还说了永远爱我。”

向晚没有直接否认贺寒川的提议，但又慢条斯理地说了看过了黎粟的朋友圈。

这事儿贺寒川知道，黎粟发朋友圈前还征求了她的同意来着。

“那你想怎么公开啊？”

贺寒川犯了难，破罐破摔，将碟子里的寿司通通塞进了嘴里，气鼓鼓的模样：

反正能想的法子都想了，哄不好你，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向晚看着她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嘴角还沾着饭粒，抽了一张纸巾替贺寒川贴心地擦掉：

“迟迟现在答辩完了，也暂时没有实习工作，我们回一趟林城吧……”

贺寒川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得很快。

“见见家长，你也去点一点我的老婆本……”

“夜长梦多，我怕你后悔了。”

Chapter 59 觊觎

清早 5 点 59 分，在闹钟响起的前一秒钟，贺寒川先一步打开手机关闭了闹钟。

她失眠了，几乎一晚上没怎么睡，准确地来说，自打跟向晚敲定了回林城的行程后，她就没怎么睡过一个完整踏实的觉。

不是梦见宋执和向晚大打出书，就是父母将向晚赶出家门。

很难形容是什么样的感受，即使自己深知父母一直以来都很心疼和满意向晚，但一想到他将换另一种身份去见李冉和林清远，贺寒川心底就没有底。

作为邻居家被李冉和林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