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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心儿睡前给她的中衣，后宫女子的衣服，单薄宽大，他的手很容易便探了进去。

风无心又惊又怒，起身刚想朝那人影挥出拳去，黑暗中勉强辨出那模糊的人影，熟悉的，凉薄的，正是墨景炫。

他不说话，只是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按在他肩膀上。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像夜空中的明星，清沐而深邃，烈酒的气息里带着一缕沐幽幽的清冽气息，无处不在。

“墨景炫你——”

她话未说完，墨景炫的吻便覆了上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霸道，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的动作急切的有些粗暴，像是在做一件自己极力隐忍的事。

风无心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她竟愣在原处无法动弹，好久，才推了他一下肩膀。

“芷涵……芷涵……”

墨景炫没有动，嘴里又呢喃出那个她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风无心被他压的生疼，终于拼力反抗起来。

“墨景炫，你是不是疯了……”

她挣扎好久，忽然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那颤抖就像是被从她心底生出的恐惧控制的，她都始料未及。

连她都被自己身体的变化吓了一跳。

她对墨景炫的碰触是多的是莫名nzl其妙和抗拒，这激烈的厌恶和恐惧，是由何而生？

当然墨景炫也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化，他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从她身上一寸一寸伏起来，“芷涵，我……”

“啪——”

风无心甩给他一巴掌，揽起身上被他扯落的衣服，“滚出去——”

“墨景炫，你给我胭脂水粉，给我女装，爬上我的床，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沐无比，“你不过是想摧毁我的意志！”

“卑鄙无耻，你以为这样北荒便没有人能带兵打仗了吗？我告诉你，我的堂兄风天硕，是威风凛凛的战神，我劝你还是尽早把我放回去，否则……”

她在黑暗里喋喋不休，一双眼睛像星星一般明亮，又像是湖水一般清澈，里面只有勇敢和坚定。

墨景炫痛苦的心像是被抚上一双温柔的手，慢慢平静下来。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很多年前，她刚出千玑阁一般纯真。这个样子就好，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也相应的忘掉了痛苦，忘掉了他曾经的那些错误。

墨景炫知道此时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了，他也不忍她再经历那些痛苦。

今夜，他找到了沐玲珑。

第31章 东靖皇后

他对沐玲珑说，只要她能让芷涵记起来自己是谁，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沐玲珑也同意了。

但是现在，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就让过去，变成一个秘密，再也不要被翻起了。

“风无心，”墨景炫似乎是笑了，那么凉薄的一张脸，唇角的弧度却温柔的不像话，“你猜的没错，朕是要摧毁你的意志，朕不想让你做北荒的将军了。”

风无心不想他就这么承认了，还没想到要接什么话，被他拉住双手，“朕想让你做我东靖的皇后……”

“……”

第二日，风无心起的很晚。

浑浑噩噩的被心儿服侍着洗漱，坐在一桌早膳前愣神。

墨景炫昨夜的话，醉话或是梦话，在她心里起了涟漪。

他说，她若愿嫁给他，她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做嫁妆，无论是多少地，只要她开口，他愿拱手让给风天硕。

风无心怎么可能不心动。

东靖最北也就是北荒东南那块地因为历史问题，两国都不肯相让，两国因为这块地已经争夺多年，期间死了多少将士，她心里很清楚。

若墨景炫肯把这块地让出来，不知道会护下多少人的性命。

更何况墨景炫许她的是皇后之位，这场交易怎么算她都不吃亏，可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不知道，墨景炫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的头痛，正摇摇头准备吃早膳，宫人忽然来报，有人要见她。

风无心疑惑，墨景炫来见她是从不报的，而她在这宫里若是接见其他人都是墨景炫带来的，所以是谁要见她？

一个年岁与她差不多大的女子被带到她的宫里。

说与她年岁差不多大，但此女极为憔悴，明明是刻意收拾打扮过，仍掩不住骨子里的衰败。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个女人曾经必定是极美。

风无心觉得这个女子眼熟……

但真的说不上喜欢。

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她恍惚中脑子里浮现的情景里，那个她羡慕胭脂水粉的女子？

“琉……芷涵？”

沐玲珑盯着风无心的那张脸，她没在她脸上找到任何沐芷涵的痕迹，但是她知道墨景炫不会看错。

风无心莫名生出恼火，“我叫风无心。”

“无心？”沐玲珑忽然向前一步，一把扶住她的手，眼泪凄凄婉婉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我是师姐啊……你把我忘了么……”

师姐？

风无心心里一惊，她何时有过师姐？

“沐玲珑，谁准许你来这里的！”

那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被一阵带着怒气的男声打断。墨景炫明黄的身影随即踏进宫门，他看着那不速之客，恼怒中染着些许慌乱，“朕说过，让你今天一早回军营里去，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沐玲珑脸上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她跪着爬到墨景炫脚前，浑身害怕的都在哆嗦，“皇上，我真的是太想念师妹了，所以才……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来向师妹认错……”

墨景炫脸上一丝感情都没有，一脚踢开她，“滚——”

第32章 婚前夜

“等等。”风无心站起来，挡在他们之间，“墨景炫，你要让我师姐到哪去？”

“师姐？”

墨景炫和沐玲珑同时愣住了，许久，墨景炫才不确定的看着她，“风无心，你记起什么来了？”

“是的。”

风无心轻轻点点头，“这个女人我在梦里见过，在梦里，她将些胭脂水粉分给我，我叫她师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我想，没有这样无缘无故的巧合。”

风无心其实在说谎。

她不曾记得她叫这个女人师姐。

但是墨景炫见到这个女人的态度让她生疑。

她从被抓到东靖皇宫的第一天起，墨景炫就带一些宫人，甚至明显是宫外的人来见她，像是她该认识那些人一般。但是这个女人主动来找她，她却在墨景炫眼睛里看到了从未出现过的慌乱和戒备。

留这个女人在身边，也许便能知道，墨景炫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有一件事，”风无心见两人都不说话，轻咳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墨景炫的眼睛，“昨夜你喝醉酒，说要娶我做东靖皇后，是认真的吗？”

“如果是认真的，”不等他回应，风无心继续道，“我可以答应，但我的要求是……东靖的北疆国土划给北荒，并且十年间，只要北荒不犯，东靖不得主动向北荒出兵……。”

“朕答应。”

墨景炫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看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期她这么快就答应，风无心愣了愣，“那你就尽快履行你的承诺，还有，不要忘记通知一下我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