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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嗤笑一声,见他们态度不好索性又多要了些东西,可不会替仇人心疼。
若是跟朝廷这帮使臣一样窝窝囊囊,自家迟早被人欺负死。再有,战后还有大笔抚恤金要发,若不在这些外帮人身上多要些,回头就得朝廷补上了。若是先皇当政,定远侯兴许懒得管,可如今这天下是他外孙的,定远侯心疼外孙,更不会放过这些人了。
定远侯狮子大开口,对方也没有立马应承下来。几天下来都在拉扯,不过最后仍旧出了不少血就是了。
谈判结束后,朝廷来的这几位使臣见了定远侯,都不敢拿正眼瞧他。
定远侯对他们这不经事的样子看着来气,也懒得搭理他们。他已经归心似箭了,待将眼前的事情安排妥当,便要回京替自己女儿外孙撑腰。定远侯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到底是哪些不要命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他的女儿?
闻家男子将生死看淡,为国戍边,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结果这群猪狗不如的老东西一边享受着闻家守卫的和平,一边又欺负他们闻家的女儿,真是好样的!
出气
一月后, 闻太后翘首以盼,终于等来了父亲凯旋的消息。
小皇帝亲自领着百官在城外相迎。
兄百官紧随其后,面和心不和地静等定远侯车架到来。
京郊外, 一条长道宽阔平坦,不断向远处延伸。忽然, 远处传来声响,由远及近,声音越发厚重、震耳欲聋。举目望去,道路尽头出现一只黑衣劲装的军队, 正如潮水一般涌来,叫人望而生畏。
方才还隐隐有些不耐烦的大臣,眼见这一幕,都失了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 定远侯的身影才终于清晰起来。
尚未走近, 他便先下了马。他原就生得魁梧, 如今身披银甲,犹如铁盾一般。
定远侯下远远地就下了马,一眼望去头一个看到的便是自家外孙, 他很想跟从前一样直接将外孙抱在怀里掂量掂量,可是想到外孙如今的身份, 只能将这念头深压心底, 上前俯身行大礼。
郑翎连忙将外公扶起来,小小的手牵着外公站起来,激动道:“定远侯一路辛苦了。”
他更想叫外公,但是这几个月来在前朝的摸爬滚打, 让郑翎学会了三思而后行,他不想因为一句称谓给自己还有外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闻西陵站在吕丞相等人身后, 定定地看着自己父亲。
自从上回一别,已经有两年功夫了。父亲看着比往昔消瘦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在军营里忙到忘记了饮食。
闻西陵尚未开口,郑翎却关心起定远侯的身子了。不过郑翎对定远侯府的优待,也成功地让后头的一众老臣也酸了起来。邹太师、杨太傅甚至没忍住说了几句酸话。
先皇逝世,新帝顺利登基,几位老臣子以为功高甚伟,结果朝堂之上却总是输闻家半头,这谁能接受?
他们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落在定远侯耳中,定远侯正愁无处找茬,眼下可不就找到机会了吗?当下朗声质问:“邹太师杨太傅若对定远侯府有何意见,大可以明说,何必在背后说人是非?如此也不是君子之道。”
邹杨二人讨了个没脸。
百官都在这儿,他们二人身为百官之首,自然也不肯输人一头的。
“定远侯多心了,杨某不过是心疼圣上年幼,怜惜老臣体弱,难为他们竟在此等苦等侯爷大半个时辰,初春时节,春寒料峭的,况且这城门处正值风口,枯等了这么久着实不容易。”他说完,还阴阳怪气地又添了一句,“倘若定远侯早些抵达,圣上同诸位老臣也就不必受此苦楚了。”
闻西陵已经后悔当初郑钰逼宫的时候救了这群老东西了,这些人仗着有几分资历,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闻西陵可不惯着他们,有话直说:“听太傅话中意思,似乎早有不满,这是不满定远侯来得太迟,还是不满圣上携百官亲迎?”
杨太傅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又故作委屈地同定远侯对视一眼,矫揉造作地道:“岂敢,岂敢?定远侯功高盖世,我等在此等候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可是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
定远侯咧嘴笑了笑。
邹、杨二人被他笑得不爽。
定远侯缓缓开口:“今日圣上携诸位大人亲临城外迎接,迎的非是我定远侯一人,而是我身后千千万万为国戍边的将士。众将士为国流血牺牲,将生死置之度外,用血肉身躯将蛮夷拦在关外,护住了国土安宁。如今山河无恙,功劳在他们而不在我一人。当年五十万大军出兵北上,如今所剩不过三十多万,五十多万将士的浴血奋战、十多万将士的马革裹尸,原来还不足以换得杨太傅、邹太师等上这半个时辰?”
杨太傅被堵得哑口无言,他自以为这些将士为国牺牲都是应有之义,朝廷也不曾亏待了他们,但是这些话今日若是说出来,当场便会成为这几十万大军的众矢之的。
杨太傅闭了嘴,定远侯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今日大军之所以能抵达京城,全赖众将士日夜兼程的赶路。为了早日回京复命,大军昨夜只在荒郊野林歇息了两个时辰,天色未明便已整装待发。杨大人所谓的春寒料峭,于众将士看来不过寻常。然而杨太傅可以说一句苦,这些将士们却不能。倘若保家卫国的将士们都是如此耽于享乐,好逸恶劳,来日再有战事,他们拿什么来替圣上守卫这大好河山呢?”
定远侯讥讽地扫了作为出头鸟的杨太傅:“靠杨太傅的三寸不烂之舌吗?”
杨太傅气得脸都红了。
无耻老贼,不仅曲解他的意思,还当众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邹太师拉都没拉住他,幸好小皇帝开口打断了气急败坏的杨太傅,主动道:“既已回京,还是请诸位将士早日回营休息吧,有功之臣不能亏待。”
杨太傅泄了气。
圣上这态度摆明了就是偏心,果然,祖孙之情断不了。杨太傅自认不输给这些武将,他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在当初圣上即位时也是立下汗马功劳。凭什么定远侯能借战功立于所有人之上?
杨太傅不服,可是后头有几十万大军冷眼看着,他不服也没办法。
这场交锋,杨太傅打从一开始就输了。
定远侯携大军回城,不仅收到皇帝亲迎,进了城之后,京中百姓也是夹道相迎。
邹杨二人看着着这空前热闹的境况,心中忌惮不已。杨太傅甚至扬言:“也不知这天下往后究竟是姓郑还是姓闻了。”
邹太师面色骤变,不自觉地同他拉开了距离:“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随便胡说?”
杨太傅其实说完也后悔了,自知失言,但是仍然嘴硬:“怎么,你怕了,我可不怕。”
邹太师又默默的远离了些。早知这人如此拎不清,他是绝对不会同他走近的。闻家是势大,可他不觉得闻家有胆子谋朝篡位。况且,即便他有些嫉妒闻家的功劳,也不得不否认闻家对江山社稷所做的贡献。定远侯有四个兄弟,三个都折在战场上,只剩下定远侯这么一根独苗,闻西陵十来岁便上了战场,几次出生入死,同样立下汗马功劳。人家不论如何显赫,总归是为了社稷打拼过的,也曾经救过他们的命,没让他们死在郑钰的手下,
人家若是想造反,早就造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杨太傅失了这么一个同盟,心里老大不痛快,之后更是几次三番的挑衅定远侯,只是没一次讨到好就是了。
定远侯进京之后并未休息,而是直接进宫见了太后。
自家年纪轻轻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太后,定远侯还颇为不适应。父女相见之后,太后伤感之下眼泪不止,才让定远侯有了熟悉的感觉。
纵然身份不同,可这终究还是那个需要自己护着的掌上明珠。
定远侯拍着女儿的背,亦如从前一样安抚道:“放心,父亲回来了,一切都会好。”
闻太后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似乎要将父亲不在的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尽数哭出来。从前她要忍着,要做端方的皇后,做懂事的太后,可是如今父亲回来,她再也不必忍让。
定远侯听得心酸。
闻西陵一直在边上默默地充当背景板。他原以为,今日没有他的事。父亲初回京城,定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更有姐姐和外甥这儿需要安抚,他必然是要排到最后的。可天不遂人愿,当天晚上定远侯回府之后,便将他叫到了书房,问起了他跟沈苍雪的事儿。
闻西陵顿时语塞。
这得从何说起?难道要说他往后想嫁去临安?
安定
“我同她……”闻西陵几次欲言又止。
他父亲一向对他甚是放纵, 除了年幼时押着他读书写字,熟读兵法,稍长大一些便没怎么管过了。闻西陵觉得, 他应当不会介意自己去临安的,只是这话着实不好开口。若是说得不好